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调养后,”周游忍不住追问:“会怎么样?”
“修为上只能止步金丹。”故魂回答的也干脆。
止步金丹?周游听着有些迟疑,“你说止步金丹,那是第一种选择,那么第二种呢?”
“就此突破,到达金丹,修成金丹后,经脉拓宽,身上创伤自然能被灵气消弭。”故魂说罢,提醒道:“正常的越级突破,如非有大机缘的话,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况且你现在的经脉也已经受创,虽然焚天剑内积蓄的能量足够,可你毕竟才筑基后期,要越过圆满,炼成金丹,其中的痛苦,不是洗髓伐骨能够形容的。”
周游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现在好像是在梦中般,但他也明显以自己现在奄奄一息的状态,别说是越级突破,炼成金丹了,就算是让自己脱离着“梦”境,勉强清醒的睁开眼睛,都不太容易。
“洗髓伐骨是痛,却不是失败,故魂,你会帮我的是吧。”周游笑了下,听明白了故魂的言下之意。而后周游体内的《神农医经》,便已经开始运转了开来。
故魂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修炼,维持的是本心。修真路途,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我选择第二种。”周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止步金丹,也不会满足于金丹。
越级挑战也许困难重重,可如果想要一帆风顺安全无虞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走上修真这条路。
“焚天剑内的灵力有金丹期的,足以让你突破,而你今晚接连大战,体悟战意,试试寻找你自己的道。”
周游感觉到手上似乎触及到了焚天的剑柄,听了故魂的话,当下便收敛心神,专一的运转起功术来。
“我会成功的。”
周游不知道是在跟故魂说话,还是在对自己说,只觉得在《医字诀》的带动下,从焚天剑中有股强大而又浓郁的灵气,近乎疯狂的进入到身体中。
那是相当纯净的灵气,刚开始周游感觉舒爽,似乎身体上之前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都在这股舒爽里消散了。
“焚天剑不愧是上古神兵!”周游感叹着的同时,也一刻不敢怠慢的将灵气引导进四肢百骸中,之前大战里受损的经脉甚至是五脏六腑都被灵气滋润,枯竭的丹田也恢复了过来。
如果此刻周游能够睁开眼,就会发现,原本他大腿和后背严重的近乎致命的伤势,现在被灵气滋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不到十分钟,庞大的灵气让周游几乎恢复到了最鼎盛的状态。
“如果不是亲自体验的话,真是不敢置信。”周游自己都不能相信,原先那么严重的伤,居然这么快便能够恢复。甚至现在的周游有点不明白之前故魂怎么会说,突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
可等到周游开始将灵气引导进丹田,很快就明白了故魂的意思。
打个比方,假如说,现在周游的丹田容量是一个水桶的话,平时周游打坐修炼也好,用灵石吸收也罢,那都是一滴一滴的往水桶里面加。
可现在周游修炼得到的灵气就跟水般,几乎是用放自来水的速度在往周游的丹田里面加着。
如果只是个水桶,里面的水多出来的话,最多就是溢出来而已,可现在快要溢出来的是周游的丹田,那么这样吸收灵气的速度,就有点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周游现在没有办法叫停。
“故魂?这是怎么回事?”周游惊讶的不行。
灵气不断的往自己丹田里面涌是好事,都不需要周游刻意的去修炼了。
可是周游现在才筑基后期,丹田容量就那么多,换成是平时,那这绝对是好事,因为灵气多了,意味着周游可以着手突破,然而在这样恐怖灵气奔涌的情况下,周游根本找不到突破的壁垒在哪里。
丹田饱和到饱涨,周游几乎没有反应的机会。原本让人舒服的灵气,瞬间变成了折磨。
周游现在就像是在沙漠里面断水了三天的人,一下子找到了个湖,刚开始喝水可以解渴还挺好,但是突然间整个人就沉在了湖水里,肚子灌不下不说,还会面临淹死。
“抱元守一,拓宽经脉。”
就在周游快要被暴涨灵力的疼痛淹没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故魂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
周游瞬间明白了过来,将快要撑爆丹田的灵力开始压缩和疏导,周游甚至不去管身上的疼痛,专心的将灵气压缩凝固成刀刃,一寸寸的开始打造拓宽经脉。
这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就好像是面对一座大山,周游要用手上的刀开拓出一条道路来。
周游身体里的灵气暴涨疼,可是拓宽经脉却更痛,痛的撕心裂肺,仿佛要把经脉生生撕裂开,然后重新缝合上。
为了缓解这份痛苦,周游开始想事情,想秦琳,想叶家,想之前在小巷里面的大战,想刚才雷鸣和弑天联手的埋伏。
慢慢的,周游丹田里面的灵气,因为被大量压缩用来拓宽经脉,让原本快要爆裂来的丹田变得缓和,而经脉拓宽的疼痛也慢慢变得麻木,周游东想西想里,竟然真的感悟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呢?”
周游想了想,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雷鸣和弑天。”
“雷鸣和弑天为什么非杀我不可?”周游恍惚间,也找到了答案:“因为焚天,因为我和雷家有仇。”
可是人活在世上,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仇人,不能保证不会被人联合算计。
“是不能保证,可是一力降十会!如果今天我是金丹期的修为,或者是比弑天更高的元婴大能,什么雷鸣,什么雷家,什么弑天尊者,都不过如同蝼蚁罢了!”
自问自答间,周游忽然就想起了故魂的话,下意识的就开始寻找自己的道,然而……
“什么是道呢?人生真谛吗?”
“那什么又叫真谛呢?真谛会是我的道吗?”
周游自言自语般的问:“那什么又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