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纷乱起
顾飞耍酒疯是有一定的威力的,红如这几日在酒楼又是帮忙又是赔钱的,才勉强让酒楼掌柜熄了火气,虽然没有干什么力气活也是累的腰酸背疼。
“哎?红如,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酒楼那边都弄完了?”
魏通见红如一副倒了八辈子霉的样子便强压着笑意问。
红如叹了口气说:“掌柜的看我心诚就只要银子放我回来了,不然我也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红如说罢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想回屋去睡个好觉,却是不想一回神与顾飞撞了个正着。
“红,红如,我有话与你讲。”
顾飞一边,当红如再见顾飞也是有些别扭,她不知该如何与顾飞继续相处,所以拒绝道:“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把,我现在要回去睡觉。”说的是改天而不是明天,这就是变相的不想谈。
顾飞一见红如不想和他说话,便有些急了,拦住红如的去路问:“红如,你是不是喜欢我?”
红如霎时僵住,这话她如何答?当着别人的面说喜欢的话自己下不来抬,说不喜欢顾飞下不来台,呵,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为他考虑。
“不喜欢!”红如斩钉截铁的说。
魏通在顾飞把话问出口的时候就是已经喷了一口茶了,这会见气氛这般微妙更是像是被冻住一样,呆楞楞的看着二人。
顾飞失落的底下了头说:“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看的上我。”
顾飞的样子让红如心头一软,可她随即一想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咬牙从顾飞身侧走了过去。
“红如,你不喜欢我我知道,那我喜欢你行吗?我能喜欢你吗?”
就在红如从顾飞身侧走过的瞬间,顾飞别扭且呼吸艰难的问道。
这下红如也动不了地方了,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般,而顾飞说完这话之后也是一声不吭,刚才他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
魏通眼睛一转,知道这是自己要上场的时候了。
“可以喜欢,怎么不能喜欢呢,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要不我就张罗一下,就在我这把婚事给办了吧。”
待魏通说完红如才缓过神来,她心里自然欢喜,可顾飞转变太快,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顾飞,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离营,但也犯不着把自己都给豁出去吧。”红如目光瞬间变冷,置顾飞的深情于不顾。
顾飞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一见红如这般,就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我……”
“哎呀,红如,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我看顾飞对你是真心的,你就是不全信,可怎么也得给人个机会!不能太武断了。”
魏通帮着说了半天好话,见顾飞傻乎乎的杵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说:“顾飞,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我,我知道红如看不上我,她是才女,我是莽夫,罢了,当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曾经这天鹅肉他不敢想,现在不仅是想了还是想吃,可是人家天鹅根本不稀罕搭理他。
红如见顾飞的样子,心里虽还是疑惑,却控制不住的心动。
魏通一见,觉得好事能成,再看顾飞仍然呆楞楞的又觉得头疼,便伸手把顾飞拉到红如身边,顺便把顾飞的双臂搭到了红如肩上。
“你们两个聊,我去前厅看看。”魏通暧昧一笑,便是功成身退。
这下就只留二人尴尬对视了,红如脸颊通红,小声道:“看什么看,还不放开我!”
顾飞听罢非但不放,还把红如捞在了怀里,霸道的说:“不放!以后都不放。”
木玄惊这会儿刚和五斤过完招,正觉得腹中空空,就想去找魏通要些东西吃,结果正好看见了二人深情相拥。
“哎呦,我是看错了吗?我没看错吧!”木玄惊不解风情的破快了顾飞和红如刚建立没有多一会儿的小温情。
红如红着脸瞪了木玄惊一眼,转身就开溜了,而顾飞确实咬牙切齿的说:“来,咱俩过几招!”才刚抱上就被打扰了,心里当然不爽。
木玄惊不服气的说:“来吧,过两招!我打不过木大哥,还打不过你?!”
事实证明确实打不过,第二天木玄惊鼻青脸肿的样子,让所有人憋笑憋出了内伤。
“你的脸怎么了?”云婉实在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
木玄惊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昨天与蛮牛激战了一场。”
木玄惊这话成功的让红如红了脸,而顾飞却是不打自招一般的挥了挥拳头:“坏老子好事就该打!”
“顾飞你乱说什么呢!”
红如这也是另一种不打自招,说完才反应过来,脸色由深红变成了暗红。
云婉自然看出端倪,眉头一挑,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魏通,能着魏通帮她解惑。
“嫂子,你不用问魏通,我告诉你,昨天蛮牛和红如抱在一起被我看见了,所以我才被打成这样。”
木玄惊可算是逮到报复的机会了,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顾飞听罢迅速出拳,木玄惊身影一闪表示避开了,来玩笑,他能败在一个招式上两次?
见木玄惊躲过了自己的拳头,顾飞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也不再出拳了,只是感慨的说:“致远,这木玄惊可是个好苗子,可惜习武习的晚了。”
木致远笑而不语,他早就知道木玄惊是块好料了,不然也不会教木玄惊功夫。
木玄惊突然被夸一时间有点傲娇,只不过搭配着脸上的伤就显得滑稽了些。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喜事给办了啊?”
云婉拉着红如笑眯眯的问,暧昧的语气让红如的脸更加的红了。
顾飞倒没不好意思,但是他说的话却让红如更不好意思了。
“要不就今天把,毕竟我着急!”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哄笑成一团,就连平时一脸严肃的木致远也是没能幸免。
“顾飞,你这是着急还是猴急啊?”木玄惊吊儿郎当的说上了荤段子。
“都急,都急不行吗?!”顾飞伸着脖子喉道。
“大人,京中来了书信!”
魏通正想出言打趣一二,就被师爷给打断了,接过信一看,眉头就紧紧的锁了起来。
“京中纷乱,流民进城,哎,日子怕又是要不好过了。”魏通沉声道。
木玄惊哼笑了一声:“流民?哪来的流民,今年风调雨顺,就这牛家镇遭了灾,但咱们也自行挺了过去,真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永定侯府虽远离朝堂纷争,但各地的情况却是大致知道一二的,没灾没难的,哪来的流民。
“玉树真人让他的弟子们四处轰动百姓,但有的地方百姓机敏,便散播瘟疫,现在阿若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了。”
魏通说罢,眉头非但没有松开,还越皱越紧。
“她忙的晕头转向写信给我们何用?”木玄惊冷哼一声,心道他是不会回京帮忙的。
魏通叹了口气,说:“流民一部分进了京,另一部分却是朝着牛家镇来了,看来咱们这的老鼠不止张正一人啊!”
“紧闭城门,别放他们进来!”
顾飞觉得一旦放他们进来,那一定会让牛家镇的百姓人心惶惶。
“不放他们进来,那这些人可能会饿死,病死!”魏通苦恼的叹了口气。
云婉见用所以人脸色都是很严峻,不明所以得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现在要紧的是在衙门外面搭起棚子,最起码有个挡风避雨的地方,然后准备好棉被,粮食这些东西,再慢慢打算流民的去处。”
“嫂子说的对,乱想没用,还不如做点实事,把该备齐的东西都备齐了。”
魏通说罢把林梦若与信一起送来的药方子拿出了看了两遍,然后亲自抄了几份开始备药。
一切吩咐妥当之后,天色也暗了,木致远和云婉便开始往家赶。
“相公,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
云婉心里知道木致远这是在为流民的事情忧愁,明知故问只是因为不知如何说劝。
木致远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能和你安然度日,就是在浪费时光。”
乱成这样,若是朝廷缺人他战是不战?不战似对不起良心,战又对不起云婉,人生没有多少时光可以蹉跎,在他遇见云婉的每一天他都觉得日子短暂,一辈子就这么短,他想天天和他的傻丫头呆在一起。
“我觉得与相公在一起就是安然度日,与相公一起就觉得心里安稳。”云婉挽上木致远的手背,笑的满足安然。
木致远伸手揉了揉云婉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尖穿过让心头发痒,也让心里发暖。
云婉挑眉一笑,眼睛似新月,目光似星辰,小巧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相公,若以后得了闲你带我出去走走可好?”
“好,婉儿想要去哪我便带你去哪,秀美河山我带你去个遍。”木致远宠溺的承诺。
云婉满足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起了口头禅:“谁家相公这么贴心啊?”
木致远薄唇一挑,带着笑意说:“你家的!而且不光现在体贴,会一直体贴,体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