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征虚着眼打量着对面一脸淡然的男人,之后爽快点头:“行啊。”
岳楼:“……”
答应了?
息征的确答应了,把自己房间的钥匙往桌子上一拍:“我房间衣柜,给我取一套睡衣一套明天的衣服,还有卫生间,把我洗漱的拿过来,我先去洗澡,你拿好了给我放过来啊。”
岳楼眼神发直,息征已经很自然进了他家浴室,隔着一层木板门,岳楼听见里面传来息征的声音:“唔,差点忘了,给我拿一条内裤啊,在衣柜中间第二层抽屉。”
水流哗哗的声音有些模糊,岳楼一个人傻坐在餐厅片刻,突然跳起来抓起息征的钥匙火急火燎开了门就冲去了对面。
衣服!衣服!还有什么?
男人不太熟悉息征的东西归放,一急,翻乱了整个衣柜,长得像他见息征穿过的统统扔到床铺上,然后呢?还有……
内裤。
男人拉开抽屉,一卷卷内裤排列整齐,静静躺在抽屉里,等待着主人的挑选。
黑色的,白色的,还有一条……大红色的。
男人看见这条红色的内裤,脑海中慢吞吞想起的,是关于息征,今年,是他的本命年,红内裤……好像确实有必要。
岳楼站在衣柜前对着拉开的抽屉发了半天的呆,颤巍巍伸出了罪恶之手……
房间构造都是一样的,岳楼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浴室在哪,他的房间现在不能回去,息征在里面,水流的哗哗声,他止不住的旖念,他不能在有着息征的房间里待下去,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门,他无法忍耐。
莲蓬蓬头被打开,冰冷的水飞溅出来,哗啦啦,在流淌汇聚,打着旋儿消失在排水口。
男人站在蓬头下,任由哗哗的水冲刷着他的身体,水温由冰冷转向温热,他的身体,也从温热,转向滚烫。
短短的发,水珠不断顺着滴下,滚过他高挺的鼻梁,汇集在鼻尖,滴落。
喘息不断加剧,紊乱的呼吸带着他的胸脯颤抖,男人闭着眼,唇中不断呼喊着几个字……
息征关掉了蓬头,湿漉漉赤|裸裸站在卫生间中,手边连个毛巾都没有,干站了会儿,始终等不来一个要给他送衣服的人,忍不住扯着嗓子喊:“楼哥!我洗好了!哥?老岳!”
没有人回答。
水流的声音消失后,整个房间似乎就只有息征一个人的声音,关于房间主人的存在,似乎一点痕迹都没有。
息征敲了敲门:“老岳!我衣服!”
人跑哪去了?就对门两步路,找个衣服找这么久?
息征无限怀疑自家老攻走丢了。
等不住了,息征小心翼翼打开门缝,伸着脖子瞅了瞅后,确定窗帘是拉着的,这才猫着腰,湿漉漉的一步一个脚印,抱成一团哆哆嗦嗦飞步冲进男人的卧室。
“卧槽卧槽卧槽冻死了冻死了……”息征身上来自热水的温度消失的很快,他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外边的凉意,二话不说,拉开男人的衣柜随手抓了件干净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再也忍不了了,息征跳到岳楼床上,一拉被子,缩了进去。
“呼~”息征眯着眼,蜷成一团,身体好不容易回温。
躺了一会儿后,息征一扭头,从头下抽出枕头来,翻了翻。嗯,下面没有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床头柜呢?
息征裹着被子蚕宝宝一般蠕动过去,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拉开了床头柜。
是岳楼从小长大的家的话,这里起码应该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吧!
息征按捺不住对于未知的憧憬,笑眯眯打开了床头柜,伸长了脖子去看。
沃特?
息征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抽屉里的东西不算多,都很整齐,按照功能大小排列,整整齐齐……整整齐齐……
的一抽屉xing玩具?
息征一脸卧槽表情,迅速拉开第二层抽屉,这里也没有让他失望,里面还真是……啥都有啊……
啥……
咔哒。
银色金属手铐上面缠着一圈软毛绒,扣在手腕上,不但阻绝了冰冷的触感,还防止了金属对肌肤会存在的任何伤害。
息征抬起扣着一圈玩具手铐的左手手腕的,好奇的看了看,小声嘟囔:“咦,看起来和警用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想试试?”
突然从背后响起来的男人的声音吓了息征一跳,他猛地一扭头,对上了穿着浴袍手中抱着一叠衣服的男人的眼睛。
“你吓死我了!”息征习惯性先抱怨了句,然后努努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刚冻死我了。”
岳楼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在息征使用过的浴室里冲洗了一下,回来会遇上这样一副艳福不浅的场景。
他爱慕的小警察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伸出来被扣上了一圈玩具手铐的手和露出来的一点肩臂都是光的,不难猜测被子下的光景;他从和小警察认识之后开始收集的商品中最优质的产品摆列的柜子被小警察拉开,暴露在两个人的面前。
“洗了一个澡,”男人喉结滚动了下,强行收回视线,把给息征准备的明天的衣服叠好放在了衣柜中,扭头对息征说,“等急了?”
息征翻了白眼:“废话啊,我内裤呢?”
男人从衣柜前一步跨到床上,踢掉了脚上的鞋子,随手把钥匙往地毯上一扔,居高临下:“我想你现在或许不需要。”
“那我明天也不穿了么?”息征叹气,“老岳,思考事情是不是要周全一些,三十二岁的先生。”
岳楼:“……”
息征觉着自己欺负一个三十二岁大龄单身狗有些不地道,特别是这个单身狗还是他的,连忙抬起胳膊捏了捏男人的脸颊:“好啦,我明天穿你的也行。”
岳楼抹了一把脸,莫名有种兴奋,可是这个兴奋中还夹杂着心累。
之前害羞的碰一下就炸开花的小警察突然摆出老司机的架势,他好像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过,说到底,便宜的还是他。
岳楼扭头亲了亲息征的手,然后抓着小警察光溜溜的手臂,一路向下,用舌尖和息征打招呼。
‘咔——’
“咦?”息征眼睁睁看着男人压上来后,把手铐另一圈拷在了床头柱上,彻底限制了他的自由。
岳楼脱掉了浴袍,露出健硕的身体,八块腹肌随着男人的呼吸一起一伏,人鱼线渗入腹沟,性感的诱人。
息征麻利把手被拷住的疑问甩到一边,笑眯眯提出了要求:“我要亲亲你!”
岳楼能说什么,当然是任由取夺,配合的格外积极。
息征一只手被拷住,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勾着男人的脖颈,变着角度亲吻男人,唇齿间啵啵作响,时不时还溢出息征拉长了声的闷哼。
岳楼整个人已经缩进了被子中,阻断了息征与被子的接触,两只手不断在息征身上游走,肆意玩弄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恋人的身体,爱不释手。
“唔……”息征偏过头去,趴在男人的肩膀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角红晕,眼波潋滟,“老岳,你之前给我了一个东西。”
岳楼在息征锁骨嘬出一个深红色的印记后,唇依附着肌肤发出沙哑的声:“我给你什么了?”
息征咬了咬男人的耳朵:“安全套啊!你不是给了我很多很多么?听说都是超薄、超轻、超透,还有各种口味哦?”
岳楼定定看着身下坏笑的息征,询问道:“我给你的那些我都有,你要哪种的,带颗粒的?还是……”
“我要超薄的!”息征一脸无辜看着岳楼,“互相感受彼此,不好么?”
岳楼深深吸了口气,用着超强的意志勉强撑起身子,探过身从床头柜抓过一把放在床头,然后从里抓了一片,递到息征嘴边:“咬开。”
息征一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格外天真可爱:“不要,我要看你咬开。”
岳楼:“……”
薄薄的锡纸在男人的嘴边,齿口被咬住,缓缓撕开,绯红的唇和冰冷的包装袋,颜色鲜明而艳丽,息征看着男人咬着打开的包装袋,凑到他面前来,低声道:“现在,能帮帮我么?”
息征咽了咽口水,用唇接过男人唇上衔着的包装袋,晃了晃自己被拷住的手,递给了岳楼一个你看着办的表情。
岳楼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配合着息征的位置移动自己,在息征手口并用下,享受着难得的快感与折磨。
再也忍不了!
岳楼眼睛已经憋红了,把笑眯眯在他身上点火的娃娃脸小警察往身下一按!
息征身体很配合,嘴上故意说着:“老岳,我觉着……”
“有什么要说的,”男人吻住了息征的唇,“留着等等叫出来。”
然后,开始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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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霞第三次走过息征的位置后,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拍了拍息征的桌子:“小周,昨晚上做贼去了,没睡觉么?”
息征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的生理泪水,一脸淡定:“昨晚上我邻居发疯要和我从看星星看月亮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折腾到五点才睡下的,我今天没迟到,已经是优秀员工表现了。”
曲霞咋舌:“五点才睡,你邻居也太瞎闹腾了吧,喝上酒了?”
“亏得没喝酒,”息征想起来昨晚男人得了手之后的疯狂,满头黑线,“要是喝了酒,今天我就要旷工了。”
可不是,就现在他睡眠不足加上腰有些不舒服,大腿根也难受,早上要不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他哪里起得来哟!
给喝酒?息征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这一身骨头都要被某个饿绿了眼的狼拆吃入腹了。
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息征指指自己一看就睡眠不足的脸,摆出可怜兮兮得模样:“师姐,就今天,不是非要我的事儿能帮忙担待些吗?”
“行吧,你小子哎,”曲霞还是很有同情心的,“等等了我帮你看着,你睡一会儿去。这样子,我都担心你。”
“多谢了师姐!”息征笑眯眯谢过好心肠曲霞师姐后,趁着手边没事,趴下去眯了一会儿。
模模糊糊中,息征觉着有必要定下一个条约了。
比如说,上班日,不日。
因为这一条,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岳楼好不容易等到恋人下班回家,却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犹如一道走哪打到哪的乌云笼罩,就连在厨房洗碗,那孤寂的背景都能配上小白菜bgm。
息征看着好笑,凑上去从后面抱着岳楼的腰晃着:“我可是警察啊,睡眠不足导致办案精神不集中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知道……”男人幽幽道,“可是,你周末要回家去看妈。”
“哦对哦?”息征也想起来这个事实,有些懵,“那怎么办?”
岳楼气压更低了。
息征寻思了下,说道:“要不这样,我周六回我妈那,周五时间留给你。”
岳楼:“……一周七天,你只给我一天……不对,减去上班时间睡觉时间,你就给我六个小时。”
息征把问题抛给男人:“那你说怎么办吧!”
就知道,开荤后就没有以前那么问题简单了。
息征手摸在男人的腹肌上来回摩挲,想了想,不过没有之前,他也不能这么自然的去摸男人的身体啊。有利有弊,嗯。
岳楼叹了口气:“我们家是时候要买车了。”
“嗯?”息征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买车?”
岳楼冲干净手,擦好后,反过来搂住息征的腰,给了恋人一个舌吻后,说道:“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现在你上班时不时就加班,有时候没有公交车,打车也不方便,而且周末回去妈那儿也不太方便,时间不好自由。有个车,你上班也好,回家也好,都是方便的。”
息征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所以抽一天时间,我们去看车吧。”岳楼说。
息征掰了掰手指头:“我自己有十万存款,之前兼职啊奖学金啊乱七八糟攒下来的,一直没动,我妈说这钱给我娶媳妇的,现在就是你的了。”
岳楼点点头:“嗯,我也有十万,娶媳妇的,归你了。”
二十万,买个一般点的车,也行了!
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息征买车答应的爽快,给银|行卡也很爽快,但是对于去看车,他摇摇头:“我不好请假,而且我对车没啥研究,喜欢程度也一般,看不来,你随便挑个开着顺手的就行。”
岳楼对此没有异议:“性能我看,颜色你定。”
息征想了想,虚心求教:“其实哦,我挺想看你开骚粉骚粉的车的样子,你觉着如何?”
岳楼面无表情:“我是开车去接你,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可以。”
息征立马舌根一转:“但是!我不能欺负你,当然是万能黑喽!简单不出错,不喜欢了还能各种涂鸦,总能弄出新样子。”
岳楼颔首:“行,都依你的。”
买车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息征的确很忙,越到年底越忙,几乎前两天才和老攻商量了买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就已经停在了小区车库里。
牌子还不错,起码,他们的二十万,在这个牌子里,几乎不起眼到了极点。
但是……
息征从内部看到外部,心里有个数后,下了车,对站在车边一脸正色的男人说道:“这个车,好像不是二十万的事。”
二十万的车是什么概念,息征是有数的,这个车和二十万之间存在的差距,他也是有数的。
岳楼对此很淡定:“哦,我去看车的时候,人家说,这个车安全性能好些,家用的车,别的不说,安全性能自然是第一位,所以就加了点钱,买了这个。”
“加了多少?”息征挑眉。
岳楼张口说道:“两万。”
息征面无表情:“再给你一次机会。”
“十万。”岳楼立马改口。
息征眼睛一虚:“确定?”
岳楼小心翼翼看着自家恋人的脸,摸了摸鼻子:“咳,二十万。”
这个价位和息征估计的差不多。他这才撇了撇嘴:“哟,一抬手就加了二十万,老岳,你这是嫌弃我的十万呢,还是嫌弃我的十万呢?”
“对天发誓!”岳楼竖起三指一本正经,“如果没有你这十万,这个车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毫无意义。”
息征无奈了。
“行,你有钱,你出钱你是大爷。”息征往出走,“我就一个四分之一的,我不说话。”
“小孩儿,”岳楼撵上去,笑了笑:“真给哥生气?”
“生什么气啊,”息征想得明白,“如果有钱,买好一些的是必然的,毕竟你也说了是安全性的问题,我不是不懂事。只是觉着我本钱太少了。”
“这没有什么,”岳楼拍了拍息征的头顶,声音淡淡,“哥三十二了,如果连几十万买车的钱都掏不出来,我也不敢拉你过日子,怕让你穷,怕你过不舒心。”
道理息征都懂,他侧目看着岳楼:“那你老实说,之前你说十万,是几个意思?”
岳楼和息征并着肩往回走,他慢慢说道:“我就觉着,你年纪还不大,心气应该还高,如果我有的多了,你会不会心里有些不舒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不管怎么样吧,让我家小孩儿舒心些。啧,可惜了,没办妥。”
息征哪里还不懂男人是为了他,这个男人,不管哪个方面,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
“我确实不舒心。”息征故意板着脸。
岳楼伸手想摸烟。
息征还记得,岳楼说他戒烟很多年了,也就是因为他,才又抽起来了。
这是紧张了?
息征一把按住男人掏烟的手,朝岳楼扬了扬下巴:“所以罪魁祸首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岳楼顺从:“说,要我怎么样?”
息征一本正经:“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明天穿女装来接我下班。”
岳楼飞快说道:“我选二。”
息征看着他笑吟吟:“二,去关心下你侄女,让她考到全班前三。”
岳楼面无表情:“三呢?”
息征一脸无辜:“没有三了。”
“我选三,”岳楼一开门锁,把人推了进去,凑上去就是一个吻,吻得小警察面红耳赤,直接一个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男人单方面宣布,“在床上弥补我的过失。”
好不容易让这头牲口餍足了,息征也精疲力尽了,趴在床上装死,
岳楼心满意足蹭着息征:“小孩儿,吃点什么,哥给你做。”
息征冷哼:“我要吃卤岳楼炸岳楼清蒸岳楼红烧岳楼干煸岳楼……”
岳楼略一思索,把身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了,大尾巴狼式微笑:“那多不好,累着你了呢……”
男人用和语言完全不一样的动作扑了过来,在息征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再一次,吃干抹净。
然后,第二天息征回自己房间睡了。
关于上班日的条约,再一次被严厉的提了出来,并且要求另一位当事人必须履行。
岳楼想了想:“这样,我们两个人一人写一份家庭条约,然后条款根据两个人的内容来订制。”
息征觉着这个办法可以有,就和岳楼击掌为盟了。
趴在桌子上写了几条条约后,息征总觉着有些欠什么,挠挠头,起身下楼打算去买些零食。
已经是夜里了,息征裹着外套带着帽子脚步匆匆,路灯下,他看见了有一道倩影,正在不远处徘徊。
息征愣了愣。
似乎也是看见了息征,那到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长发披肩,穿着长长羽绒服,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
是罗薇。
既然看到了,总要打个招呼,息征刚要对罗薇打招呼的时候,罗薇就急切切开口了:“周警官,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