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里传来旨意。

申屠贵妃召见相府两位嫡女，叶沉香和叶玲珑。

叶老夫人拉着叶玲珑的手，仔细叮嘱：“贵妃娘娘多年荣宠不衰，又是太子生母，无论如何你都要努力赢得她的青睐才是，知道了吗？”

叶玲珑幽幽敛眉，道：“回祖母，玲珑省得。”

当初她重生归来时，只是一个出身卑微低贱的庶女，亲生母亲容姨娘又是个没用的，头顶上压着嫡母与嫡姐，在相府的日子过得何等的艰难，不照样后来居上，由庶变嫡吗？

有秦帝的宠信在前，申屠贵妃应该不难讨好。

叶玲珑心中自信满满。

美丽温婉的小脸上却是谦逊受教的神情。

叶老夫人最喜欢叶玲珑一点，就是她乖巧识趣。

这是从低处爬上来的人的一个特点，她那位嫡长孙女叶沉香就没有。

“玲珑，祖母知道以你的聪慧，讨好申屠贵妃不是什么难事，去吧。”

叶老夫人拍了拍叶玲珑的手，语气意味深长的道。

……

那边叶玲珑和叶老夫人祖孙和睦，这边风华也被叶夫人拉着叮嘱。

“申屠贵妃不是善茬，沉香你进宫一切小心，尤其是入口的东西或者赏赐下来的物件，务必要多加留心，知道吗？”

风华点头，这些就算叶夫人不说，她也知道。

叶夫人叹了口气，高贵雍容的美丽容颜上，神色忧心忡忡。

风华突然开口问道：“您这里可保留有先皇后的东西？”

叶夫人和先皇后申屠瑶光彼时是闺中密友，应该互赠过什么东西。

比如，首饰、绢帕、玉佩。

不拘什么，只要是先皇后的东西就成。

叶夫人闻言一怔：“有倒是有，不过沉香你要这个来做什么……”

风华笑了笑，没有说话。

·

秦宫。

十六年前那场宫闱大火夺走先皇后以及先皇后腹中未出世的小皇子的性命，这后宫里就不曾再立过皇后。

虽然秦国每三年依旧会进行一次选秀，迎进一批新人，平衡朝堂与后宫的权势，但只有申屠贵妃多年以来一直宠冠六宫。

至于以秦帝对申屠贵妃的宠爱与看重，为什么申屠贵妃未曾被立作皇后……

秦帝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都被申屠贵妃给——拒绝了。

申屠贵妃顾念姐妹情义，在秦帝和世人的印象里，博得大义的好名声。

是不是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执掌凤印的是她，多年盛宠的是她，太子生母是她……

后宫如同虚设，皇后不过是虚名，申屠贵妃跟皇后已经没有什么两样。

申屠贵妃住在飞鸾宫，当年先皇后的凤仪殿被付之一炬过后，便没有再兴建。

飞鸾宫陈列摆设以及用度，却堪比皇后制。

就连申屠贵妃身上都是穿着一袭鲜艳亮眼的大红，华服精美繁复。

古时，只有正妻才能这么穿，申屠贵妃再得宠，充其量不过是个……妾。

高级一点，皇帝的妾。

由此可见，申屠贵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对皇后的位置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