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缩在房间里,关着灯,用投影仪在看恋爱日记。
本来是说好的一集都不看,但明天就要官宣了,她把薄修沉的手机号都移出黑名单了,就是决定潇潇洒洒的彻底分手。
所以既然都要潇洒了,为什么还要刻意回避跟他一起上的节目?
看了又怎么了,她以前也会偶尔看我们的假日,怎么轮到恋爱日记就不行了?
梁千歌在屋子里看了一下午,把前面播出的都看了,现在最新一期已经播到了她跟薄修沉去纸扎店打工,薄修沉骗她说纸扎娃娃在眨眼睛。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梁千歌喊了一句:“干什么?”
外面是梁小译的声音:“妈妈,吃饭了。”
梁千歌把视频暂停,穿着拖鞋出了房间。
外面梅姨做的菜香气扑鼻,梁千歌洗了手就坐到餐桌边,等投喂。
梅姨给梁千歌舀了一碗鸡汤,她知道梁千歌过阵子又要进组,觉得她一直这么工作太辛苦了,现在就每天一只鸡的喂着梁千歌,想给她补好点。
宁娇前天过来,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千歌在坐月子。
梁千歌喝了汤,吃了饭,又想回房间。
梁小译突然喊住他:“妈妈,我们下楼逛逛吧。”
梁千歌回头看向儿子:“逛什么?”
梁小译说:“就散步,什么都好,妈妈每天不是玩手机就是看视频,你都不运动了,这样不健康。”
梁千歌吸了吸鼻子,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牵着儿子下楼了。
傍晚的小区广场有很多人,梁小译突然喊道:“仔仔。”
梁千歌朝他喊的方向看去,就见是一位身形丰腴的妇人牵着一只狗在遛。
“小译啊。”那位妇人笑眯眯的喊道,然后又摸着身前大狗的脑袋说:“仔仔,小译哥哥来了哦。”
“妈妈,那就是仔仔和仔仔的奶奶。”梁小译说着,跑过去跟大狗玩了起来。
梁千歌慢慢的跟过去,妇人好奇的问:“你是小译的妈妈吗?”
梁千歌点点头:“对。”
仔仔奶奶问:“你这是?”
梁千歌摸了摸自己的口罩,说:“我感冒了。”
“最近降温可要注意保暖。”仔仔奶奶说着,又打量着梁千歌说:“老是听小译提起他妈妈,还没见过呢,你们家小译可是太乖了,小区了有孩子的老人家,哪家不喜欢他,我女儿将来要是给我生这么个外孙,我做梦都能笑醒。”
两人闲聊起来,过了一会儿,仔仔奶奶该带仔仔回去了,就先走了,梁千歌找了张小区椅子坐下,看着她儿子跟只交际花似的,跟过路的小区居民谁都能聊上,突然觉得很好笑。
以她看,也别学什么it了,压力大还容易掉头发,他儿子干外交就挺合适的,长大了当外交官,当律师,不是都挺好的吗?干嘛什么都要跟着薄修沉这个理科男学,学文科不香吗?
想到薄修沉,梁千歌又消沉了起来,最后嫌烦,她也不想了,就看着儿子四处溜达。
在楼下散步了半个小时,母子俩打算回去了,刚到家门,梁小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我忘了买电池了。”
梁千歌问:“什么电池?”
梁小译说:“家里遥控器电池没电了。”
梁千歌咂咂嘴,开了门让儿子进去,说:“我去买吧,几号的。”
梁小译说:“七号的,多买点备用。”
梁千歌应了一声,转身又朝电梯走去。
楼下的社区超市很大,这个时间点人也很多。
梁千歌排队的时候,拿出手机刷微信,等到她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是后面有人轻轻碰了她一下。
梁千歌回神,赶紧朝前走了两步,把电池钱付了。
离开时,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排在自己后面的人,这一看,她突然就顿住了。
薄修沉啥时候来的?
梁千歌傻了一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薄修沉买了一瓶水,付了钱转头时,就看到梁千歌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把她往外面带。
梁千歌懵懵懂懂的被他拉到花园,她这下才反应过来,一下甩开他的手,眉头皱的死紧。
周围这时散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薄修沉选的这个地方偏僻,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梁千歌环着双臂冷冷的看着他。
就听薄修沉说:“太黑了,你还戴着帽子口罩,我看不到你的眼睛,感受不到你释放的冷意。”
梁千歌噎了一下,仗着这里暗,不会有人发现,把口罩摘了,仰起头说:“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薄修沉说:“很漂亮。”
梁千歌闭了闭眼睛,说:“不用花言巧语,我不吃这套。”
薄修沉伸手想牵她。
梁千歌避开他的手:“干什么?”
“去那边坐。”薄修沉扫了眼旁边的椅子。
“不用了,有什么直接说吧。”
薄修沉抿了抿唇,沉默一会儿,问:“明天你的声明发出后,我应该怎么表态。”
梁千歌皱起眉:“春堇没跟你说清楚吗?”
“没有。”
梁千歌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春堇办事向来牢靠,一般不会出这种纰漏,再说官宣又是大事。
梁千歌懒得分析薄修沉的用意,直接说:“你就回,是性格不合,所以感情破裂,跟任何一方都没有关系,是和平分手。”
薄修沉垂了垂眸。
梁千歌说:“没事了吧?没事我上去了。”
她转身要走,薄修沉喊住她:“千歌。”
梁千歌站定脚步。
“盛小姐是盛璃。”
梁千歌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盛璃是谁,想起来后,她抿了抿唇,嘴硬的说:“我又不想知道。”
薄修沉点点头:“恩,你不想,是我想告诉你。”
梁千歌说:“现在没事了?”
“有事。”
梁千歌问:“什么事?”
“不知道。”
梁千歌拧起眉:“啊?”
薄修沉看着她的眼睛,说:“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如果说有事你愿意留下来,那就有事,有很重要的事。”
“无聊。”梁千歌说着,转身要走。
薄修沉一下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转过身来。
梁千歌被她拉着撞到他身上,火一下上来了,愤怒的说:“松开!别以为我不会打你!”
“打。”薄修沉将她的手腕捏的很紧,低眸看着她的脸说:“打到你消气,怎么打都行。”
“我没生气,我看开了。”
薄修沉不说话。
梁千歌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薄修沉不放,梁千歌一咬牙,狠狠的瞪着他。
薄修沉迎视她的目光。
梁千歌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啪”的一声,黑暗中,骤响的动静振聋发聩。
薄修沉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的疼,这巴掌,梁千歌没留手,打得又重又沉,薄修沉尝到了嘴里一点铁锈味。
“还不松?”梁千歌挑眉问。
薄修沉把头转回来,左边脸颊好像有些肿起,他不再握着梁千歌的手腕,改成牵住她的手掌,指腹按住她微微颤抖的掌心,揉捏着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