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风解释道:“凤霄是斗圣,他若参加葬礼,金跃必会打着他的名号占下族长之位。《☆138看书蛧☆——.CO纯文字首发》金族嫡系想要跟金跃争夺族长之位的人岂能让凤霄来到罗都?”

何敏点头道:“不错。金跃可以在金清晃灵位前宣布,金清晃死之前将族长之位传给了凤霄。他知道风霄才不会当金族族长,那么他就可以父承子业,当上族长。”

“好一个父承子业。别人都是子承父业,金跃却要颠倒过来。”何朝丽声音嘲讽。

她知道金跃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才不想让金凤霄被金跃利用,可是再去暗杀金跃,若是被人发现,传到金凤霄耳里,肯定会对她心生怨恨。

无论如何,金跃是金凤霄的亲爹。

何喻天目射杀光,道:“他未为凤霄做过一件事,还纵容曲华芳杀害凤霄。他不配当凤霄的爹爹。”

这回没有杀死金跃,那就等下次吧。

且说金菲在皇宫得知金清晃暗杀死亡,当场悲痛的昏厥过去。

她醒来之后,身旁的贴身宫女低声道:“娘娘,金大人派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金菲知道信里内容重要,着急的用断了三根手指的右手配合左手撕开信封。

“哥哥要本宫无论如何求陛下去家族祭拜爹爹。”金菲将信烧毁,憔悴的丽容泪珠横飞。

罗道自李凰筝离开皇宫,再没有宠幸过妃嫔,三千佳丽无一人诞下龙子,后宫如同虚设。

金菲已被降到正三品的婕妤,想要见罗道也是极难。

她想着金跃在信里说的话,如果他当不上金族族长,她的儿子五皇子罗敬阳更没有希望重返权利中心的罗都,那么她在后宫也会永远抬不起头来。

“不好了,婕妤娘娘自尽了。”几个宫女尖叫声引来了大宫女及总管太监。

目光锐利性子沉稳的大宫女见皇宫的药师已到,金菲也被救活,淡淡的道:“娘娘在此静养身子。陛下国事繁忙,奴婢不敢打扰陛下。”

太监总管声音阴阳怪气,道:“去年四位娘娘自尽未遂,陛下特意嘱咐奴才,日后类似的事不要向他禀报。”

金菲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四个自尽的妃嫔品级最高的不过是正五品未诞下皇子、皇女的才人,岂能跟她相比。

有朝一日她得了权,定要处死大宫女与太监总管。

金菲的贴身宫女道:“总管大人,娘娘是金族的嫡女、青松门门主夫人的后辈,你们若不禀报陛下,日后陛下知道定会制你们的罪。”

次日早朝之后,面容消瘦的罗道出现在金菲的宫殿。

“陛下,臣妾爹爹对您忠心耿耿,求您与臣妾同去金族祭拜。”金菲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哭求,脖颈上面一道绳索留下的红印。

她一夜未眠,终于等来了罗道。这说明罗道心里还是有她的。她不由心里暗喜。

她有绝色姿容,若不是青松门逼迫,罗道一定会不三年不来宠幸她。

“准。”罗道声音不带半点感情,甚至连问候金菲伤势的话都没有。

当年李凰筝身中剧毒离开皇宫,他本身有错,但是若没金菲跟曲华芳暗中勾结,岂会引来金桂门的钟药圣派人给李凰筝下毒。

金族族府铺天盖地的白色,族人及奴仆均是穿着孝服。

金跃披麻戴孝跪在金清晃的灵位下面,不远处停放着装有金清晃尸体的金丝楠木宝器棺材。

金族嫡系的十几位长辈正在商议何时出殡。

金跃听到后日就要出殡,抬头道:“几位叔叔,云龙是我爹爹的嫡孙,凤霄是我爹爹最疼爱的孙子,必须要等他们回来。”

“青松门至罗都万里,云龙兄弟回来至少六日。我们等得,你爹爹在天之灵可等不得。”

“大侄子,你爹是横死。你莫迂腐,早日让你爹入土为安。云龙、凤霄兄弟回来,让他们去你爹爹坟前烧香磕头。”

几位叔叔辈的老者目光带着责备,仿佛金跃是不孝之人。

“从未听说祖父过世要等庶孙到了才举行葬礼的,这是哪个家族的规矩?人死为大,大伯死得那般不瞑目,竟然还不能在三天之内入土,传扬出去咱们金族还要不要脸。”金栋正妻林氏的声音高而大,丝毫不将金跃放在眼里。

金跃目光阴冷,内心无比的愤怒,等罗道来了给他撑腰,他当上族长,头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人发配到寒苦之地。

金族的总管神色慌张急匆匆奔至,俯在金跃耳边道:“陛下与婕妤娘娘在咱们府前的大街遇刺,婕妤娘娘重伤,陛下不知伤势如何。”

“怎么会这样,该死的刺客!”金跃慌了神站起来,顾不得灵堂无数惊诧的目光,往外面快步走去。

他想在今日借罗道的势当上族长,岂料族长未当上还折进嫡妹。

总管紧跟其后,道:“陛下与婕妤娘娘遇刺,府前后的四条大街全部被御林军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本大人是婕妤娘娘的嫡兄,要去看望她的伤势。”金跃急得跳脚,扭头看到金栋的林氏眉梢含笑,想到她今早趁着主管院内事务赶走十几个忠于他的奴仆,怒火攻心吼道:“贱妇,你竟然笑得出来。你说,是不是金栋派人刺杀我爹,刚才又派人刺杀陛下与婕妤娘娘!”

林氏怒道:“金跃,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讲。我夫君一直极敬爱大伯,岂能对他有杀心。我夫君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婕妤娘娘视为亲妹,绝对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金跃眼放凶光,叫道:“我与爹爹去远郊庄园避暑之事,只有金栋知晓,就是他派人刺杀!”

林氏接着缓缓道:“反倒是你很有嫌疑很大。那日是你提议大伯去远郊庄园避暑,大伯便跟你去了。今日是你给婕妤娘娘送信,她才与陛下一同出宫来府里。大伯、陛下身边的护卫高手如云,只有斗圣才能实力行刺。你是金桂门副门主的女婿,完全有权力派出斗圣。”

众目睽睽之下,金跃恨不得冲上去拧断林氏的脖子,“一派胡言!我不会杀爹爹,更不会杀陛下与婕妤娘娘。金栋野心勃勃的想要当族长,可是我爹爹、陛下与婕妤娘娘绝对不同意,他便要刺杀他们。”

林氏面色冷静,反问道:“到底是谁野心勃勃,忘恩负义抛弃貌美如花的元配嫡妻,引狼入室娶了金桂门曲副门主的女儿,害得皇后中毒离宫,陛下被青松门逐出门外?”

金跃吼道:“林氏,休得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事实。”林氏高声道:“金跃,你受金桂门指使,上次害陛下断了三指,此次莫非要杀害陛下?”

金栋的爹上前几步道:“我们家族的姑奶奶是青松门姜门主唯一的妻子。姜门主一直庇护我们家族。可是金跃竟娶了与青松门仇敌门派副门主的女儿为正妻。金跃若当上族长,我们家族就会成为金桂门对付青松门的刀。”

金跃叫道:“三叔,当年我娶曲芳华,家族几位长辈商议,你没有反对!”

突然间他发现金族的人大部分站到了林氏与几位金族长辈的身后。

金栋的爹挥袖道:“你莫叫我三叔,我担当不起!”

“斗神在上,我若刺杀爹爹、陛下、婕妤娘娘,将不得施展斗气,变成废人!”金跃被逼无奈,只有发誓证实清白。

林氏一计不成,只有等金栋回来再寻机会夺下族长之位。

金族灵堂的闹剧最终不了了之,金跃见不到金菲急得上窜下跳。总管提议他赶紧写信请回金凤霄。

“那个贱人的儿子肯定会借机逼我休了他的嫡母。”金跃不是舍不得曲华芳,而是他的岳父未死,绝对不敢这么做。

他想当族长,也得是在有命的情况下当。

他若是休掉曲华芳,金桂门肯定派人杀死他。

他早知今日,当年真不该娶了曲华芳。

且说罗道遇刺受惊返回皇宫,精神恍惚。

今日大街上遇到的刺客一共三人,都是蒙面乔装的斗圣,百名御林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他身边隐有一条六百年的蛇精兽,但是无法同时对付三名斗圣。

刺客在刺杀金菲之后就兴奋的长啸,飘然离去,显然目标不是他。

药师派药徒前来禀报,“陛下,娘娘心脏被刺穿,当时便死亡。”

“退下吧。”罗道长叹一声,目光落到缺少的三根手指,闪过浓浓的悲怨,到底没有下旨追封金菲为妃。

深夜,罗道坐在御书房绞尽脑汁,“三名斗圣刺客是谁,为何要杀金菲?他们是不是杀金清晃的凶手?”

突然间一块青色巴掌大雕刻有“青松”两字的令牌噔的一声落在桌上,吓得罗道腾得站起。

御书房多了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英俊男子,双手背立,气宇轩昂,目光炯炯有神盯着罗道。

“师父!”罗道惊诧之中激动无比,急忙跪下磕头。

几年前青松门四峰主传令将他逐出门外。他并不恨四峰主,反而对辜负了四峰主的厚望深深的愧疚自责。

从断指至今,他无一日不处在懊悔之中。

“本圣不是你的师父。你叫错人了!”四峰主瞬间移至别处,根本不受罗道的跪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在弟子心里就是爹爹一样。儿子给爹爹磕头天经地义。”罗道追着四峰主跪下磕头七次,终于在第八次时如愿以偿,竟是喜悦的热泪盈眶。

四峰主坐在座椅上低声道:“本圣今日是来传门主之令,让你配合门派做一件事。此事牵扯到罗国几个一品、二品武学家族,处置不好将关系到国运。”

他缓缓说来,犀利的目光不放过罗道的每一个表情。

罗道垂手站立,听完这件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恭敬的点头道:“是。”

四峰主满意罗道的态度,沉声道:“此事十分凶险,门主特赐你四只八百年精兽护身,便是斗圣也无法接近行刺你。”

“多谢门主师伯赐精兽!”罗道感激涕零再次跪下谢恩。

他知道青松门自从有了唐雪瑞,各峰每季度都会增加两只五百年以上的精兽,实力大增。

不过姜敏伦一次给他四只八百年的精兽,这是何等的信任及重视。

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让门主及师父四峰主失望。

“本圣早就看不惯金族,这几日刺客的事,你无需查了。”四峰主收起门主令牌。

罗道问道:“师父,凰筝与罡儿在门派可好?”

“废话。他们在哪里都比在你跟前受气强!”四峰主怒视罗道,冷声道:“当日凰筝若是殒落,本圣会亲自取你性命给她抵命。”

“弟子恨不得替凰筝受过。”罗道哽咽落泪。

四峰主拂袖道:“你说这些话有何用,你已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她如今潜心修炼,已经晋升成为三品四级。你不得去打扰她。”

“弟子恭送师父。”罗道恋恋不舍目送四峰主翩然离去。

他心里狂喜,原来近日外面传言李凰筝准备再嫁人是假的。

不过他不能再自私的让李凰筝放弃修炼回到他身边。

当年李凰筝离开罗宫发下的誓言,他记忆犹新。

她此生都不会再回到罗宫。

且说五皇子罗敬阳收到外公金清晃刺杀身亡的噩耗之后,震惊无比带着随从从冒城急匆匆返回罗都奔丧。

“母妃!”罗敬阳在距离罗都二百里之外官道旁边的树林得知金菲的死讯,悲痛欲绝嚎哭。

他要害金凤霄娶不到唐雪瑞,结果却是他失去了外公与娘。

他的哭声惊飞树林里的几窝麻雀。

“五弟,别来无恙!”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衫银冠青年男子浑身释放出震慑人心的斗气,如同一只阴间的鬼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