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征明显感觉到吻着他的男人身体一僵,松开了含着他的唇瓣,一双眼幽幽盯着息征。
迷迷糊糊的脑子逐渐清晰的时候,息征听到外头接着传来维恩的敲门声:“主人,您已经休息了么?”
身上的男人沉默着爬起身下了床,一撩垂纱,进了隔间。
几秒钟后,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
息征撑起身,被阿诺德脱了一半的裙领已经掉到腰际,他面部表情拉起衣服,冷着声:“不用,送回去!”
外面的敲门声一下子消失,不知维恩想到了什么,弱弱道:“抱歉主人……呃,晚安。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门外的维恩和查德利应该是离开了。可是现在,能和他做|爱做的事情的家伙,冷着脸跑去泡水了,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床上。
息征坐在床上咬牙切齿了半天,纠结究竟是等阿诺德出来给他解释解释,还是爱谁谁管他的呢?
思来想去,息征把绑在身上的衣服包括腰封一脱,换了睡裙,光着脚下床朝隔间走去。
只不过是他也要沐浴罢了!才不是给阿诺德找台阶下呢!
息征绕到汤池,岸边是男人胡乱脱下的衣服,汤池内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快步走到岸边后,息征紧紧盯着水面,半响才道:“身为我的奴仆,丢下主人自己来沐浴,阿诺德,你可真不合格。”
阿诺德破水而出,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男人幽深的眸停落到息征身上,答非所问:“您为什么来?”
息征冷哼:“当然是来沐浴,愚蠢。”
“查德利呢?”阿诺德慢慢朝着息征的位置走过来,划开的水纹一圈圈荡开,男人的声音有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他不是今夜要服侍您么?或者说是卓恩先生……又或者,您打算留下他们两个,还要再加上我?”
男人已经走到了息征面前,息征听完这话毫不客气一脚把男人踹翻在水里,无视男人身体摔入水中溅起来的水花,息征高抬着下巴,用眼角扫了眼阿诺德:“先想清楚你要说的话,我不是一个和蔼的人。”
阿诺德沉默着站稳后,低着头的男人有些委屈般:“您要求了我对您的忠诚。”
息征闻弦歌而知雅意,慢条斯理:“你在要求我的对等?”
“您需要什么?”阿诺德道,“如果是身体的快感,无论您想要什么样的性|爱我都可以满足您。如果您只是单纯的想要多人的侍奉,我也能做到一个人满足您。”
息征无视了带有水意的地面,直接坐了下来,两条腿泡进了水中,他朝阿诺德只一个抬手,男人很自觉就跪在水中,保持着和息征的视线水平线一致。
“如果你想要获得单独侍奉我的殊荣,起码要拿出诚意来,”息征漫不经心道,“不然我凭什么对你另眼相看?”
阿诺德:“请主人提示我。”
“在此之前,”息征好奇道,“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一个主人拥有多个男宠是很正常的,你选择的不是作为那个最受宠的就好了么?”
“当然不!”
阿诺德手轻轻在息征的脚踝上摩挲,一双眼中似乎要释放出火花来:“我看见您的第一眼,只恨不得跪在您的脚边,亲吻您的灵魂,把心剖出来,双手递到主人您的手上。”
息征看着男人弯下腰,在他的膝盖上轻轻一吻:“老实说,我只是来做长工的,要知道,您的管家开出的薪酬确实很高。在见到您的那天,我在知道,原来还是要用身体来侍奉主人。也幸亏是您;当我看见您高高在上的样子时,请原谅,我的脑海中就在幻想着如何侵犯您了。能够作为您的男宠,是我求之不得的。但是,您似乎很贪心,选择了这么多的人——差点忘了您带出来的就有十几个人。”
阿诺德的脸上渐渐不好了起来:“您喜欢性|爱?肉|体的快感是您所追求的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想要更多?”
“你在质问我?”息征挑了挑眉。
阿诺德苦笑:“不,我只是……嫉妒的发疯。嫉妒您有别人,有别人能像我一样亲近您,一想到这个,我就嫉妒的恨不得把庄园烧毁,杀掉所有人,捆了您逃跑。”
“我想要独占您,无论是您的身体,还是您的灵魂,”阿诺德面容坚定,“我想让您属于我。”
息征不置可否:“唔,很伟大的理想,你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
“所以,我的主人,”阿诺德手在息征身侧一撑,圈住了息征,“让我为您服务吧!”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紧紧把息征包围,息征想了想,用施舍般的口吻道:“既然你这样要求,那么你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息征又不紧不慢加了一句:“服侍我洗澡。”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阿诺德搂着息征的腰肢,直接把人抱进水中。
息征好整以暇,看着男人如何为他服务。
阿诺德靠着岸边,让息征靠着他的胸前,他双手一点点按揉过息征的肩臂,不过动作了两下,就被息征叫停。
“换个姿势,”息征黑着脸。
阿诺德无奈,只好换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姿势。
息征被他家情敌服侍着沐浴不是一次两次了,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了,所以在阿诺德捧起他的小腿架在他肩膀上时,息征淡定道:“如果你想舔我的脚,可以打住了。”
阿诺德刚刚想动作就被主人叫破心思,也不尴尬,只飞快在息征脚背上嘬了一口,这才若无其事松开了息征的脚。
这个家伙……
息征假装不知道男人在服侍自己的过程中偷偷吃了多少豆腐,只是在阿诺德动作越来越放肆,快要勾起他的火的时候,叫停了。
“阿诺德!”
被叫了名字的男人眨着雾气的眼,手坚定的朝着息征腰窝以下而去,带着水渍的手掌与肌肤相贴时,燥热的温度又起来了。
“喂,”息征推了推面前男人宽厚的胸膛,“收回你的手,沐浴时间结束了。”
阿诺德手顿了顿,还是服从了主人的命令。
男人双手搂着主人的腰肢,直接把人抱起来离开水面,息征差点一个习惯性动作双腿缠上男人的腰,还好反应过来了。
高挑纤细的青年浑身赤|裸,带着一身水珠站在地面,高大壮实的男人取过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从青年的肩臂擦拭着水意。
息征坦然享受着,至多只在男人的示意下抬抬胳膊动动腿。
随着青年身上的水珠越来越少,男人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换了一条毛巾的男人擦过息征的臀部时,手隔着毛巾,在主人的臀部揉了一把。
息征一愣,然后发现这不是错觉,接下里男人几乎是擦到哪里手就揉到哪里,短暂的时间就把息征揉的腿软,差点站不稳。
“喂!阿诺德!”息征一把抓住探向他大腿根部的手,磨着牙,“你别太过分!”
男人整个人贴了上来,带着抓着他手腕的息征的手一起动了动。
“主人,一项工作完成,我们可以开始另一项工作了么?”
男人火热的气息喷在息征的脖颈,那双大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燥热,又被男人勾了起来。
息征算是明白了,今天不让他吃到嘴,只怕是睡不了一个安生觉了。
叹了一口气,息征反手抓着阿诺德的后颈,踮了踮脚,主动亲吻了下男人的下巴。
“送我回床上。”
阿诺德整个人愣了两秒后,扔了手中的毛巾,直接把怀中的主人打横一抱,脚下生风,大步朝着卧室里的大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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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许久的情|事让息征精神有些涣散,蜷缩在自己男人怀中,汲取着来自阿诺德的体温,充满安全感的度过了一个夜晚。
直到清晨的到来。
息征是被阿诺德压着醒来的,男人昨晚只得到了一次,刚刚开荤的青年完全无法满足,早早的趁着息征还在睡眠中,就压着主人乱来。
息征感觉到身上不断点火的手,懒洋洋睁开眼,就发现阿诺德正在舔舐着他的锁骨。
阿诺德一双眼亮晶晶看着息征:“早上好,主人,您需要早起服务么?”
脸一黑,息征一巴掌糊开阿诺德:“一边去!”
胡闹了大半晚上,息征哪里还有精力应付阿诺德,赶紧把人撵了穿衣服才是正事。
汉娜就像在房间里装的有感应器一般,息征刚醒两分钟,她的声音就从房门外传来:“亲爱的主人,您起来了么?”
阿诺德正在穿衣服,息征确定他穿戴整齐不会失礼后,这才清了清嗓子:“我忠实的汉娜,你可以进来了,当然,波娜和妮娜可以不用来。”
女仆汉娜笑眯眯进来,先对坐在一堆被子里的息征行了个礼,这才扭头看向阿诺德:“先生,我想您或许需要先离开,可以的话,您可以在休息室小憩。”
阿诺德看了眼息征,息征点点头,男人这才退了出去。
汉娜给息征穿戴衣物时,对主人身上的指印和牙印视而不见,只是在穿戴腰封时,息征喊疼了:“汉娜,我想你可以轻一点。”
阿诺德那个牲口,昨晚在他腰上又揉又咬,绝对肿了!
汉娜拉着系带的手顿了顿,半响,女仆的声音传来:“主人,您或许不需要太纵容阿诺德先生。”
息征老脸一红。
又到了维恩前来例行汇报的时候了,骑士团副团长先生向息征行礼的时候带着一脸的微妙。
息征随口一问:“这是怎么了?”
“唔,”维恩很婉转,“刚刚遇上阿诺德先生了。”
息征嘴角一抽。
赶紧转移话题,讨论正事。
维恩汇总了这两天关于和新人们同住的骑士们的反馈消息,一一梳理过后,呈报给息征。
“亚伯很奇怪,他会打探您的位置,”维恩皱着眉,“并且还会在得知您的位置后,鬼鬼祟祟尾随着您。最可怕的是,他很善于躲藏,如果不是留心,很难发现。”
“亚伯……那个棕发的男人……好像有些沉默?”息征在脑海中搜刮关于亚伯的信息。
维恩点头:“是的,而且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他似乎是一个用剑高手。”
息征挑眉:“好的,我记住了,亚伯……除了他呢?”
关于信息中,重点是亚伯,因为这个男人的行迹实在是太可疑了,但是也有其他的一些人,会流露出一些被骑士团们暗自记住的行迹。
维恩对息征一一汇报过去,正在做结束语时,波娜敲响了门。
“早安我的主人,”可爱的女孩子提裙行礼。
息征的注意力却在波娜的怀中:“这是花?”
“是的主人,”波娜含笑,“刚刚我要上来的时候,有心的查德利先生叫住了我,说清晨第一束花送给主人,可以让您心情愉快。”
“查德利……对,我知道,”息征看向汉娜,“他昨天也送了花,记得么?”
汉娜道:“当然记得,他是唯一一个有技巧讨好主人的人。”
少女怀中几枝娇艳的花朵带着水珠,芬芳的香气浓郁。
息征想了想:“放到花瓶里去吧。”
“是的主人。”波娜找到昨天插着花枝的花瓶,取出了略有枯萎的花朵,替换上了今天的新鲜花朵,这才捏着焉了的花退了出去。
息征顿了顿:“维恩,你似乎没有说到查德利,他呢?”
维恩摇摇头:“他很聪明,没有乱跑过,所以也没有异动。”
“好吧,”息征勾起一丝微笑,“那么我今天似乎要叫亚伯前来服侍‘雅妮维斯夫人’了。”
而亚伯被卓恩亲自宣布,将服侍主人雅妮维斯夫人一天的时候,沉默的男人接受了来自周围艳羡的目光。不过很让新人们可惜的是,这两天的新宠阿诺德不在,不然就有好戏看了。
阿诺德确实不在,但是他知道的很快。
几乎就在亚伯前脚踏入凉亭的时候,阿诺德也到了。
息征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汉娜胖嘟嘟的身体在入口一堵:“亚伯先生,请进,至于您,阿诺德先生,夫人并没有叫您。”
阿诺德被堵在凉亭外,亲眼看着亚伯进去后对坐在那里的息征抚胸行礼,脸色沉的厉害。
息征一抬下巴:“让他进来。”
汉娜当即让开,任由阿诺德进来站在了息征身后。
亚伯对于阿诺德的举动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询问着:“夫人,请问有什么是我要效劳的么?”
息征放下茶杯,给了阿诺德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这才慢吞吞道:“亚伯,你很沉默,这让我对你很有兴趣。”
身后的阿诺德握紧了拳头。
亚伯很淡定:“请恕罪,夫人,我习惯了。”
“是么,我对你很好奇,”息征手肘撑着桌面,眼神中带了一丝窥视,“可是你连一个姓都没有留下。”
亚伯沉默了片刻,道:“我的全名是亚伯.夏普。”
息征颔首:“很常见。”
“是的,夫人。”亚伯道。
息征把茶杯的手柄转了转,继续问道:“你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么?”
亚伯抬起头,紧张地看了息征一眼,发现面前化着精致妆容的雅妮维斯夫人眼中只有好奇之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是的夫人,我是来赚钱的。”
“赚钱……也是,”息征挑了一抹笑,“卓恩开出的薪酬很高,对么?”
亚伯:“是的夫人。”
“这种薪酬,你就没有想过真的只是一个长工么?”息征一个眼神,阿诺德立即上前,在半空的杯子中斟了茶。
端起茶杯,嗅着花茶香甜的气息,息征看着亚伯。
亚伯迟疑了下:“……如果夫人需要的话。”
息征刚要开口,就听见凉亭外一个清爽的男孩子声音传来:“哎呀,这算是偶遇么,我亲爱的夫人?”
凉亭外,挽着裤腿的金发大男孩扬着一脸灿烂的微笑,朝着息征摇了摇带有泥土的手:“夫人,午安!”
亚伯猛地扭头,紧紧盯着查德利。
查德利靠近后,很礼貌对着汉娜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在台阶下向夫人问候么?当然,我太脏了,不会靠近夫人的。”
汉娜得到息征的眼神示意后,笑眯眯侧开:“当然,查德利先生。”
查德利轻快跳上台阶,站在亚伯后面两步,向息征抚胸行礼:“夫人,能在最辛苦的时候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的体内一下子就充满了活力!”
金发男孩朝着同在凉亭的两个同伴打招呼:“嘿,亚伯!唔,阿诺德先生,您也午安。”
阿诺德只是扫了眼息征,没有搭理查德利。
亚伯低声道:“花圃距离这里很远,你怎么会过来?”
查德利笑眯眯:“帮助可爱的苏菲小姐移开一块大石头。就在前面不远。”
“看来是上帝给我的奖赏,让我在帮助了可爱的女孩儿后又能看见亲爱的夫人,”查德利弯着一双眼,看起来很阳光,“总觉着今晚可以通宵干活呢!”
“倒是你,”查德利看着亚伯,“真是很难得在夫人的身边看见你,你这是被夫人点名了么?”
亚伯不虞:“我想这和你没有关系,查德利。”
查德利一耸肩:“好吧,看样子你并不想聊这个。”
息征在一边默默听着查德利和亚伯的对话,这个时候才笑眯眯道:“查德利,感谢你的花,很不错。”
查德利立即一副激动的模样:“哦!夫人!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但是查德利,”息征笑道,“怎么会想到给我送花呢?”
查德利一副天经地义:“当然是因为美人总是要与鲜花相伴的。夫人,您真的适合极了与花在一起。”
阿诺德若有所思看了眼查德利,弯下腰低声对息征道:“您喜欢他送的花?”
息征迎着查德利的目光,勾起嘴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唔,当然,优雅的女士总是喜欢这些的。”
阿诺德直起身子,出乎息征的预料,并没有做出什么拆台的事情来。
查德利则不一样,似乎来了兴致:“美丽的夫人,您忠实的查德利有一个提议,万望夫人您能答应。”
“说吧查德利,”息征很温和,“我也想要听听你的提议。”
查德利道:“您知道的,和蔼的卓恩先生安排了我在花圃工作,感谢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每天可以在清晨选一捧花,交由可爱的波娜小姐或者妮娜小姐带给您,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是由鄙人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息征想了想:“唔,或许可行。”
“那么辛苦你了查德利。’
查德利激动地对息征行礼:“真是太感激您的大方了夫人!我一定会选出最适合您的花朵,让您每一天都呼吸着来自土地生长出来的芳香。”
“拭目以待。”息征含笑。
查德利似乎有些感觉到了来自夫人的包容,不自觉舔了舔唇角,递给了息征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我美丽的夫人,您这是在挑选服侍您的对象么?”
阿诺德抬起头淡淡扫了眼查德利,查德利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想阿诺德先生做得很好,所以您会对和他有些相像的亚伯先生投以目光,唔,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只是夫人……您想要改一改口味么?”
金发的大男孩用着甜腻腻的鼻音说道:“查德利的话,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哦?夫人,您要这么想一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