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一直都好看
“哎……我家二春这才嫁过去没多久就有喜了,哪像有些人,被买过来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看着就不像个能下蛋的。”
云婉来河边洗衣服碰巧“偶遇”了二春娘,抬眼看了一眼二春娘那张不怀好意的脸,然后当做没听见一般接着洗自己的衣服。
这次与上次打水时不同,说话的只有二春娘一人,其他人都沉默着,无一应声。
二春娘尴尬的环视了一圈,啐了一口,然后脸上又堆起假笑说:“哎呀,致远家的,你是不是不能生啊?”
云婉眉头轻蹙,她不知与这二春娘何仇何怨,轻叹了口气,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二春娘,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你家二春才嫁过去就有喜了?那是不是成亲之前就……”
王安媳妇一脸嗤笑的看着二春娘,自云婉离家出走被木致远找回后,她便再没脸登门,见了面亦是不好意思与云婉说话,可若是有人羞辱云婉,那她就得站出来帮忙。
“还是王安媳妇敢说,我也是纳闷呢,怎么刚进门就怀,别整来整去孩子是谁的都不一定。”
这话说的便是有些严重了,村子里的妇人没事便是喜欢嚼舌根,要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以讹传讹下去,假的都是真的了,如何抬的起头做人怕是都不知道。
“铁柱娘!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小心遭报应!”二春娘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
铁柱娘夸张的笑了一下说:“哎呦,你家二春为了点嫁妆差点没和你打破头,你心里竟是一点不恨,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呦。”
“你……我打死你!”
二春娘被气的理智全无冲上去就和铁柱娘撕扯在一处,云婉见状衣服也不洗了,赶忙抱起木盆想要回家。
“哎?致远家的,你别走啊!我这帮你说话才引来的是非,你就这么就走?”
铁柱娘手上忙叨着二春娘,嘴也是不能闲着。
王安媳妇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铁柱娘,你可别乱说话,我怎么没见你帮小嫂子?”
铁柱娘和二春娘其实就是一丘之貉,两人半斤对八两,且不说这不算是出言相助,就算真是,那也必有所图。
云婉低着头不大好意思看王安媳妇,毕竟她当时是答应了走的,如今去而复返,说话一点不算数怎么有脸。
“一口一个小嫂子,人家都不稀罕理你!”
铁柱娘用力把二春娘推开,气喘吁吁却也扔不忘记出言讽刺。
云婉咬了咬唇,然后猛的抬起小脑袋瞪了铁柱娘一眼说:“不许你说她坏话。”
“给你点脸你就找不到北了是吧?老娘我今天给你长点记性!”
铁柱娘今天早上被他家男人一顿好打,所以才出言和二春娘杠上的,她家男人她是打不过,可若和女人较量,她在村里也是难逢敌手。
王安媳妇见状赶忙挡在云婉身前,也是撸起了袖子准备迎战了。
云婉心里自然是害怕,可她也不能扔下王安媳妇就跑啊,随着铁柱娘越走越近,云婉的心也跟着狂跳不止,然后脑袋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你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告诉我相公!”
一时之间河边静的出奇,铁柱娘也是顿住了她壮硕的身子,权衡一番之后,硬生生的转过了身子,然后抱起木盆咒骂了一声“狐媚子”就溜回家去了。
云婉现在的气色可以说明一切,这分明就是木致远宝贝出来的,再说那天木致远背云婉回家也是被不少人给撞见了,所以谁要是欺负云婉,木致远不会善罢甘休这事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尽管热闹还没看够,衣服也没洗完,但在听了云婉的话之后,所有人一哄而散,只留王安媳妇和云婉两人。
“小嫂子,你可莫要怪我了,我都自责死了。”王安媳妇歉疚的说。
云婉明艳一笑说:“我没怪你,只是以为你在怪我。”
和王安媳妇“重归于好”后,心情都轻快了不少,木致远回家见云婉喜滋滋的样子轻笑着问:“我不在家你看似很开心。”
云婉傲娇的扬了扬头说:“我今天去河边洗衣服了。”
“不是说了不准自己出门吗?”木致远眉头一锁,有些后怕的意思。
云婉得意洋洋的说:“现在可是没人敢惹我了,我与他们说,谁要是欺负我,我就与你说,结果他们全吓跑了。”
木致远听了这话也只剩无奈了,宠溺的捏了捏云婉的鼻子说:“那也是要小心一点,小人最是不能得罪。”
“木致远,你究竟什么来头!你说,我家生意被封,账被衙门查和你有没有关系。”
木致远正和云婉浓情蜜意呢,金链意却是气急败坏的找上了门。
木致远眸色瞬间变冷,将云婉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不让金链意的目光落在云婉身上半分。
金链意被木致远的气场镇的心里发慌,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的再次开口问:“木致远,我问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不知你说什么,但请你从我家滚出去!”
金链一见木致远看他如同看蝼蚁一般,心里就更是没底,可他并不相信乡野村夫能有多大的本事。
“云婉?你躲那么严实干嘛,我又不吃人的,我真的就是想和你道个歉。”
没错,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他就是想见云婉一眼,至于金家生意什么的他都不在乎,金家如何与他金链意无关!
木致远此时眸中已经染满浓烈的杀气了,他死死的盯着金链意,无声的警告他别再开口,否则……
“大少爷,夫人找你有要紧事!”
就在金链意想要再次挑战木致远的底线时,金木突然出现,然后挡在了金链意的身前,将木致远的目光阻隔。
金链意冷哼一声说:“要紧事,要紧事!金木,今天就是天塌了,我也必须见云婉一眼才能走!”
金木是懂些功夫的,所以他能明显感觉到木致远不简单,就单是那目光中的戾气都闪着嗜血的光。
“大少爷,衙门说咱们金家的账面有问题,所以这次夫人是真的有事找你,这次不是与你扯谎!”
金链意幽幽叹息一声说:“与我何干?金家之覆灭是金家咎由之自取,我今天除了见云婉什么事都不想干。”
“大少爷!”
金木无奈的重重的唤了金链意一声,金链意对金家的痛恨他有所了解,却不想如今他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而他金木不过是金夫人放在他金链意身边的耳目罢了,如今话一挑明他报是不报。
“云婉,金家要完蛋了,在我还是金家大少爷的时候让我见你一面吧。”
金链意的话中有几多忧愁,云婉心有不忍,刚想漏头却被木致远给死死的固定住了。
“金大公子,你若再是不走,我便只能不客气了!”
云婉能感觉到木致远说的绝对不是假话,不由的伸手拉住木致远的胳膊小声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云婉,你不用害怕。”
金木生无可恋的看了金链意一眼,然后咬了咬牙,出手猛击金链意的后脑勺将他打晕了过去。
“我家公子心智不全,叨扰之处希望木兄不要介怀!”说完这话之后金木将金链意扛在肩头便转身告辞了。
木致远卸下了一身的狠戾之气,转身安抚的揉了揉云婉的头发,温声说:“别怕,无论我什么时候,什么样子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
“我没怕你,我只是怕你打伤他摊了是非!”云婉小声的解释道,当然她并不是一点不怕,木致远那般给人压迫的气势忍谁也是害怕的,那是心理上的压力。
木致远轻笑一声说:“我的婉儿现在已经这么本事了,我那般样子都不害怕。”
“那当然了!”云婉傲娇的昂起小脑袋,颇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
木致远宠溺的吻了云婉的发丝,柔声说:“金家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不必再怕,你须记得,我在呢,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云婉听了木致远霸气的话之后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金家的事不会真的和你有关系吧。”
木致远沉默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想云婉觉得他睚眦必报,狠厉无情。
“你是不是拿咱家钱去贿赂知县了?”云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怜她钱还没数清就便宜了别人,现在就只有痛心疾首跺脚的份了。
木致远剑眉一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咱家的钱都是你的,我怎么会乱给人呢。”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云婉拉长声调撒娇道。
木致远宠溺的勾了勾唇,云婉的撒娇他很是受用。
“是不是因为我好看?”
见木致远不答,云婉便自己想理由了,绞尽脑汁孩子气的样子更让木致远心里柔软。
“嗯,你好看。”木致远捏了捏云婉白皙的脸颊说。
“那之前呢?之前为什么对我好,我丑不拉几的时候……”
木致远吻了吻云婉的眼睛说:“胡说,我的婉儿一直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