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听到这段话,心窝里头直发烫,烫到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明明做了这么错的事,但庄臣一句责骂也没有,而是大度说一句不会干涉她的交友范围。

呜呜呜。

司雪梨很想哭。

即便如此,庄臣还反过来警醒她,告诉她不要太相信孙佳碧。

这一个举动让司雪梨深深感受到,虽然平日她和庄臣都是各忙各的,但是庄臣对她的关注一点也没有少,他很了解她,明白她。

被另一个人如此深刻清晰的了解,原来不尽是恐慌,还有很窝心的一面。

既然说不出话,那就用行动表示吧。

司雪梨猛的扑进庄臣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脸蛋贴在他的胸膛里,感受他铿锵的心跳。

嘴里断断续续的说出她和庄云骁之间的一些事情,司雪梨双眉慢慢蹙起:“好奇怪,他没有伤害我,而是各种在帮我。”

庄云骁种种所为在她心底造成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有时候总感觉庄云骁好像认识她很久,是久到知道她所有的苦难,他现在所有的举动,只不过是想她过得开心点。

不过,这种想法太罗曼蒂克了。

先不说庄云骁之前不可能认识她,就算认识,她一个普通妇人,又何德何能勾起他的注意,值得他大费周章让他带她散心?

庄云骁是连孙佳碧那样能干的女人都瞧不上的啊。

所以这一点,只是她自已的臆想。

庄云骁靠近她,一定是有别的图谋。

当然,她这个人是没什么好谋的,庄云骁谋的,只能是庄臣。

司雪梨故意将庄云骁往坏的方向去想。

否则,他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能让她纠结而死。

“之前被三爷绑架完的第二天,他带我去蹦极,让我去释放压力,挺管用的。”司雪梨喃喃。

她和庄臣依偎在路灯之下,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两人融为一体,就像一个人似。

既然话匣子说开了,司雪梨便不再隐瞒:

“对了,更久之前,我拿到爸爸的戒指时,我不是戴了几天就没戴吗,因为发生了一件事。庄云骁突然有天跑去剧组告诉我,不想死就把戒指给摘了。”

说到这,司雪梨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庄臣那张令她心安的脸:

“我本来以为他是恶作剧,不想管的,可事关爸爸的戒指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就摘了,然后,我真的遇到了飞车党!”

“遇到飞车党我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报警啊,等了两天结果,警方竟然和我说抢我的人不是一般的混混,这件事不了了之。虽然幸运爸爸的戒指还在,但是却弄丢了你给我的戒指。”

庄臣一直低头盯着怀里的女孩儿。

其实她所说的事情很多他都已经知道,不过,从她嘴里亲自说出,又是另一种味道。

她肯对他坦诚,他很高兴。

“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所以后来他请我吃冰淇淋,去蹦极,我都没有拒绝。”司雪梨声音越说越低,脑袋也垂了下去,不敢看庄臣。

就像个犯错的小孩。

庄臣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抚摸,语气里尽显无奈:“如果我不主动提起,是不是打算一直瞒我?”

“我这不是怕你忙吗……”司雪梨嘟哝。

他一个人,天上地下全都要管,要知道没认识她之前,他可是三个月不回家的主。

认识她之后回家频率大大提高。

但是,挤出来的时间是要还的。

比如他不计时间回庄园只是为了陪她们吃一顿饭,但是,这浪费掉的几个小时,他就需要用半夜的时间去偿还。

司雪梨真的不愿意他总是熬夜,因此便下意识减少打扰他的次数。

好比和庄云骁接触的这些事,反正只是小打小闹,又不是什么大事,就觉得没必要和他说。

但是没想到,这对庄臣来说,是另一种伤害。

“我最害怕就是听到这种话。”庄臣叹息一声,似乎不知道要拿怀里的女孩儿怎么办,到底要怎样做她才明白他其实很喜欢听她分享日常?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他一个外人都比我更了解你,你觉得这样我会高兴?”庄臣问她。

不高兴。

司雪梨在心底回答她的问题。

将心比心,如果有这么一个比她还了解庄臣的女人在他身边,她一定充满危机感。

“那我以后不瞒你了。”司雪梨喃喃保证。

“嗯,”庄臣满意这个保证:“只要他不伤害你,我不会干涉。我也不要你因为我而改变自已的选择。”

反正从头到尾,他都想她能够快乐。

“知道了。”司雪梨答应他。

庄云骁这边还是要联系的,总感觉他知道很多,而且给人一种神秘感,想让他窥探他的底子。

特别是那一句一条村三百多户两千多条人命……

反正现在庄臣已经知道他们私下有联系,这样更好,以后再和庄云骁在一起玩,便没有心理负担。

庄臣看着雪梨身上单薄的衣服,开口:“回去吧,有点冷。”

不知不觉,深秋又来了。

与她相识,又多了一个年头。

这一瞬,向来不矫情的他,都忍不住暗暗希望时间一直这样下去,一年又一年,两个人一起变白头。

“好,”司雪梨乖巧应道,只是双脚立在原地并没有动,而是语带撒娇道:“不过我好累,你背我。”

说完,司雪梨伸出双臂,要求抱抱。

庄臣看着朝他伸出双臂的女孩儿,无奈的笑笑,随即走到她跟前,蹲下。

司雪梨美滋滋趴到他的背上去:“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对我说教的样子,像什么?”

“老师?”

提起说教二字,庄臣下意识想到这个职业。

“不对,是我爸爸。”

司雪梨抱着庄臣的脖子,感叹:

“以前我和坏学生教朋友,爸爸也不骂我,面是跟我讲道理,问我以后长大是不是想成为那样的人。”

“这个问题我想了几天,最后觉得还是要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就和他们绝交了。”

“你跟我爸爸真的好像,你没有直接说佳碧不好,而是让我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