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章
何珩迅速烧了密函去吃饭,宁碧云坐在桌子上,唯独不见月华,他给宁碧云请了安,转头问下人:“怎么没见她过来,是不是还没醒?”
“回您的话,夫人早就醒了,梳洗过了,只是不能下床,她的早点已经替她端过去了。”站在一旁的李家的笑道。
宁碧云在旁边喝粥,听见何珩问月华笑了笑。
“把我的也端过去吧!”何珩看了一眼桌上的早点,忽然说道。
“是!”
何珩站起来给宁碧云行了个礼,没等何珩开口宁碧云就笑道:“进去吧,她也在吃。”
“你跑来做什么?”月华正在吃饭,口里喊着包子,看见他溜进来说道。
“我能来做什么!蹭饭呗!”何珩施施然的坐在月华对面,看见月华在吃包子调侃的说道:“包子,你娘在吃包子,一会儿碗里的吃完就该你了,反正你娘能吃,而且你也是热热乎乎的,正好下口。”
月华看了一眼自家小娃包子,包子睡得香甜浑然不知道他爹那他开玩笑,月华头一次觉得包子这小名儿没起好,容易被人拿来开玩笑。
“没饭给你蹭,这都是我吃的!”月华白了一眼,现在自家儿子才是心头肉,丈夫调侃也不行:“包子别理会你爹。”即使小孩子听不懂,月华还是要跟小孩子解释一番:“他是故意闹你的,没事儿有娘在。”
“我自己带来了,我蹭我的自己的。”李家的把饭摆在炕桌上,何珩端起自己的吃:“你看我吃的是馒头,我就不吃包子,只有你才吃包子,还在孩子跟前狡辩。”
“你……”月华无言以对,何大人,你好像有点儿无聊!不就是个小名,至于这么调侃么!
何珩看月华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
“我吃饭的时候捏我的脸,小心我喷你一口饭。”月华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故意恶心他,双脚也不老实,你捏我我就踢你还回去!
何珩自然不依啊!脚钻进被子里去挠月华的脚,顺便吃点豆腐,媳妇坐月子,吃不着,总得享受点福利吧!
月华被闹得痒得慌,翻白眼没用,他拿脚去蹭月华的腿还一脸得手的得意,月华觉得何珩越来越没下-限了,得治治,当下也伸出脚去挠他……
“都是当爹娘的人了,打打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宁碧云吃完了,本来想进来看看月华吃完了没,昨天她说一天到黑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背上疼,屁股也疼,顺道嘱咐她让她多翻翻身,换换姿势,实在受不得了,让下人给按,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他们二人打打闹闹,女婿心思深,女儿也有心计,难得抓得到他们糗态嘲讽一番,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对望一眼,何珩只好在月华跟前随意调笑,女婿在丈母娘面前还是没那么放得开,没说话,场面有点尴尬,最后还是月华脸皮厚:“娘,你真是,君子当看不当看的,当说不当说,你见到了就别说嘛!”
“我不是什么君子,看到了就要说,怎么我还说不得了!”
“您能说您能说,那他赶出去得了。”月华指了指何珩,这时候轮到何珩给月华翻白眼了。
“平日里你算计我,我开你一点儿玩笑怎么了!我哪儿敢赶姑爷出去!也罢了,我不碍眼了,现在我去找人抹骨牌去!你们好好儿呆着。”女婿回来了,自然得给他们腾地方,做娘的还是识趣点好,自从月华怀孕以来,她在外头走动得也少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约牌去。
感情还是觉得月华算计了她一次,心里过不得,想要报复回来!您这样真的好吗!
月华和何珩对望了一眼,觉得咱家老太太也忒……小心眼了吧!
宁碧云从家里出来,去铺子里转了转,这才去相熟的夫人家里抹骨牌。
宁碧云一个人住,虽然做生意有些忙碌,闲下来的时候也很寂寞,以前没认月华的时候,寂寞了就出去约牌,要么就约了人去听戏消遣。
如今有月华,有人陪着了,几乎不抹牌了,好久不抹牌,陌生有熟悉偏生运气好,一路飘红,本来只打算打到中午就家去,其他几位输红了眼,不放人,难得手气好割舍不下,正好主家的男人不在家,她们也没什么避讳的,就留在相熟的夫人家里吃中饭,吃了中饭下午继续约,直到天黑了才散场。
“这天都黑了,我看您越性明儿再回去。”
宁碧云知道女婿忙,这会子八成已经走了,不能留女儿一个人在家,这会子只笑道:“家里头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了。”
主家留不住只好作罢。
宁碧云从相熟的夫人家里出来的时候天上只有月亮,她才顿觉后悔,怎么打了这么久!只好嘱咐李平夜里驾车小心些。
“你说咱们老太太还没回来是不是要派人去找啊!”月华躺在床上问栗子。
何珩吃了早饭,抱了抱孩子就走了,月华在家中枯坐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没见宁碧云。
“我让人出去寻。”栗子立刻出去吩咐下人。
月华拉住栗子,想了想说道:“咱们老太太出去抹牌估计也就后街的郑家,还有羊肠巷子的杜家了,再要么就是齐家了,你们先去后街看看,再去羊肠巷子那儿找找,天黑了,满城找,找到什么时候!”宁碧云脾气活泼其实交友不广,相熟的也就这几家。
栗子答应着去了。
秦业明白了大将军的想法,对这个人倒有几分钦佩起来。
兵权这玩意儿一向是皇上最忌讳的东西,太祖爷原本是前朝大将,黄袍加身成了魏国的皇帝,总怕人家也走他的老路,对兵权这东西越发忌讳,在前朝军、队和政、事是分开的,戍边大将军在边关不受巡抚的管辖,
但是从本朝开始一切军权都被收上来了,军士受当地的官员管辖而不受将军管辖,将军只有练兵权,没有带兵权只负责练兵,上战场的时候由兵部决定他们带哪一支军队,往往一个将军练得兵和上战场带的兵不是同一支军队,又把将军的其他权力一部分收归兵部,一部分下放给地方巡抚。
将军除了带兵的时候没有任何权力,这样的好处是将军和军士之间联系不深,军士不会过分依靠将军,从各个方面削弱武官的权力。
但是凡事皆有两面性,这么做也带来一个问题,军士不归将军管,将军自然不可能认真的操练,因为军队不归带兵的将军管,打仗的时候,调配人员,上行下效也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导致了军队积弱的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平时还好,出现战事这个问题就变得尤为明显。
魏国历经了几十年,国家有强变弱,北方外族强敌环肆,尤其是西北的问题最为严重,魏国迎来了中兴之帝,做了初步改革。国家渐渐地开始屯兵屯田,出现了当兵世家——军户,军户在一个地方生活打仗,等于在一个地方生了根,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军队的人员变得固定,和常年操练他们将军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军士对扎根的这块地方有归属感,也对操练他们的将军有归属感。
所以,真到了战场上,将军带的兵是自己练的兵还是获胜几率大很多,为了胜利,上头还是不得不让练兵的将军去带兵,长此以往,渐渐地将军有练兵权没有带兵权变成了一纸空文。
但是这又带来一个问题——权、力怎么分配!
将军有了权,势必其他人就得放权。
举个例子,让你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你肯定不愿意,有一段时间,地方上的武将和景城的兵部,地方上的官员和武将的关系非常的紧张,于是上头只能想别的办法去平衡。
又历经几十年的转变,变成了将军带一部分,而地方上的巡抚保留一部分的自留军,这样一种十分畸形的状态。
西南的情况还稍微特殊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西南边疆没有大将军,上头一直不重视西南边陲,一直没派人过来,川滇巡抚管理一切,这是因为大理国入侵,占领了泗州,上头才临时把定国大将军派过来。
所以说这三万军队是小事,但是背后的意义很大,如果皇上做出决定要把着三万自留军交给老将军,那么势必就得来点名正言顺的理由,什么才是名正言顺的理由呢!?就是这军队不该又地方巡抚管辖,本来就是归将军管的,把地方上的所有军队都交给将军管,这也就间接的承认了将军才是军队这绝对管理者。
绕了三百六十度的弯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们这种人成为掌权者为了什么!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建功立业,以自己的力量去影响大部分的人,能够左右别人生死的时候,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如果这三万军队的事情真的解决了,未来的形势将会发生很大的改变,而他就是这种转变的缔造者,这比获得权、力来得更让人心动。
派出去找宁碧云的人半天没回来,月华也着急得很!忽然听见门响:“是不是咱们老太太回来了?”
底下人乱糟糟去外头接人,月华翘着脖子看外头,黑夜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月华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黑影子,看不真切。
“哎哟!我可算回来了。”宁碧云被人驾进来,头发散乱,衣裳也脏兮兮的。
“您怎么了这是。”月华正准备掀被子下来,被宁碧云喝住:“天黑,路上碰见混子了,敲诈勒索来着,我没事儿只是脚崴了,你别下来,好好躺着。”
“您家老太太没什么事儿,只是脚崴了,叫个接骨大夫纠正过来就好了。”月华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掀帘子进来,没瞧清楚模样立刻退出去了,边走便说道:“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冒昧了,我这就出去。”因看见月华躺在床上,立刻就出去了。
宁碧云按着自己的脚笑道:“本来遇见了混子,多亏了他路过相救。”
月华听了,立刻吩咐李家的:“让人好好招待恩人,就说家里的男人不在家,家里只有女眷,我如今身上不方便,不好起来亲自道谢,还请见谅,天黑路滑,恩人好歹吃杯茶再去,一会子我让下人送您回去,改天再登门道谢。”李家的出去传达了月华的意思,带着家里的下人摆了茶水点心招待。
月华又立刻让宁碧云跟前的老妈子赶紧去请接骨大夫来,连夜接骨。
郭大虎立刻对李家的道:“一点小事儿,何足挂齿,叫你家夫人不必过于介怀。至于我!粗人一个,走夜路习惯了,不必相送。”说完就要走,李家的拉他不住,只好追出去,他人高马大,大步流星走得快,李家的立刻追出去,可是刚追到门口人家就已经走远了。
李家的进来,擦了擦手:“不是我没照着您的意思办!是我没留住,这人走太快了,我追都追不上!”
李家的出去了之后月华就听宁碧云说起被抢劫的经过,原来宁碧云在郑家出来之后就在巷子口遇见了这一伙混子,这混子看见一个男仆驾着马车,就动了歹念,抢劫!边关本身乱,一个女人就带了一个男仆走夜路被人拦路在这种事儿宁碧云经常听说,宁碧云当时倒是一点儿也不惊慌,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财物都交出去了。
没想到这几个混子还不知足,非说宁碧云身上还藏了东西没掏干净,要搜身,宁碧云如何肯让混子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双方起了争执,那几个人退了宁碧云一把,宁碧云跌下去的时候把脚崴了。
正当棍子要上来的时候恩人出现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群混子给撂倒了,还顺道把宁碧云送回来了。
“也罢了,咱们留不住。”月华想了想说道:“这么晚了他在那个巷子那儿经过,应该就住在附近,改日咱们多留意留意便罢了,没准儿还能在遇见。”
宁碧云笑道:“也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