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本来还在得意呢,见我不说话,当即便捅了我一下子:“哎,我说李叮当,你他娘的发什么呆?革命取得了重大胜利,你好歹也得鼓掌鼓掌吧?”
我铁青着脸,指着那张鬼脸说道:“你先看看,再鼓掌也不迟。”
见我的脸色不正常,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胖子也慌了起来,他赶紧朝地上望去,顿时看见了那只恢复如常的怪物。
“我槽!真是活见鬼了!”
好半天,胖子才蹦出了一句话。
不过随着胖子喊出来,正忙着对付其它怪物的爷爷,王援朝,明叔等人也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每个人都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
谁也没有想到,明明被一枪打烂的肉球怪物,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就将破碎的身体聚集,重新恢复了原样!
胖子的嘴里不停地碎碎念道:“胖爷我活了大半辈子,这一趟算是长见识了。先是土地婆,然后还有石阎罗,含笑花,妈的,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邪门!而且现在这肉乎乎的玩意,远比石阎罗还要恐怖,石阎罗毕竟还能打死,这帮畜生恐怕连导弹对它们都不好使。难怪壁画上出动了那些多士兵都没能剿灭它们,反而最后被它们吃光了好几个部落……”
“这些怪物的身体就好像磁铁一样,可以慢慢聚集。”我说道。
“不!这东西比磁铁还要厉害,与其说是磁铁,倒不如说是一块橡皮泥,无论你如何拍打,切碎,它们依旧还能捏成原来的样子。”爷爷一脸凝重的分析道:“可我就纳闷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反正绝对不是地球上的生物!这么小的一个球,吃下那么大一个活人,体积竟然保持不变,你就是找一堆科学家来都解释不通。”胖子道。
“别胡说,保护好张三炮!”爷爷叮嘱道。
“好嘞。”胖子往工兵铲上吐了两口唾沫。
短暂的交锋之后,周围的那些怪物,在那只大肉球的带领下已经逐渐放弃了其他零零散散的外乡人,而是将攻击目标全部转向了我们。
因为要给张三炮凿开墓道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我们逼不得已,只能组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圈,来对抗这些恶心的怪物。
我,胖子,王援朝,爷爷,明叔等五个人,几乎是牟足了力气,拼命招架着那些怪物的攻击。
为了防备它们嘴里喷出的粘液,我们根本不敢让它们靠近五步以内!
好在王援朝枪法不错,面无表情的端着狙击步枪,枪枪命中,基本上是一发子弹干翻一只跃起的怪物。
而我和胖子则守在两边,以防止漏网之鱼冲进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胖子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拿着工兵铲就像打棒球一样,嘴里头还不时冲我嘻嘻哈哈:“哎,小叮当,我跟你说,瞧胖爷给你来个全垒打。”
结果全垒打没打成,反倒是连续让两只怪物躲过了他的工兵铲,一下子就扑到了蹲在我们身后的张三炮的背上。
好在张三炮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拔出开山刀就将那两个怪物从背上给铲下来了。
胖子不好意思的冲张三炮咧咧嘴:“抱歉啊,炮哥……”
他还没说完,又有一只怪物漏过他的攻击,气得我在旁边破口大骂:“你个死胖子,能不能有点儿正经?想死也别连累大家。”
虽然胖子嬉皮笑脸,但身手确实不错,很快就将功补过,乒乒乓乓一顿乱锤,将那几个怪物给打了回去。
就在我们俩总算将漏网之鱼给清理干净的时候,身后的张三炮也终于破开了墓墙,只听他大吼一声,一支铲子宛如灵蛇一般,一下子就插进了眼前的墙壁缝隙里。
然后他微微一用力,竟然生生的在墙壁上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好在我之前已经见识过张三炮这摸金校尉的本事,才没有太过惊讶。
张三炮将铲子拔出来,又往里面奋力塞去,然后双臂一较力,将洞再次扩大了几倍。
我见张三炮满头是汗,似乎已经力竭,当即叫胖子先别管那些怪物了,赶紧去帮张三炮砸墙。
胖子好歹两百多斤的体重,他瞅准了张三炮开出的那个洞,整个人像个攻城锤一般,狠狠的撞了过去。如此反复,足足撞了有四五下,这道黑漆漆的墓墙终于轰然倒塌!
一条新的墓道顿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兴奋的冲着爷爷他们大喊一声,大家赶紧拽着背包,逃进了这条新的墓道。
可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刚一落脚,就发现那条黑暗的墓道深处传来了同样的怪叫声,还有沙沙沙撕裂皮肉的声音。
“不好!这里也有那玩意……”
听着耳边到处都是鬼哭狼嚎,我绝望的都快瘫倒在地上了。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晕,肯定是自己几个月没给关帝爷爷烧香了,这次下墓没摊上好事,光他妈倒霉了。
胖子更是仰天长啸:“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前有狼后有虎的,难不成咱们今天都要变成这帮小畜生的盘中餐。”
就在我跟胖子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黑沉沉的墓道中陡然一亮。
然后一个打着手电筒的人,从墓道的另一端款款走来。
对方跨出去的每一脚都仿佛闲庭信步,但却是稳如泰山!
没等我瞧清楚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旁边的胖子眼泪就呼呼下来了:“四姑娘,卧槽是四姑娘!四姑娘救命啊。”
什么,四姑娘?
眼见胖子如此兴奋,我心中也是一惊。
也就在这个时候,四姑娘已经将手电筒叼在嘴里,然后从大腿两侧拔出镇尸尺,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飞快的冲击过来。
他还是那个他,修长的身材,斜斜的刘海,刀削一般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永远不会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一件雪白的冲锋衣披在他的身上,能让全天下的白色花朵,都失了娇艳。
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得韩国欧巴,更是难与四姑娘比肩。
因为他们都是整容,四姑娘却是真帅。
他们为了收视率,费尽心思的去装酷,四姑娘却是真酷。
能够形容四姑娘的只有一句诗: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不知为什么,再次瞧见四姑娘,我并没有想象中的警惕,反而多了一份心安。
难道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将四姑娘当成了最信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