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申屠贵妃一怔，牙齿开始轻轻打颤：“皇、皇上……”

竟然……知道了么？

“飞星。”秦帝目光深邃如夜空寒星，幽深地盯着申屠贵妃的眼睛，轻轻的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低得近乎呢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朕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那九位贵女死的时间过去已久，真相是什么已经不可考察。

但是，根据民间传言，如果申屠飞星杀死叶玲珑是靠下在赏赐之物上面的慢性致命毒药的话，那么只要将东西找出来，随便一验证，便可以得出想要的结果。

秦帝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申屠贵妃的。

这是年少时于他有恩，他曾经允诺一生一世会好好的照顾她，倾尽余生去宠爱她的女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些尘嚣至上的传言，他鬼使神差的下了一道命令。

命令皇家暗卫不动声色去查叶玲珑的死因。

或者说是去查叶玲珑之死，是否如传言一般，跟申屠飞星赏赐的东西有关。

帝王多疑么。

并不。

秦帝知道自己的性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帝王心再敏感多疑，在此之前他也不曾怀疑过申屠飞星。

叶玲珑才死没多久，申屠贵妃赏赐给她的两件东西，很容易就被皇家暗卫拿到手，经过御医检验，上面的的确确有致命的慢性毒药。

他的皇长子赢夜，那九位未婚妻总是无缘无故的暴毙，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秦帝是真的很失望。

从前那个模样清秀容颜娇羞，悄悄给他送药赠银，说‘奴婢曾经受过柳妃娘娘恩德，虽然没有读过书识字不多，但是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善良女子，似乎早已经死去。

死在时光里。

她变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跟他在这座秦宫里见到的红颜枯骨，已然没有什么不同。

最初得知，叶玲珑与九位贵女之死，皆是申屠贵妃手笔的时候，秦帝脑子里闪过片刻的茫然。

可笑吧。

帝王竟然也会……不知所措。

时至今日，秦帝只想亲口问申屠贵妃一句：“……为什么？”

他对她，万千宠爱于一身。

整座秦宫到后来如同虚设，只有她一个女人，不需要勾心斗角，没有宫廷诡谲风云魑魅魍魉，为什么她依旧变成他最讨厌的模样？

心狠手辣，善良不在。

不喜欢叶玲珑，就用阴毒的计谋与手段杀了她。

那他的皇长子赢夜的前九位未婚妻呢？

她杀了她们，又是为了什么？

秦帝有些拒绝去想那个答案，因为他有一种预感，那个答案很可能会改变一些什么，令他原本的世界彻底颠覆。

可是，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一直不停的说，一定要弄清楚……

很重要……

这很重要……

“赢戈是朕亲封的太子储君，如无意外，百年之后，他会是秦国的皇，赢夜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可是你却为他设计出一个克妻的凶名，朕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

秦帝漆黑幽深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申屠贵妃的美眸，语气似是自嘲般的猜测道：

“总不可能是因为赢夜是……她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