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剧烈起伏的盯着那团黄光看了一会后,他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滚!!!”随着这声暴喝,他发疯般的挥出了一道灵力朝那团黄光打去。

这纯属徒劳之举,此类尝试他不止一次的作过,因为在这里使用灵力不能附以神识作驱导,所以发出去的灵力威力很有限,以他的修为连普通的雾气都打不散,遑论这团非同一般的雾团呢。

寻易所不知道的是,这两团有灵性的明黄色雾团乃药仙宫的两件至宝,分别被用来镇守两处要地,因为这两处要地先后被攻破,它们两个才得以出来逍遥游荡,而这个雾团正是守护此间这处要地的,所以它拼死也要挡住寻易。先前只是一个雾团出来兴风作浪,引发了部分毒雾机关,而这就足以令药仙宫成为让化羽中期大修士不敢擅入之地了,御禅他们这次则把第二个雾团也放出来了,两个雾团合力触发了更多的机关,令更多的毒雾散发出来,才导致药仙宫成了目前的样子,御禅要是知道这结果,估计也就不会指望花仙来救她了。

别看这两团毒雾在风龙面前不堪一击,可它们都是有毙杀化羽修士能力的,只是遇到了风龙这样的克星而无用武之地罢了,这让它们万分的憋屈,如果灵智再高点的话,估计早就对风龙和寻易破口大骂了。

寻易也觉得很憋屈,夹在中间的风龙更是憋屈,所以在寻易发作的那一刻,三方都忍不住要发狂了。

寻易挥动的手横扫到一半时忽然不受控制的掐出了个法诀,没等他感知到这种变化,一个宏大的声音就在心头响了起来,“风净千界!”,而这时,他口中喊着的那声“滚!!!”刚刚喊到一半。

一内一外两个声音都止住时,前面的黄色光团不见了,寻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那只已经恢复了原状的手,回想不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风龙则异常兴奋的在风球上盘旋游走,仿佛是个刚学了样非凡本事的小孩子般喜难自禁。

寻易回过神来后惊喜的发现黄色雾团不见了,这让他什么都顾不得去想了,急急忙忙凝聚意念催风龙前进,生恐那黄色雾团再冒出来。

风龙这次不但很听话,而且还颇有点一往无前的劲头儿,很像刚破境修士的那种雏鹰展翅恨天低的状态,这下反倒让寻易提心吊胆的要约束它别跑太快了。

这座法阵和藏丹药的那座法阵大小差不多,但中间矗立的不是小楼而是一截二十几丈粗,四十多丈高的巨大树桩,树桩貌似腐朽不堪,仿佛一阵劲风就能把它吹烂,寻易绕着树桩查探时试着用灵力击打了一下,发现它远非看起来那么脆弱,自己那可以令顽石碎成齑粉的灵力仅仅使它出现了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到的凹陷,而且那凹陷瞬时就复原了。

寻易没工夫多做研究,在树桩的中部查找到了一个被打开的入口后立即钻了进去,树桩内部被挖空成一座小楼的布局,只是看不到楼梯,寻易不知在这层的上下是否还有类似的空间,这里的墙壁以及顶部、地面皆是布满粗大孔隙的腐朽木质,而那些孔隙中则滋生着或密或疏的细如毛发的白色菌丝,像是结出的一小窝一小窝的蛛网,通过风龙的感知,寻易能感受到这里浓浓的腐朽气息。

“御禅!御禅!”寻易大叫着冲向唯一打开的一间密室。

密室的四壁斑驳且狼藉,虽然有些地方仍呈现着腐朽木质的形状,但更多地方是被白色菌丝完全覆盖的,不难看出这里是曾经发生过剧烈打斗的,施在墙壁上的大部分禁制都被毁掉了,剩余部分则如一块破烂不堪的碎布般仍挂在那里,因事隔不久,菌丝生长的并不厚实,依稀可见其后面摆放着的各样玉盒,看样子里面收藏的多半是秘籍之类的东西。

这里虽没有浓厚的毒雾,但飘荡着的白色菌粉比之外面的毒雾还要碍眼目,寻易在里面转了好几圈才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堆半人高的菌丝团,看形状很像是一个在打坐的人。

“御禅!”寻易心情激荡的喊了一声,因为恐惧菌团里面是已遭不测的御禅,这声呼唤颤抖得像悲号,他强自克制着心情让风龙缓缓的接近那白色的人形。

随着风球触到菌丝上,一蓬白雾随之腾起,里面现出了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果然是御禅!

“御禅!!!”寻易这次是真的发出了悲号,御禅的衣物已经被侵蚀得不见了踪影,而她那曼妙的娇躯已呈现出了灰黑色,未被风球碰到的地方则还遍布着白色的菌丝,看起来诡异且阴森,全然就是一具尸骸了。

寻易悲嚎着用风龙卷起御禅不管不顾的转身就逃,而这时门口已经被一片黄光遮挡住了,拦路的又是那团黄色雾团,寻易刚才那一记“风净千界”只是把它吹散小一些,并未把它彻底了结,当初御禅就是被它这样困在屋子里的,现在它又来故技重施了。

寻易嘶吼了一声,挥手就是狠狠的一拍,“风净千界”随之而出,黄色雾团被扫得直飞出去,寻易对这一式法术还没有彻底掌握,全凭心境而发,这次含悲急而发出的威力比之刚才因焦急而发的要强大数倍,虽还是没能了结那个黄色雾团,但也足以让它不敢再靠近了。

冲出巨大的木桩后,寻易如失魂般两眼发直沿原路往回急飞,因悲痛而发懵的头脑只知道顺着描痕玉豪标示的路径走,连那些没必要转的小弯子都不知直接越过去,像只只能沿着细线爬行的小虫般沿着描痕玉豪画出的线路起起伏伏兜兜转转。费了这么大的劲,终是没能把御禅活着救出去,这个结局他接受不了,御禅死了,他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全空了。

将要飞出药仙宫时,他猛然喷出了一口黑血,随着这口黑血的喷出,他的神智稍稍恢复了一些,依稀意识到了些什么,可发木的脑袋如倔牛似的只往一个念头上跑——得给御禅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