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会发疯。”
容麒终于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里,我发现了他熟悉的情绪,还有对我的心疼。
“可你还是介意我不是活人,不是吗?”
“我想通了,我不介意了。”
我哭着,紧紧的抱着容麒的腰,仿佛只要我松上一分,他就要飞了似的。
“真的?”
容麒的声音,难掩的激动。
“你不信?”
我攀着他的腰身,爬上了他的颈项,因为他各子比我高,我发现我完全触不到他,只好一把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我就骑在他的身上。
对着他微愕的嘴,重重的吻了上去。
这一刻,我听到自己节操碎了一地的声音,啪嚓啪嚓的。
待容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眼底一阵狂喜闪过,拥着我便深吻了起来,我俩一下就滚倒在了沙发上。
大概唯一比较煞风景的,就是我的舌头受了伤,接吻的过程中,疼的我丝丝的抽凉气,身子也跟着微微的战栗。
容麒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
他微微支起身子,明显刚才他舔到了我的舌尖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又舍不得在沾了,只好认真的,轻轻的啄着我的唇畔,像一个如饥似渴的孩子。
发泄着他这几天的苦闷。
而我心里又何尝的不苦闷,直到这一刻,耳鬓厮磨的亲密,我才知道,我想容麒,想的自己都疯魔了。
努力的回应着他的吻,却又不敢深入。
只好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想跟他贴的近些,在近些,然后眼泪就有开始不受控制的奔流了。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女汉子的女人,遇到感情的事,也容易变的感性。
容麒终于舍弃了我的唇,挪移着,吻掉了我流出的眼泪。
“怎么又哭了?”
“容麒,我对不起你,这两天总气你……”我哑着声道。
容麒笑了,那种温馨暖暖的笑,我一直觉的,这样的笑,才适合他这张脸。
“苗苗,如果你不气我,我怎么知道你在乎我……你是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吗?”他最后疑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登时恼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
姑娘我的节操都为你碎了一地。
“嗯,不信,除非你脱光光证明给我看……”
容麒憋着坏笑,看着我。
我登时知道被他戏弄了,“好你个容麒,色胚……”
我女汉子的小宇宙登时爆发,抬腿就要踢他的下跨,容麒洋装变色,赶忙朝一边躲去,然后将我直接掀翻,从下面,翻到了上面。
令我重新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谋杀亲夫?”
“你又不是我的夫,连男朋友都还没答应呢?”我别别扭扭的道,恐怕发梦也没想到,我跟容麒最后,居然是我表的白。
“我答应你,答应你……”
容麒也不闹了,躺在沙发上,这样平静的注视着我,但墨染般漆黑的眼底,却写满了我读不懂的愉悦,满满的。
这让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趴伏在他的身上,容麒将给我紧紧的回搂在怀里,良久,方才叹息的道:“我差点以为,再也得不到你了……苗苗,真的好喜欢你。”
事到如今,我居然真的就这样接受了容麒。
这样的自然而然,没有半点的违和。
正当我们彼此分享着这份静谧的幸福时,容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容麒没有去动,但手机却一直的在响,我只好替他翻出来一看。
“是颜潇潇的。”
我的口气,不易察觉变的干巴巴的。
容麒这才接过了电话,电话是医院护工打来的,说颜潇潇不小心摔了一跤,原本开始好转的伤势,一下又裂开了,想让容麒过去一趟。
毕竟容麒是她在这个城市,唯一认识的人。
“去不去?”
我看了容麒一眼,说心里舒服那是假的。
但颜潇潇现在容麒还不能得罪,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
“容麒,颜潇潇有没有在跟你说过那个珠子的归属问题?”我又补充了一句。
容麒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他轻啄了啄我的嘴唇,笑道:“当然说过,不然你当我闲的没事,给他当保姆啊,她现在只答应送给我其中一颗,但是我要全部。”
老实说,给颜潇潇当保姆,就能得到一个珠子,比给左家改风水局,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容麒心里估计别提多知足了。
“容麒,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有想过,其实颜潇潇她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看着他,也思量了很久,才缓缓的道。
开始的时候,或许我想不懂。
但经过种种赵欣跟我说的迹象,和女人天生敏感的直觉,我都能感觉的到,颜潇潇从出现的那一天,就有意无意的在分化着我跟容麒。
而事实证明,我们相识的时间不多,她却表现的游刃有余。
要么早有准备,要么,就说明颜潇潇这个女孩,太有心计,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上的,活该被人家完虐。
“你是说,她跟我交朋友是假,其实是想勾引我?”
容麒说这话倒是毫不避讳,转而又笑看了我一眼,“吃醋了?”
要是以前,我多半会要面子的否认,不想被这只老狐狸拿住,但今天节操都碎了一地,什么面子里子也就不在乎了。
我大大方方的点头。
“吃醋。”
容麒忍不住又亲了我一下:“乖,不醋,放心吧,不管颜潇潇怎样,我都只在意你,喜欢你……苗苗。”
他笑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也看着他。
容麒古典俊朗,风清如玉的面容,盈盈笑道:“说你爱我。”
虾米!
都两百岁的老妖精了,还秀什么恩爱啊。
“说了你就不去了?”
“去,不过会早点回来……”容麒挑眉看我。
“我爱……”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他已经封住了我的嘴,亲密的又啄了一下。
我老脸一红。
“在家等我。”
“好。”
感觉真是世事难料,一个小时前,我们还是彼此隔着冰块,猜着心眼,闹着别扭,想不到转眼之间,就又冰火两重天了。
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容麒走后,我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感觉半辈子的郁气,都在刚才给出完了。
大概刚才吃的退烧药,有助眠的作用,我喝了点水,躺在床上后,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缓缓的进入了梦想。
梦里的世界总是很快的。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
这么晚,会是谁来敲门,而且声音还很急,咚咚的,一下接着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撞门的。
容麒还没有回来吗?
我看了看表,也就九点,容麒离开的时候是八点。
我束手束脚的缓缓起了身,因为之前高烧,加上受了惊吓的原因,我的脚步显得非常虚浮,整个人像是飘着的似的。
我缓慢的走到了门口。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因为力气非常的大,感觉整个墙壁都要跟着震颤了。
究竟是什么人,打劫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我有些不高兴的爬到猫眼上一看,而也就这一眼,险些没让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因为门口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杜宇。
不,不是杜宇。
是杜宇的躯壳,因为他满脸是血,一双目光充满了猩红的死气,早就没有生命气息了,而‘杜宇’的手中,就紧紧捏着那个大红色古装的仿真娃娃。
仿真娃娃虽然之前沾了我的血,但一张精致的脸孔,看上去依旧邪意非常。
不断的手舞足蹈。
那种咔哧咔哧特有的声音,仿佛已经传进我耳朵。
它是来复仇的。
因为之前两次都差点死在这个娃娃的手里,所以我对这种契约娃娃有着没来由的恐惧。
“开门开门……咔哧咔哧……纯阴之体……我喜欢,我喜欢……咔哧咔哧……”
“咚咚……”
‘杜宇’敲门,或者直接说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防盗门的震颤感也越来越强烈,难道这么剧烈的声音,没有人听到吗?
现在的天色还不是很晚。
我一时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手忙脚乱的就去寻找手机,给容麒打电话,希望他能早点回来。
契约娃娃,之所以没有直接用鬼术闯进来,而是选择直接撞门,应该是门上已经被容麒先一步下了鬼术。
但是我很快悲剧的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咚咚……咚咚……”
我仿佛听到,墙壁有细微的碎屑被撞了下来。
恐怕不出一会儿,这道看似很结实的门,也会被撞坏,后果我几乎不敢想象。
“开门开门……咔哧咔哧……咔哧咔哧……纯阴之体,我要我要……”
“咚……”
“卡拉……拉卡……”
严丝合缝的防盗门,终于出现了杂音。
我头晕目眩,极度的紧张感,令我几乎瘫软在地上。
现在没有人能够救我,我只好飞快的拿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法器,就算不是对手,总还要拼一拼的。
剧烈的撞门声,依旧连续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