“大家大概还不知道,不说今年,就是往年的寿包都是我们二房做了送来的,我们二房虽然穷,可为着老太太的寿辰当真是尽心竭力了,偏偏半点好处都落不着,我都怀疑公爹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这样的话只有刘氏说出来不显得刻意,也只有刘氏才说的出来。
刘氏虽然因为没生儿子在韩家底气不足,不过韩家已经分家了,她怕的也只有她婆婆,老太太是跟着大房的,管不到他们二房,她才不怕呢,而且老太太这么偏心欺负二房,不知道从二房榨了多少好处去,她早就看惯了,现在有老四媳妇撑腰,她不闹一场都对不起自己。现在的刘氏已经把苏文月当成偶像般的存在了,觉得有老四媳妇在什么都不怕了。
不过来之前苏文月确实隐晦的给韩家几个媳妇灌输了这个概念,倒不是虚张声势,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得知要去大房给老太太贺寿,又知道韩老太太和大房的难缠,她就已经派了人去打听,把大房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苏文月确实攥住了大房的命脉,有这个在就算闹的再大她也能收场,至于韩老太太和大房的名声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刘氏这话嚷嚷出来,不光来吃席的客人私底下议论,老太太和大房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以往二房做的寿包和一些大家不知道的,都被老太太用来给在商行做事的大孙子做脸的让人都知道她有个本领大的孙子,现在被刘氏嚷嚷出来,不光丢了老太太的脸,韩平的脸也被丢尽了。
大房也就韩王氏和她两个儿子没有不高兴,他们的立场和继子相反,倒在心里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碍着老太太,也怕韩金彪不高兴才忍着。
“原来这年年的寿包都是韩家二房送来的,这么多寿包别说做了,就是面粉也得花费不少,怎么那老太太还把功劳算到大房头上,偏心到这个程度上也是不多见了,就咱们这些外人看着都觉得不公平。”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还真以为是二房太小气,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嘛!”
韩金财见老太太面色相当不好看,真要惹毛了,他们二房绝对讨不了好,见刘氏还有要继续闹下去的意思,连忙开口呵斥:“刘氏你给我住嘴,还懂不懂规矩了,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长辈说什么,你这个做晚辈的听着就是了,就是再委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今天大好的日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不一边去。”
韩金财这话也说的有水平,虽然话面上是训斥刘氏,可话里的意思却耐人寻味。
韩老太太心里纵使再生气,为着面子还是忍着没有发作,心里想着等宴席散了再找二房一家子算账,别以为她不知道二房今天就是故意来堵她心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刘氏都说了,再纠结也无济于事,何况刘氏本来说的就是事实,连辩驳都不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提起蒙混过去,韩金彪连忙宣布开席,然后带着几个儿子招呼客人。
相对于大房的堵心,二房的人这是头一次在老太太的寿辰上吃得这么开心,被大房压着这么多年,总算有了能够翻身的时候,把这么多年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席散了,杨氏婆媳几个照样得帮着,把厨房收拾干净,场面收拾好才能离开。
“奶奶。”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韩周氏却趁着人不注意去找了老太太。
“平哥儿媳妇,你不在厨房忙着跑这儿来做什么,这是偷懒的时候么,就王氏那个又懒又好吃的货,还有二房的那些人,今天剩下的大菜都在厨房里放着,没个人看着我也不放心。”老太太心情不好,对平时喜欢的周氏也没什么好口气
“奶奶,你放心呢,今天剩下的寿包和大菜都被我收好锁起来了,再说孙媳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么,嫁到韩家这么久,奶奶你应该也清楚我的为人,孙媳妇是有事情找奶奶商量。”韩周氏心里记恨二房的人,这时候想到了主意能够打击二房,又能从中的好处,迫不及待的就来找韩家老太太。
“噢?是什么事情,是跟二房有关?”
“奶奶,你看老四媳妇身边的那丫鬟怎么样?就是那个叫小喜的丫头。”
老太太乍一听到小喜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想起小喜是谁,面上透着不屑和厌恶。
“什么怎么样,不就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她主子一肚子的坏主意,她也不是什么好货。”
以往二房都是任由她拿捏,今年韩禹媳妇过了门,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二房的人一个个都长脾气了,还敢跟她对着干,显见和韩禹媳妇有关系,老太太虽然没抓着什么把柄,但不妨碍她猜测和想象,而且先前苏文月站在杨氏那边的态度也让老太太记恨了。
周氏听老太太这么说,知道要达成目的可得让老太太把想法改变了才行。
“娘,那你可冤枉小喜了,这是个不错的丫头,我看她在厨房忙活,手脚干净利落,干起活来有模有样的,可比韩禹媳妇要强,而且这丫头长的也不错,说话做事都大气的很,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额丫鬟,就是一般小户人家里的小姐也比不上,难怪人家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那丫头当真有这么好?让你这么帮着她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喜是你的丫鬟,这么护着,不过那丫头瞧着是像个爽利的,比韩禹媳妇要强,没那么多心眼子,可惜只是个丫鬟。”
“丫鬟怕什么,只要赎了身就是良籍了,韩禹媳妇肯放人就行。”
“平哥儿媳妇啊,你和我交个实底儿,你这左一句右一句的殷勤的给小喜那丫头说好话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老太太总算还没有完全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