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其实也有抵住窗户用的粗木棍子,就是怕外头的人开窗进来,但是这个小偷儿只料着是熟手,见门那边儿有木棍子抵着,窗户也肯定有,转而去撕窗户纸,然后拿那种三寸来长锋利的匕首砍窗格儿,动作很轻又很利索,一点点的割开,只有一点儿声响,要不是月华失眠没睡着估计都发现不了!
月华现在特别恨窗格儿太大,这个小偷儿砍掉一个窗格儿就砍了一个腰粗的窟窿,再砍掉一根就能钻进来。
如果这是个普通的贼人还好,关键是这个小贼还带着刀呢!
月华吓得握着柴刀的手都有点儿抖。
眼看着洞洞越来越大,小偷可以钻进来的程度,月华壮着胆子提着柴刀上前去吼了一声:“什么人!?给我滚出去!这里容得你放肆!”
只听见一声惨叫,再听得哐当一声,刀落地了。
“还不走小心我剁死你!”
“哎呀!我的妈呀,是人是鬼!”
华在里头再也不出声,外头怎么喊也不出声儿,就当自己是个鬼,出来吓吓人。
这样漆黑的夜里,月黑风高作案时,里头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小偷儿吓得连刀都没要翻了墙就走了,他原本不过是想借着昨天霍乱进来偷点儿东西,又听说这家子男人不在家,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丫头,正好下手。
月华在屋里心里打了一阵鼓,思索着:这会子人翻进了屋子,有刀在手月华若这个时候躺在床上装睡只怕这人偷了东西就走了,若是月华站在这里,这个小偷怕是要行凶了,月华这会子只好大着胆子吓他一下,没想到真把这个小偷给吓走了,这会子她自个儿后怕得腿软了,柴刀也丢到了地上,这会子也顾不得了,赶紧进去把栗子推醒了。
“快起来!家里进贼了。”
栗子醒来,两人点灯看见窗户上的窟窿,都吓得不行。
“要不!咱们养条狗把!养一条大狼狗,夜里有狗看门儿,有一点儿动静就叫唤,小偷儿也不敢进来。”
“你明儿就让你爹回家去给我弄条狗狗,要不大不小的,养个把两个月就能养大的那种。”月华想了想说道,其实她是想直接弄条大狗来的,又怕大狗这会子养不熟,所以让抱一条不大不小的。
栗子看了一眼窗户上的窟窿,点了点头。
第二天栗子果然回家牵了一条小狼狗回来,虽然半大不大,但是很壮,眼神儿凶狠,看见月华就汪汪汪大叫,声音很响,配合凶恶的眼神,还颇有震慑力。
月华在宫里的时候见到的都是哈巴儿,这会子被几声儿狗叫吓得腿软,直说栗子这狗找的对,赶紧进去弄了一根儿肉骨头扔给狗儿吃,狗吃了骨头就安静了,月华又端了一碗饭,狗儿吃得干干净净的。
晚上的时候月华端了一碗饭加一根肉骨头,这狗儿吃得很欢实,月华壮着胆子同它说:“吃好了,喝好了,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看家,好不好!?你看好了家,我去屠户那儿给你买肉骨头炖给你吃。”
狗儿似乎听懂了,撒欢似的汪了几声,乱摇尾巴,月华看着乐呵:“多好!”说着还不忘嘱咐:“以后看见生人就给我使劲儿叫。”那狗儿撒欢似的舔了舔月华的鞋尖儿,跟孩子似的。
月华转头对栗子说:“这狗儿养熟了,养大了就好了。”又说道:“你爹从哪里找来的?回头儿你下次回家的时候带二斤糖回去,算我谢你爹的,难为他跑一趟。”
“看您客气。”
“你别半道儿上把糖都给我吃了就行了。”月华忍不住调侃栗子。
“夫人……”栗子朝月华吐了吐舌头。
想起栗子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回家了,抱了条狗就匆匆赶回来,一来一回也有很远的路,她从荷包里摸出二三十个钱给她做零花儿,栗子立刻出门敲了两块米糖,自己一个递给月华一个。
“我给你的你都买零嘴儿,吃了长成一个胖妞儿,你娘该怨我了,我以后再不好给你钱。”不知道为什么月华总把栗子当比自己小几岁妹子。
“哪儿有,这两块糖只要四个钱,其他的我都存起来了,你看我这么能吃一点儿也不胖,我娘说我是直肠子,吃了就拉就是不长肉,我还希望长点儿肉呢。”
在城里以瘦为美,姑娘家太胖嫁不出去,在乡下吃东西不长肉可不好,身上没肉怎么好生养!不够壮实怎么干活儿!
何珩是在霍乱第三天才回来的,还没进门儿那狗儿就汪汪大叫,他皱了皱眉头,家里怎么多了一条狗,栗子在后院儿做打扫,月华出来,唤了狗儿一声:“这是自家人,旺财给我回来。”
月华把这狗儿取名为旺财,这狗儿养两天就熟了,一喊就回来了,还往月华身上扑,月华笑着把它从身上抠下来。
“家里怎么多了一只狗?”
月华不打算把晚上家里进贼的事儿说给他听,但是那次没告诉他就不高兴,这会子要是又不告诉他,估计更生气。
“家里进了贼,把窗户都捅破了,养只狗防贼。”
何珩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伤着吧!”说着就走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月华,还把月华胳膊上的衣服掀开看看,光天化日被人掀开衣服,月华怪不好意思的。
何珩翻看一阵,确定月华身上没伤口才放下。
“我没事儿。”他没问丢了什么东西,只问她伤着了没有!转而又说道:“没偷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有点儿后怕,这才养只狗。”
何珩没怀疑,这会子直说:“财物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儿就成,这是军属区,一般人没这个胆子在这儿闹事儿,估计也就是趁着霍乱浑水摸鱼。”说着想了想说道:“回头儿我去打更的那儿问问,看有什么可疑的人路过不。”
月华笑道:“只怕查不出什么!”
“总要问问。”
月华觉得那么晚应该没什么人。
何珩大概很疲累,眼睛底是浓浓的黑眼圈儿,背脊也略微有点塌,身上的衣服有点皱,看来这几天着实很忙,他进门就翻碗柜找东西吃,月华是北边儿来的还是习惯吃馒头,碗柜里正好还有一萝冷馒头,这会子何珩一手抓一个,拿在手里吃。
“吃凉的做什么!?你要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去。”月华看他没吃好没睡好的样子一阵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