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丹香山后,木萦便回到了丹香山坊市寻找等在这里的三人,闫湘要在这里等月华,于是木萦便带着谭渊先离开了,不过除了他们两人外还跟着一个尾巴——瑶光。

对于瑶光无处可去,只愿意跟在自己身后这一做法,木萦也觉得很无奈,不过她这人倒是挺有趣,跟在身边却也是乐趣多多,于是木萦也并没有因此介意。

考虑一番后,木萦便与他们去了一个名叫凤渺山的地方,这处山脉钟灵峻秀,奇观异景也有不少,更为重要的是此地的妖兽等级大多是在筑基期,刚好适合谭渊拿来练手。

在这一上木萦与瑶光的做法颇为一致,她们都收敛了自身的修为与气息,这样一来妖兽便发现不了她们的存在与修为,于是便胆肥的朝谭渊下手了,这正好可以起到锻炼他的作用。而不管谭渊在与那些妖兽缠斗中受了多么重的伤,木萦与瑶光都不曾插手,只有当他的性命出现严重威胁时两人才会出手相助。

待木萦在凤渺山中待了半个多月后,便得到了安映筠那边传来的消息。

安映筠如今已经是雁栖峰的副峰主了,她在与木萦谈完之后就改变了态度,对待池宇也变得平和起来,而结果也的确不出她们所料。

池宇了解徒弟的性子,本以为这次让她吃这么大一个亏,她会愤愤不平的闹事,可安映筠却是原谅了他对风幽幽的包庇。问其原因,她便怕此事牵涉到师父,她不想让师父受人非议。

自己一直暗暗在意的事被安映筠发现。还体贴的帮他遮掩,息事宁人。这样一来,池宇对大徒弟的喜爱瞬间便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心中内疚之下便亲自去寻了金离,把安映筠的副峰主身份给定了下来。

这样一来,风幽幽便不乐意了。

她是完全被池宇给宠坏了,平日里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跟副峰主这个身份一比,她平时从池宇那里得来的只不过是看不上眼的便宜而已,这样一来她心中越发是不平起来。忍不住就在安映筠面前出了难听的≠≠≠≠,<div style="margin:p 0 p 0">话。

如今的安映筠身份已经不同,岂是她可以侮辱的?哪怕她是安映筠的师妹也不行,于是安映筠便叫来了池宇,当着他的面严罚了风幽幽。池宇心里也在为上次风幽幽偷盗手札暗算安映筠的事生气。见状便也不阻止,亲眼看着风幽幽被安映筠关入寒月洞面壁两月,中间也没有为她半句好话。

风幽幽被这一举动给吓傻了,没想到一直疼她宠她的师父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出了寒月洞后便哭着找池宇哭诉,自己吃了多少苦,安映筠有多心狠之类的话,面目狰狞的让池宇去罚安映筠。最好把她副峰主的职位也给削掉。

可是池宇却只是定定的看着风幽幽,半晌未发一言。最后也只是摆了摆手让风幽幽退下。

自这天起,风幽幽在雁栖峰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骄横了。

听到安映筠传过来的消息后,木萦抿唇一笑。

“有什么开心的事,出来也让我们开心开心啊?”瑶光敏感的注意到了木萦表情的变化,不由得眨眨眼睛,把脑袋朝她凑了过来。

“看一个人不爽很久了,知道她现在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木萦挑眉轻笑。

瑶光闻言一愣,接着便抚掌大笑起来,连声叫好。

谭渊看看身边的这两个女人,默然的抽了抽嘴角,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弯腰继续给刚打死的妖兽剥皮,同时牵到腰间的伤口,不由疼得呲牙咧嘴了一阵。

木萦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便扔出一瓶丹药给谭渊,谭渊伸手接过,嘿嘿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木萦几人找好了地方准备休息,瑶光也像往常一样在他们身边布下了阵法,但是阵刚布好,瑶光就脸色一变,“我离开一下。”

“怎么回事?”

木萦不由得诧异,这些天瑶光一直都跟着他们在一起,中途从没有离开过,她方才也没有拿出传音符之类的东西出来,按理应该是没有人找她的,她好好的怎么就有了如此举动?

“你别管我,我晚些自会回来。”

瑶光的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好似连话都有些吃力,这句话一完,整个人便倏然腾空而起,远走不知所踪。

“师父,瑶光前辈这是怎么了?”

不光木萦愣住了,就连谭渊也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十分迷茫地看着瑶光离去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

瑶光离去的太突然,又只留下了只言片语,木萦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可能突然想到有什么事需要处理了吧。”谭渊歪着头想了想,“可能是急着去办,怕耽误时间才会走的那么快,不跟我们,也许是觉得我们帮不上忙。”

这样着,谭渊就又坐了下来,显然是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瑶光的事不需要他担心。

木萦觉得谭渊的话有几分道理,头也坐了下来,可是当她准备打坐修炼时却又睁开了眼睛。

不对……

瑶光她是浮灵大陆的人,不是齐星的,她来这边也只是有楚临和楚逸这两个认识的人而已,但是她方才又没有看传音符,所以应该不会是那两人有事找她。

木萦皱起眉,正凝神考虑事时便是突然间神色一动。

刚才瑶光离开的时候,不仅脸色有些白,就连鼻尖也有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稳。那么快离开倒像是有些忍不住的想逃离一般。

她的那些反应,与其是瑶光想到有要紧事需要急不可耐的去办,倒不如……她好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越想木萦就越是肯定。瑶光急着离开,很像是已经有些忍不住痛苦,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这才匆匆离开,连话都没有上几句就跑了。

想到这里后木萦就面色一变,突然就站起身,把斑从灵宠袋里叫出来便一跃而上。临走时还拉上有些没回过神的谭渊。

“师父?难道瑶光前辈有什么问题?”

谭渊看到木萦的样子便认识到事情有异,在斑身上坐好后就疑惑的问起来。

“我也不确定,但是感觉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我们先找找她。”木萦一边一着,一边用神识在四处的扫视,不放过这山间的任意一处地方。

“主人别担心,我能闻到她的味道。她没走远。”

感觉到木萦担心焦急的情绪。斑开口话了,话时还微扭了下头,有灵性的眼睛安慰似的看了木萦一眼。

木萦当时就是眼睛一亮。

对,斑跟瑶光相处的时间也不短,瑶光也才刚刚离开,现在去找应该不是问题。

“师父,那里有人!”

谭渊的声音几乎与斑停下的动作发生在同一时间,木萦也在这时看到了一处大石头旁边躺着一个人影。看其身上缤纷的五彩颜色就知道定是瑶光无疑!

木萦眼睛一亮,连忙从斑身上下来。跟谭渊一起朝着瑶光那里跑去。

“天哪,好烫,她这是怎么了?”

谭渊跑到瑶光那里后就下意识的要伸手扶起她,可是刚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同时脸上满是震惊的看着瑶光。

木萦这时也同样发现了异常。

瑶光双眼紧闭,正毫无知觉的靠在石头上,长长的头发把整张脸都给遮住了,木萦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便感受到一种火焰般的热力,当她伸出手去触碰瑶光时,就立即感受到一股惊人的热度,那种温度绝对不是普通的体热,而更像是火焰般的灼热。

这种热是从瑶光身上发出来的?她这是怎么了?

木萦紧张的皱着眉,在双手上覆上灵气,这才勉强把瑶光的身体给扶起来,让她得已背靠在大石头上,并且也把她的脸给露了出来。

“啊……”

看到瑶光的正面后,谭渊惊叫一声后就连忙背过身去,面色有些发红。

连木萦靠近都能感觉到灼热,可见瑶光此时的感觉会是多么热了,想来这种难忍的温度让她在昏迷之余也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她给解开了,脖子下面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一大片,露出胸前热的有些发红的皮肤,方才谭渊一眼便看到她的衣冠不整,惊吓之余连忙做出了回避的反应。

不过幸好他也没有看到什么。

木萦先是把瑶光的衣服整理好,接着才开始打量起她,这一看就让木萦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瑶光的皮肤本来是很白皙透明的,可是此时的她全身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浑身通红,她现在虽然昏迷,可是从她紧皱的眉毛和时而哆嗦的身体便能看出她是在经受着怎样痛苦的折磨。

瑶光粗重的呼吸就像是拉风箱响起一样,额头上已经有着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向下滴。

“师父,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知道木萦给瑶光整理好了,谭渊这才回过头,然后便发现了瑶光此时的异常,当下便又是疑惑又是担忧的问起来。

“我也看不出来……”

这正是让木萦感到困惑的地方,看瑶光的模样,她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起作用,若是毒,木萦却看不出是什么毒,可若是其他,木萦也看不出半头绪来。

瑶光的身体莫非有什么奇特的病症?现在是在犯病?

饶是木萦是个七品炼丹师,在看到此时的瑶光时也是觉得有些无计可施。

她现在连瑶光的问题都看不出,根本就无法用药,若是瞎乱用药,不定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木萦抿抿唇,从储物袋里拿出水和毛巾,将毛巾弄湿后便给瑶光敷在额头上,但是瑶光身上的温度实在太高,水湿的毛巾放上去后一瞬间便变干了,这让木萦越发的揪心起来。

“不行,看来只能找他了……”

木萦放弃的扔下毛巾,拿起传音符,给楚临了此时瑶光的情况。

其实木萦是想要通知楚逸的,可是她却没有楚逸的传音符,想来想去有可能会知道瑶光情况的人也就只有楚临了,至少他们都来自于浮灵,也许楚临能看出瑶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木萦松口气的是,楚临刚收到传音符后就表示会立即赶过来,然后又向木萦询问了她所在的具体位置,木萦也详细的告诉了他。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瑶光目前的情况太过糟糕,木萦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真害怕她突然间就没了气息,不过幸好她虽然痛苦,可是身体的偶尔抽动却告诉木萦她还活着的讯息。

而楚临总归是在木萦的翘首以盼中赶到了这里。

“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木萦见到楚临后就是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好让楚临能站在瑶光的身边近距离查看。

楚临一身夜的气息,似是匆匆赶来,身上还有些夜间的露水。他来了之后先是看了木萦一眼,这才头朝着瑶光身边走去。

“看出来了吗,她要怎么治才能好?”

木萦凑到楚临的身边,有些急切的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木萦很喜欢瑶光这个姑娘,觉得她活泼天真,人又真诚热情,和她相处得很自然。瑶光的修为是什么境界木萦并不知道,可是猜也能猜到必然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可是她在面对自己时却一架子也没有,十分的平易近人。此时看到她遭受这样的苦楚,木萦也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没事,死不了。”

楚临看了瑶光一会儿,慢慢站起身,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像是纸鹤般的东西,手上光芒一闪,那光芒便钻进了纸鹤的身体中,于是在木萦诧异的眼神下那纸鹤便扇扇翅膀、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死,死不了?”这算是个什么话?到底是不严重还是很严重但死不了?被这个简洁的回答吓到的木萦愣了愣神,不由得追问道:“她的病严不严重?”

在木萦看来,瑶光此时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就像是在开水中煮烧了一般,可是听楚临的意思,瑶光竟然是没事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