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小丑低声的问道，并且努力想站起来。如果放在平时的话，别说区区几个守卫了，只要小丑愿意，就算半个哥谭，都可以被他屠光。

然而哈利奎恩却温柔的按住了小丑，阻止了他的挣扎。

“布丁宝贝，现在不是你大展神威的时候......”哈利奎恩的声音依旧那么甜腻，但是不可抑止的喘息声，却显示出她现在的状态很糟，以至于每个字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完。

“不能就....这么算了...”小丑咬牙切齿的说道。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哈莉奎恩吻了上来，直接封住了嘴唇，导致下半句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吻似乎过了很久，甚至连身后那刮噪的守卫喊声都听不见了，或许这刹那的功夫，却有着再也替代不了的永恒。

好不容易，哈利奎恩才缓缓的抬起头，结束了这个长吻。

“额....好吧，也许让他们多活几天也是可以的！”小丑闷声说道：“但你也赶紧上船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听到这话，哈利奎恩却凄楚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泪水。

“抱歉布丁，接下来的路程，我不能跟随了.....这是我仅能找到可以漂浮的东西，但只能塞得下你一个人，所以....”

这个时候小丑才注意到自己躺着的玩意，狭小的有些过分了，四四方方的样子，根本只能一个人使用，关键还必须躺着才行。

“等等，这是..这难道是...”

小丑惊讶的喊道，可这个时候哈利奎恩却粗暴的将他按在里面，然后将上面的盖子合拢。

“活下去，布丁，你一定要活下去！”

哈利奎恩满脸是泪，哽咽的说完这一句，不顾小丑的反对，将盖子严严实实的合了上去。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推到了海上。

几乎以此同时，守卫们也蜂拥而至，朝着哈利奎恩的方向撒开腿的冲去。

“别管那个女人！”谜语人尼玛格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道：“先去海上截住小丑，否则周昊会把我们都关进水牢的！快啊！”

也难为谜语人了，这家伙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半分钟犹豫都没有。毕竟这次留下哈利奎恩是自己的主意，没想到这个诱饵居然还能反杀，结结实实戏弄了自己一番，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看着缓缓飘走的小丑，哈莉奎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而已经花了的眼妆，看起来仿佛是泪滴似得，笑容反倒显得无比凄凉哀婉。

“尼玛格先生，你知道J先生最擅长什么犯罪手法吗？”哈利奎恩木然的看着远处的谜语人，痴痴的说道。

“考我是吗？别以为你把小丑救出来，就能够比我聪明！猜答案我可是高手！”谜语人皱着眉头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人可以越过哈利奎恩去抓小丑：“你说小丑犯罪手法？讲些无聊的冷笑话，然后用刀片割掉别人的脖子？或者是用笑气让不买票的观众傻笑个不停？要不然手掌里的毒刺也能杀掉不少人的性命。”

听到这些回答，哈利奎恩摇了摇头，调皮的晃了晃脑袋，从身上掏出一个遥控器似得东西说道：

“都不对！J先生说过，炸弹是生活中最容易调配的玩具，几桶汽油，外加些廉价的化学药剂，就能达到圣诞礼花的效果，想不想看看呢？”

谜语人闻言脸都白了，天知道这个疯子是不是玩真的，要知道小丑确实最擅长，用些身边常见且廉价的东西制造炸弹，引发恐慌（参看电影《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只要小丑愿意，就算是用面粉，他都可以把宙斯酒店炸成冥王殿，要是如今哈莉奎恩有样学样，那岂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心里想的东西，哈利奎恩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仿佛天使般纯洁和幸福，然后大拇指按下了开关。

........

..............

.....................

小丑在海面上晃晃悠悠飘出去很远，意识不可避免的开始恍惚起来。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昏倒，反而眼珠一瞪，狠狠的咬了自己舌头一口，顿时满嘴都是血沫。而那股痛楚直接贯穿脑仁，让小丑本来就匮乏的精力，在痛苦的洗礼下再次敏感了起来。

借着这股狠劲，小丑猛地用手敲击顶上的盖子，发出一阵阵响声，甚至用自己的脑袋当做攻城锤，拼命撞了上去，愣是凭借已经松弛的肌肉力量，将那盖子凿出个洞来。

直到这个时候，小丑才看清楚，自己乘坐的并不是什么船只，反而是一口棺材。要知道阿卡姆疯人院里过去专门有研究尸体大脑的部门，虽然被周昊取缔搬迁去了城区，但是过去装尸体的棺材却保留了几个。哈利奎恩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在找不到船的前提下，愣是从废墟瓦砾中刨出了这种玩意，来给小丑当船逃脱。

怪不得最后的时候，哈利奎恩会告诉小丑，这玩意只能挤得下一个人。

而此时此刻，阿卡姆疯人院的岛屿上，却是浓烟滚滚，火光几乎把黑夜都要照亮了。刚才小丑待过的船坞，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几个守卫烧着了身子，连滚带爬的往海里跳去。

显然哈利奎恩哪怕在最后的时刻，也用这种方式，阻断了追来的守卫，给小丑的离开争取了时间。哪怕这么做，很可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不....”

小丑懊恼的捂着头，不想看那沸腾的火海，隐约中，好像记起了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类似的遭遇，自己爱着的女人遭遇横祸，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自己也是在那一天，彻底抛去了理性，将一切献祭给了疯狂与混沌。

如今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倾尽所有，帮助他逃出生天，付出了几乎所有的一切。偏偏自己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一如当年那么无力，那么弱小，好像重新变回了那个没人赏识的脱口秀演员。

“呵呵.....原来什么都没有变过。”小丑用手用力捂着自己的眼睛，阻止里面泪腺翻腾带来的酸楚。“什么的都没有改变，没有变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的狂笑声，在海面上回荡着。但笑声的背后，却仿佛每个音符都带着血琳琳的泪珠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凉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