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章
木头摸了摸月华的肚子,立刻就找到了月华的腰带,沿着腰带摸来摸去,又摸到了月华的荷包,他把荷包抓在手里,不停地扯,想把它扯下来,小孩子的手劲儿能有多大!扯了半天。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可是木头就是不松手,不停地扯来扯去。
最后红鸾看不过去了,亲自过来企图把木头抱走,两只手刚搁在孩子的腋窝下就被孩子一手给挥离开,转过头去嘴巴一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母亲似乎在说:“你让开!”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扯。
红鸾皱了皱眉头:“他就是这样!傻乎乎的。”
“脾气倔罢了,哪儿傻了,就你说他傻。”
“倔得跟驴子似的可不就是傻么!”红鸾半开玩笑的笑道。
月华被他的执着劲儿逗乐了,盯着他看他怎么弄,小孩子执着起来是真执着,扯了半天荷包发现扯不下来又开始扯腰带!扯了两下腰带发现也扯不下来,又继续扯荷包,眉毛皱着,嘴巴抿着,一双小眼盯着荷包,大有扯不下来就没完的趋势。
最后还是月华看不下去了,笑着伸手去把荷包解下来,月华的手刚刚触到荷包的带子,就被小孩子的手给挥开,小孩子看也不看月华一眼,挥开了她的手继续扯。
……
“还不要人帮忙!”
“他就是这样。”
小孩子坐在月华的身上不下来,红鸾也不管孩子高不高兴了,也不管孩子会不会哭,双手放在孩子腋下一提就把孩子提走了,小孩子被母亲夹着胳膊拎走,双手双脚孩子啊不停的扑腾,张着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来来来,给你给你。”说着月华伸手把荷包解下来让栗子递过去。
小孩子把荷包也不闹腾了,把荷包抱在手里咯咯的笑。
红鸾很小心的捏了捏荷包。
“放心吧!里头没别的东西,里头是一小包松子,她们怕我躺在床上无聊,特地给我装了一包,没事的时候吃着玩,没去掉壳儿,自己别让他放在嘴里就成。”月华笑道。
“唉!有个娘在身边就是好,我坐月子的时候谁惦记着我啊!那几个下人,我没吩咐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不记得做,全都得靠我自己摸索着来,每天手忙脚乱的,孩子一有点儿什么不好就急的摸不着头脑,还得自己去问人。以前隔壁的天天被婆婆欺负得哭,我那会子还庆幸我多好没个婆婆约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娘也不知道我从宫里出来了,否则依着我爹的个性不在我身上扒层皮我能有安生日子过!现在才知道人家也有人家的好处,起码有个人照应着。”红鸾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羡慕人家有人照应是羡慕,让我多个婆婆或者多个娘,我还宁愿像现在这样。可不是各家的娘都跟你娘似的,跟伺候什么似的伺候你!”
月华笑笑:“你……”
红鸾笑道:“我这么说别不乐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成了亲的女人都一样,平日里没什么事情除了东家长李家短就是东家长李家短,再要么就是男人孩子家,月华不喜欢出去交际也是因为不太喜欢跟人讨论这个。
“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啊!”
“我刚刚没撕了你的嘴,现在可不一定能饶过你。”
“你饶了我吧!”
“不像你啊!这么快就认输!”
“我躺在床上动不得,怎么都比不得你,不认输还能怎么着!?”
“算你识相。”红鸾笑道。
小孩子玩着玩着荷包,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荷包的抽拉绳,一把拉开,从里头掏出一把松子来,小孩子手不稳,立刻撒了一地,红鸾连忙把孩子手里的松子给抢过来,把荷包也拿过来,里头的松子倒出来交给奶妈子。
红鸾忙完了忽然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运气好,有福气,但是你的福气是人家羡慕不来的。”那天她在产床上差点儿死过去,后来许飞赶了回来,她生产的时候就月华大着肚子带着宁碧云过去张罗了,她又不是笨的怎么可能猜不出是月华。
红鸾试探月华,可是月华不否认也不承认,知道她不想被人知道,故意把话题岔过去,给她全面子!对于月华的这种做法,红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即有感激,也有被窥探心事的难堪,还有释然……还有别的不知名的情绪……总之五味杂瓶……
月华才多大年纪!心思这么深沉,把她看的透透的!
其实红鸾现在想起来,那会子刚来边关的时候,月华长得很漂亮,在人群中很亮眼,红鸾难得碰到个容貌跟她比肩的,很是关注月华。
月华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温和,不怎么爱说话,跟人说话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待人接物太过客气,反而自带一种冷漠的气场,再加上她本身不爱主动说话,所以刚来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的。人也许不喜欢嘴巴过分讨厌的,可是更不喜欢和和气气却冷淡的,总觉得她似乎更难相处,更加没人跟她一块儿处。
那会儿红鸾就觉得这位御书房的宫女其实有点儿意思。
因为柳儿和宁夫人的事情,两人熟悉起来,她发现月华其实不是故意要独来独往,客客气气的,只不过她很安静,平时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跟不熟悉的人说话很防备,与其说客客气气不如说小心翼翼,有些拘谨罢了。
都是半大的姑娘,姑娘家的心思多,彼此熟了两人开始互道心事,红鸾觉得月华严肃拘谨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很也跟一般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大概是因为在宫里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原因,她在有些地方傻傻的还蛮可爱的!有心眼但是没什么心机,待人很好,很懂得照顾人,是个不错的姑娘。
这些也就罢了,让红鸾佩服的还是她安静背后的沉稳和聪慧,刚开始她嫁给何珩的时候,那会儿羡慕妒忌恨的人很多,她几乎活在口水里,当时很多人见不得她好要在背后搞她的鬼!可是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慢慢地以十分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如今一年多过去了,她几乎消失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没有什么人因为她嫁得好故意说酸话或者使什么小手段去让她难堪。
她很少露面,偶尔出现的时候温温温和和,做到不被人欺负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忍让和谦逊,看起来少了几分刚来边关的拘谨,多了几分从容,从不刻意做彰显身份的事情,却有她五品官员太太该有的雍容。
一个人能对付人家害她污蔑她是本事,但是一个人明明很幸运得让人妒忌,很多小心眼的要算计她,但是月华就能做到让人家没法下手。
如今,也许别人从宫女摇身一变变成了五品夫人她会吃味儿,但是月华这样她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月华知道红鸾想的,她一定会说,其实也不尽然,她之所以能够在宫女圈子当传说,完全是因为身份差距,如果你只高人家一截儿,人家伸手能够得着,自然能下手,如果你比人家站得高太多,伸手都够不着,人家想打你都打不到!月华就算混得好,人家盯着她又不能盯出金子来,干嘛非要盯着她,她不去人家跟前秀优越感,久而久之,人家也犯不着每天盯着她不放。
月华是没跟红鸾提起丁夫人和红鸾还有宁成嗣这些人是怎么在背后搞事儿的,只不过宁老夫人和宁成嗣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不害你只想着把利用你,而丁夫人和柳儿这种人不是那种一味妒忌心强、逞强好胜的,她们外表和气,毒辣在心里,那些宫女顶多说说酸话,散播一些流言,隔着衣服瘙痒伤不着根本,你不耐烦了一巴掌挥开也就罢了,那几个可是袖子里藏刀子,你触犯到了她们他们能上来捅刀子!
“我本来就厉害呀!”月华很得意的说道。
“去你的!我好想把这话收回去!”红鸾气得咬牙:“真是给点儿颜色就不得了了。”
“话都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月华笑道:“其实你如今也挺好的,人家向我打探我不告诉他们,你我还是可以透露一二的……这次许飞估计有调动……”
“我不做错事,我如今是挺好的!”红鸾低头呢喃了一句,随后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你不过是马后炮。所以你别想让我感激你。”
“瞧你这小样!因为这句话,你今儿把我得罪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想用什么办法能把我哄好!”
“去你的!懒得和你掰扯,没完没了了还!”说完又说道:“不说了,咱们来抹骨牌。”
“两个人怎么玩儿!看把你手痒得!”孩子吃了睡睡了吃,月华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也是无聊得厉害。
“两个人就不能打?我看你也无聊,随便打吧!闲得慌……”
“我看我娘来不来,再拉一个人凑四个人吧!”结果宁碧云、月华、红鸾和李家的四人凑了一桌,因为其中两个带了孩子,又叫了两个人来顶替。月华和红鸾打了几盘就让下人接替,确实挺能打发时间的。
红鸾玩得多了,知道也就那样,看似好像挺热闹的,其实单调乏味,好像除了看戏,带孩子,料理家事就是摸骨牌,再要么就是串门子。
秦业把月华不跟他联系的原因归结在了宁碧云身上,觉得是宁碧云故意在理光头使了什么计谋,害得月华不认亲爹,以前宁碧云没和离的时候对他没好眼色,如今和离了把他当仇人,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想来想去,气不过写了封信来。
月华还躺在床上,宁碧云收的信,字里行间讽刺宁碧云从中说了什么,宁碧云好气又好笑,拿了信来念给月华听:“我来给你听啊!前头那些客气的话我都免了,咱们直接说正经的!”
“吾儿萱生子吾大感欣慰,吾儿初为人母诸多不易,吾心喜亦悲……”宁碧云冷笑一声:“你知道你女儿不容易,跑到这儿几个月了,生了孩子快出于月子了都没来看一眼!”
“吾知乳母在汝身侧,吾不便登门,故有怠慢,然心系于汝,片刻不四年,今遣人送上薄礼,望汝谅为父不亲来之过,为父虽不才,可匡扶一二,尚有薄田朽屋若干,汝不必附于娘舅,汝见信,翘企示复。”
宁碧云把信甩在月华的床上,正好搁在月华的肚子上:“这叫什么!我在你身侧……他就不来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说说……看我说过他一句不好的地方没……他怎么这样,年纪越来越大,架子越来越大,如今还喜欢污蔑人了哈……”宁碧云越说越气,腾地一声坐下:“他以前的事儿,我是不好提,我怕你知道有这么个爹丢人……嫁了这么个人!算我倒霉!”
“理他做什么!?”月华坐起来,一伸手,拿了信,看了一眼:“您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呢。”
秦业刚来的时候见月华,奈何没有碰上,来过一次新,心中说得很恳切,说什么一担查实了月华的身份,一定会给月华一个交代,那会子她对父亲是有点儿期待的,可是秦业来到这儿这么久,却没来见她,就算忙,也不可能一个时辰的空当都抽不出来吧!
渐渐地月华心都凉掉了,如今再来一封信,言辞里说月华不主动去找他,还说月华不主动找他是宁碧云搞的鬼,别的不说,宁碧云陪着自己这么久,而秦业人都没见着,月华难道不知道谁好谁坏!?
“他都写信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信和东西都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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