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豪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三才阵论,清风从窗外徐徐吹来,倘若是一般人倒不见得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周书豪却是知道,流窍气息携夹在阵阵的清风中,如薄纱轻柔般流淌进来,缓缓的没入他的胸口。
“一字长蛇,二龙汲水,天地三才,四门兜底,五虎攒羊,六甲*,七星斩将,八卦阴阳,九曜星空,十面埋伏。”阵型变化万千,难以琢磨,就连这基本的阵型变换都需要细细思量和参悟,多番咀嚼着深奥的词汇,才慢慢的有所收获,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现,正是这个道理。
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流窍之气慢慢挤入体内,啪的一声,刚还有些动摇的双穴瞬间被穿透开来,震得他打了一个激灵。通过这几日的学习,他才发现,原来其他人并不能看到这些流窍之气,他也没有声张,默默观察了一久,不仅仅其他人不能看见这些流窍之气,甚至连气流都不能像他一样随意的移动,精通策论之人,气息停留在嘴边;精通韵律和诗经之人,气息或是停留在嘴边,或是停留在关节腰肢处,或是手指处;精通武艺、棋段之人,气息或是停留在四肢,或是停留在脑袋处;精通独数和数理之人,气息停留在脑袋处。周书豪只有在这些开窍者发气的时候才能看见这些气息,而且,只有初阶开窍者身上的流窍之气才有颜色,目前他看到身上的流窍之气有颜色的,只有甲寅、乙丑、丙子、丁卯四个班次的师承者,分别为金色、红色、棕色和绿色,他大概猜测,颜色的深浅和气息的大小、厚薄都是区别其力量大小的因素,王承江和黎老三身上的气息厚重,颜色较深,而另外两位师承者的气息厚度和颜色都没有那么凸显,需要他认真查看才能分辩。
周书豪尝试着把气息调动到手上,聚成一团,手上的气息厚度倒是很厚,只不过没有颜色,估计只有开通一百二十个双穴,顺利打通二窍之后,才能形成自己的颜色,难怪现在学子只要气息能够聚集在固定,就可以选择多个班次来学习,原来是流窍之气还未定型,前期可多选择几种课程来进行培养。
目前他已经打通了二十八道双穴了,还差九十二道双穴,任重而道远啊,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手上的气息未分散开来,刚一放在窗旁的石桌子上,“嘭”的一声,石头桌子就四分五裂了,石渣子散得到处是……
周书豪震惊的看了看手,要知道,他刚刚可是一点力道都没有注入啊!想不到这种气流竟然如此的可怕,要是再在手上加上力道和速度,那不就更无敌了??想来王承江和王思举之流,是将气息染在了音波之上,让音波具有了杀伤力,而楼青青的气息也应该是类似的情况,不过由于气息的性质不一样,导致了她的气息只能对植物有效,黎老三的气息他也就上课的时候有幸看过一次,他只有四肢上覆盖了一层红色的流窍之气,练拳的时候,气息在空气中产生呼呼的摩擦声,靠近了还能感觉他带动的气流从身旁呼啸而过,让人毛骨悚然。如果是气息停留在大脑呢?他见到气息停留在大脑周围的人甚少,最明显的就是丙子班的孙侴孙承者,周书豪尝试的把气息调动到脑部,陡然发现大脑异常的清醒和灵活,好像脑细胞都在张开嘴呼吸一样,带着无尽的活力,他拿起三才阵论,刚刚还觉得有些异常生涩的词,现在却能无比流畅的理解,一目十行,好不快哉!真是学霸作弊的利器啊!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气息越来越淡薄,然后突然消失了,大脑像是被从空中坠下来一样沉甸甸的,头部缺氧得厉害,带着一阵阵的作呕感,周书豪咒骂了一句,赶紧扶着床沿坐下,开通二窍通道,慢慢吸入着四周的流窍之气,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看来这个气息还真不能乱用!如果气息不稳定,可能会带来不可估摸的后果,周书豪有些后怕,所幸没有强制的调用这些气息,不然可不就晕一下就解决的。不过只要后期强化气息的运用,总有一天能够将这些气息运用自如!
抬头看看时辰盘,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心理面就一阵阵的烦躁起来,怎么自己看了好半天的书,就还未到时辰呢?来回转悠了半天,周书豪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朝中天门走去。
今天就是休沐日,学院的中天门会在午时打开来,学子的亲属都可以从这进入学院的斋舍,周书豪走得比较急,等他中天门的时候果然门还没开,不过也有很多同他一样心急的学子,都在昂首等待,周书豪跺了跺脚,绕着中天门一旁的池塘转来转去,不知道转了多久,中天门终于晃悠悠的打开来,周书豪立刻上前去,结果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整了整衣衫,等其他学子一窝蜂的出去接人后,才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过去,装成漫不经心来晚的样子,眼神在人群中扫过去,一下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陈三等大门一开就立刻挤了进来,不过由于他拿着的包裹过于巨大,被人流挤得有些摇晃,好在他身高不低,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后面的周书豪,于是他奋力的挤过人群,三步作两步的小跑到周书豪的面前,笑得傻兮兮的,还扛着个大包裹,让周书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嘴里嫌弃了一句:“傻气!”陈三也不介意,嘿嘿的笑了几声,叫了声“夫君!”眼睛眯成了月牙。
周书豪领着他到朝自己的斋舍走去,一路上陈三都是乐颠颠的,惹得周书豪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他愣了一下,然后露了个大红脸,手都哆嗦起来了,周书豪有些心不在焉了,步伐也越发的急促起来,哪知道越急越见鬼,半道上遇上了同在乙丑班的同窗——翁子道,翁子道见到他就立刻上前打招呼,要知道他很是佩服周书豪,一刚入院的学子,直接和王思举打了个平手,真是奇闻啊!他早看王思举不顺眼了,见周书豪跟自己一班,可乐坏了,平日里对他也是热情洋溢。
周书豪干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哪想到这愣子直接就拉着他在一旁闲聊起来,平日里倒也不觉有甚,今天觉得这张憨厚的黑脸异常的讨厌!陈三见有人,赶紧把手拽了出来,好半天,翁子道才像是刚刚发现陈三一样,讶异道:“这位小哥是?”
陈三不知怎地,赶紧抢着道:“是小厮”然后他紧张的看了看周书豪,抿着的嘴抖索了几下,声音小了点:“是……小厮。”
周书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撰过他的手,然后朝翁子道淡然一笑:“拙荆就是爱开玩笑,还望翁兄不要见怪!”
翁子道嘿嘿一笑,冲他挑挑眉,露出一个我懂你的嬉笑,“不会不会,既然是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然后大力的拍拍周书豪的肩,周书豪半边肩膀都麻痹了!所幸他也不啰嗦,直接就和周书豪道别了,周书豪松了一口气,拉起陈三就是一趟。
翁子道看着那对远远离去的身影,举起手甩了甩,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哼!让你们秀恩爱!”……
一进斋舍,周书豪就用脚把门给带上了,一手快速的把包裹随手一扔,一手急躁的拉扯着陈三的衣襟,嘴也没有闲着,凑到他耳边急促的吻着,“这么想做小厮?那小三儿可得好好的伺候好主子!”陈三急了,衣服刚做的,可不能扯坏了,赶紧哀求道:“我……我自己脱,我脱”,周书豪停住了手,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哦?那你脱给我看看!”
陈三脸都红得冒烟了,顺着脖子蔓延下去,手抖抖索索的脱着衣服,好不容易把外套给脱了,他犹豫了一下,又乖乖的把内衫给脱了,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只留下一条孤零零的亵裤,手挪到裤子上,死都不肯动了,周书豪忍不住了,把人往墙上一推,把他的惊呼声堵在了嘴里……
等到陈三走的时候,已经是快卯时了,中天门就要关闭了。天色有些阴暗,下起了蒙蒙细雨,周书豪见小雨下得越来越急,又没有伞,直接拿了件大棉衣给他披在外面遮住头,下午两人都有些放纵了,所以现在陈三走路都有些怪异,周书豪边走边挽着他的腰,让他的重心靠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个后悔,这回去的路虽然不远,但也着实不近。陈三则是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恨不得不整个人都埋进棉衣里去,夫君也太放纵了,都已经说不要了,还是......不过,这样才会有宝宝吧?
到了中天门,周书豪替他拉了拉棉衣,“下礼拜记得继续过来!我得好好检查检查!”陈三拉着棉衣的手指都紧得有些发白了,隔着厚厚的棉衣,周书豪都能感到他脸上的温度。“要多吃点,听到没?别当耳边风啊,小心我抽你!”周书豪恶狠狠的伸手掐了他的臀肉一把,吓得陈三赶紧回头四周看,生怕被人看见了,“省得!”见没人,才放下心应了一句。
周书豪把一包银子塞进他胸前的衣袋,银票数额太大,怕他拿着惹麻烦,周书豪提前把银子给他兑好了,“钱不用省着,你夫君有的是挣钱的本事,不用你操心!”陈三默默的点着头,鼻头都红了,又要分开一个礼拜,好舍不得。
已经到时辰了,守门的童子不得不又提醒他们一次,周书豪看了一眼大门,突然撩开陈三头上棉衣,在他额头快速的吻了一下,“不要忘记吃药!”然后一把把他推出门去。
陈三一个人愣愣的对着关着的大门,头上的温度仿佛还在似的,雨还在下,四周湿漉漉的,但是他却感觉到一团火热。
等他回到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一个人坐在厅房里,抱着湿漉漉的衣服傻乐。
“咳咳!”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那个一直赖在他家不走的老头儿,老头自从吃过他做的早点之后,一到饭点就会自觉的来他家蹭饭,陈三只得顺道把他的一份给做了。
“看你这小媳妇样!到书院见到你夫君了?”
陈三心中的甜蜜还不知道和谁分享,见有人问,更是开心得直点头。
老头嘎了嘎嘴:“娶到你这样笨的媳妇,倒也是他的福气。”见陈三羞涩的低着头,老头突然有个主意,这天天跑人家蹭饭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他突然换了个自认为“和善”的笑脸,诱哄道:“嘿嘿,看你这样,多辛苦啊,想不想天天见到你夫君啊?”
陈三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