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赢夜还不曾回答，突然听到“咻——”地一声！

天空骤然明亮如白昼，朵朵烟火照耀满城，般若河上天光映影。

紫衣少女临水般若的微微仰头看着他，裙摆微漾，青丝悠晃，等待着他的答案。

赢夜说不出一个“不”字。

银色面具之下，鲜艳如花瓣的唇抿起，正欲开口……

少女素手一扬，朝他脸上轻轻袭来——

面具摘落。

缓缓露出的，是一张容颜绝世的脸，轮廓矜贵无双，美貌锋利逼人。

哪里是什么传闻中面目狰狞宛如厉鬼？

分明——

惊为天人。

风华甚至都能听到，周围隐隐约约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大姑娘小媳妇红了脸，或用花灯，或用手帕，半遮住脸，含羞带怯春心荡漾的纷纷望过来。

“那位公子好生英俊。”

“是呢，不知谁家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哎呀，你们都不要想了，没有看见公子身边有位姑娘吗？”

“这有什么，只要没有成婚，檀郎就不是她一个人的……”

大秦国时下崇尚美丽，对绝色风骨的美人，无论男女都趋之若鹜。

大姑娘小媳妇将手中的鲜花、香帕、或瓜果，热情洋溢的朝赢夜扔过去，“檀郎，看过来，看过来呀。”

“檀郎……”

“前面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热闹？”太子见不远处被围得密不透风，他下令命人放的满城烟火无人欣赏，不禁蹙起眉头问道。

叶玲珑也不知，提议道：“太子殿下，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以太子之尊，自然是不屑跟平民百姓一样放什么河灯祈求姻缘天长地久的，还是叶玲珑请求再三，太子才同意过来，答应放下身段陪叶玲珑放荷花灯。

不然，两人现在应该在般若河的华贵画舫上，听丝竹管弦之乐，行对酌风雅之事才对，断不会出现在此。

太子点一点头，“也好，孤就过去瞧瞧。”

两人往般若河畔走，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众星拱月。

眼见越来越多的鲜花、香帕、瓜果掷过来，大姑娘小媳妇熙熙攘攘的拥挤着，一口一个檀郎，风华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啊，真特么疯狂。

她连忙拉起赢夜的手，“快走——”

往一个方向跑走。

叶玲珑和太子赢戈过来时，只看到一个匆匆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咦，太子殿下，那个人好像姐姐啊。”

太子皱眉问道：“叶沉香？”

·

大姑娘小媳妇们追了一条朱雀街，堪堪在乌衣巷才停下来，不敢再继续追。

乌衣巷不是她们平民百姓可以踏足的地方。

寒冽驾着马车赶到，见到赢夜没有戴着面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美貌锋利的脸来，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尽量保持着平静冰冷的声音道：“殿下，叶大小姐，请上车。”

但，或许只有天知道，他心中是怎样的震惊。

殿下从那场令先皇后去世的宫闱大火过后，脸上便戴上这张银色面具，从未在人前取下过。

今日却……

这位相府大小姐对殿下来说，果真不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