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墨哪里还敢耽搁,脚底抹油一样,立马就灰溜溜的跑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唐暖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已经到了后半夜,外面的天色仍然是一片漆黑。

看守她的那些绑匪,都已经忍不住疲惫,一个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暖画这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稍稍调整了一点身体,忽然,腹部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啊。

唐暖画忍不住疼痛的轻呼了一声,这一叫,又把嘴角重新给撕裂了,双重疼痛叠加袭来,唐暖画简直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随后唐暖画脑海中恍然想起,自己在晕倒之前,已经被伽莲灌着喝下了堕胎药。

所以现在,她的孩子是已经被打掉了吗?

唐暖画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震!

连忙低头去看向自己的腹部,结果就看见,她的身上,有血液沿着裤腿慢慢的流了下来。

地面上,更是一地的血迹。

她才怀孕一个多月,两个月都不到,孩子自然是没有形状,只有一滩鲜血……

所以,孩子真的被打掉了?

刹那间,唐暖画的大脑中,就好像有根神经紧绷了起来!

不!

不要!

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液,唐暖画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僵化了。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柔弱的眼眶中,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唐暖画呼吸急促起来。

孩子……

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啊!

那可是她和厉景懿之间的第一个孩子,那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会出什么意外的孩子。

难道孩子,就这么没了吗?

“啊!啊!”

突然间,唐暖画不受控制的痛苦的叫了起来。

她心想不可能的,那是她的孩子,她最亲爱最宝贵的宝宝啊!

这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还没有来得及体味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却被残忍的扼杀在摇篮里面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伽莲,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滚出来!”

唐暖画实在是太痛苦了,一时之间她根本顾不得嘴上的疼痛,直接大声地喊了出来。

本来都已经要熟睡过去的绑匪,在听到唐暖画的声音之后,一个个都惊醒了。

醒来就看见唐暖画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整张脸因为太过激动的情绪充,血通红,嘴角,还有她面前的地上,更是一地的鲜血。

那样子,实在是有一些恐怖。

一时之间,几个黑衣人竟然都有些莫名的不敢靠近了,唐暖画如此疯疯癫癫的,就好像是一只彻底失去了神智的母老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招惹她,

只能就这样听着唐暖画大喊大叫,声嘶力竭的,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

“伽莲,你给我出来啊,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啊!你凭什么夺走我的孩子,那是我最最亲爱最最宝贵的孩子,你凭什么夺走他的生命!”

“我和你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节,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狠,这么绝!就算是我得罪你了,我的孩子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啊,他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唐暖画痛心疾首,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大哭了起来。

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她肚子里还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呢!

可是如今,这条生命再也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了,他已经被残忍的扼杀在摇篮里了,永远见不到这个世界上的阳光了……

“哟,你居然醒了啊?”

就在唐暖画不可控制的大哭的时候,一道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

唐暖画一听到这声音便猛然回过头,果然就看见伽莲踩着一双十厘米的恨天高,骄傲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走过来之后,当头就是一顿讥笑,“啧啧啧,唐暖画,我真想给你拿个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狼狈,简直就跟在街头当乞丐的人一样,真是看得我有些于心不忍啊。”

“伽莲!”

唐暖画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她愤怒又痛苦的瞪着面前的伽莲,言语中满满都是仇恨,“我唐暖画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为人行得正,走得直!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我和我的孩子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却把他给毁了,你把这条生命给彻彻底底的毁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唐暖画真希望自己现在就可以将伽莲给握在手中,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为她的孩子报仇。

她要她,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暖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只抓了狂的母狗啊?”眼看着唐暖画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伽莲忽然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她手指着这满地的血液,挑衅的对唐暖画笑了笑,“刚刚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对了,你也不用继续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告诉你唐暖画,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这样的女人,产生任何同情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又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孩子!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不去死!该死的人是你!”这回,唐暖画是真正的抓狂了。

她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孩子的愧疚,以及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憎恨。

伽莲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看着唐暖画,脸上的笑容忽然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末了,她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啊,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对我使了什么肮脏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