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哈利奎恩眼前重重的黑雾被驱散开来，仿佛破壳的小鸡，第一次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世界。

紧接着，她心中的白马王子缓缓的出现在眼前，将她从难闻的水中捞了起来，轻抚着哈利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

“啧啧啧，看起来周昊那边的伙食并不好，瞧啊，把我的小哈利都饿成什么样子的了。”

依旧是小丑熟悉的油腔滑调，这番话就好像一剂强心剂，顿时让原本浑浑噩噩的哈利奎恩恢复了意识，抬起无神的眼睛，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爱人。

“我....我不会在做梦吧！？”

哈利奎恩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话语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确认。

之前她的伤势确实很重，但在谜语人的抢救下还是救了回来。但为了让哈利奎恩成为一个好的诱饵，因此理所当然在药物中添加了大量镇定安眠药的成分，保障小丑女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

小丑狞笑着，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哈哈哈，女士，你真是幽默，这怎么会是梦境呢？要知道，现实的世界远比梦境恐怖多了。当然，你我皆在这个倒霉的世道受苦，想要解脱还早的很呢。”

哈利奎恩没有在意小丑话里的东西，本能的伸出手，抚摸在小丑苍白的脸上，之前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怔怔的开不了口，只能狠狠的盯着小丑，仿佛想把他看个够似的。

谁知小丑却一把推开哈利奎恩，同时一脸认真的说道。

“先稍等一下在开始偶像剧的流程，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加入我吗？现在机会来了，想清楚哦，这可不是节假日大酬宾的活动。你必须在我后悔之前考虑清楚。”

听到这话，小丑女哈利奎恩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她为了这个已经争取很长时间，但过去哪怕自己帮忙救小丑出来，这家伙却始终叨咕着，说什么他不是用来爱的，更像是一种思想，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而不是跟别人谈恋爱的那种。

总之哈利奎恩在过去的日子里，无论做什么，小丑的答复总是说自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如今这种局面终于在哈利奎恩的努力之下，出现的改变。

“太好了，我时刻都在等着这一天呢！”哈利奎恩由衷的说道。

小丑不置可否的干笑了几声，神经质的徘徊了几步，然后再郑重其事的问道：

“回答我-----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哈利奎恩目光炙热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念出一个词来。

“愿意！”

事实上确实如此，她在阿卡姆疯人院已经被周昊提报到最高级别的医师了，甚至可以跟过去的雨果博士相提并论。但在这样的背景下，哈利奎恩却依然选择了小丑，丝毫没有半点眷恋权位的心思。

但这个回答却并没有让小丑满意，只见这家伙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自言自语的说道：

“见鬼，这个问题太容易了，我手下所有的疯子都愿意干这个.....”

思索了片刻，小丑拖长了腔调说道：

“换个说法，你会----为我而活吗？”

听到这话，哈利奎恩有些不清楚这里面的意思，但不妨碍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愿意！”

但小丑依旧是一副不满意的表情，反而语重心长的对哈利奎恩说道：

“小心哦，不要轻易许下承诺，疯狂的本质就是能抛弃一起，然后才会产生力量.....你难道想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哈利奎恩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影响她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哦，拜托，你还真的什么都敢答应？”小丑扶额笑道：“但你怎么证明你说的东西呢？我的意思是漂亮话谁都会说，但....你懂我的意思吧！”

小丑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里面咄咄逼人的东西却很明显了。

一时间整个工厂里静寂无声，只有最下面的污水处理池子不停翻滚着泡沫。

哈利奎恩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决然的张开手臂，往后轻轻一跃，径直的跳了下去。

小丑怔怔的看了一眼脚下十来米距离的化工池子，那溅起的水花，似乎都滴落到了他的脚边。

“嘿？想不到这女人玩真的。”小丑耸了耸肩，转过身来想要离开，但似乎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的脱下外套，同样从高处跳进了化学药剂池里。

五颜六色的水花在池子里荡漾开来，各种古怪的气泡不断升腾，小丑挽着哈利奎恩缓缓站起。

这一刻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哈利奎恩的身体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原先满是伤疤的身体似乎恢复了过来，只不过皮肤变得病态般的苍白，看上去就跟小丑没有什么两样。

但唯一的区别是，哈利奎恩的脸上的疤痕却没有消除，或许确切的说，过去脸上受的伤太重了，即使化学药剂的漂白作用，都没有办法完全处理。

如果说以前的哈利奎恩只是个穿着保守，但是脸蛋紧致的女孩，那么现在的她则完全够的上毁容的标准了。

“哈利！我很高兴你迈出这一步，很快的，你将变成下一个我！只需要加上一张新的脸蛋....”小丑喃喃自语的说道，同时用手轻抚着哈利奎恩满是疤痕的脸蛋，似乎又什么奇怪的想法似的。

而另一边，人偶师已经准备好了工具，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

..............

暂且不管哈利奎恩完成小丑女的蜕变，在中心城也有人正在准备属于自己的化学药剂池子。

巴里艾伦说服了毒藤女等人，相信自己有办法离开这个城市。但与之相对的是，需要她们帮忙准备一些化学实验药剂。

对于这个要求，在中心城未逢敌手的毒藤女自然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也走不了，如果真想这名警员说的那样，自己就算照做了也没有损失。

于是很快就按照巴里艾伦的要求，将需要的材料准备周全，一股脑的对方在中心城警局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