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集团总部大楼。
小小的会议室内,坐着几位在江南省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首先是古月集团的掌舵人——胡独庸。
然后是京州豪阀蔺家的家主——蔺春。
还有京州市地下世界的话事人——王疤子。
还有青南市豪门叶家的家主叶知义以及江家家主江恒。
最后是沐家的顶梁柱——沐知行。
这几人都是一方势力的首领级人物,更是如今江南最大势力千叶联盟的第一排交椅。
千叶联盟决策层一共有九个席位。
这里来了六个。
剩余三个:
一个是把控江南地下世界的夜枭之主——夜王。
夜枭本就占据了整个江南地下世界的一半江山。
后来,昼鸽覆灭,夜枭趁机吞并,几乎将昼鸽的大半基业都收入囊中。
至此以后,江南的地下世界由夜枭一家独大。
夜王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江南地下之王!
甚至可以说——夜枭一家足以抗衡千叶联盟内剩下的全部势力。
所以,夜王在千叶联盟中的分量可谓是重中之重,他的交椅也顺顺当当地排到第二的位置。
其实,按理来说他应该能排到第一才对。
可惜,那第一把交椅上坐着的人是沐青鱼。
千叶联盟决策层的九张椅子,沐家占了两个,沐青鱼更是以女子身份,坐在了头把交椅之后。
可其他人对此没有一点异议。
当然,就算又异议,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沐青鱼后面一直杵着一个已入先天境界的刘一刀。
先天境界的武者在江南省这种地方要束手束脚,很难混开,甚至在武管会内只能沦落到守大门的程度。
可这样的武者放在江南,那可是所向无敌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仅凭刘一刀一人,便可以独挑了整个夜枭组织。
而刘一刀,仅仅是沐青鱼的一个保镖而已。
沐青鱼身后,还有一座更大的山呢。
山峰巍峨,雄伟参天,是整个江南武道界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只要那座山还存在着,沐青鱼的地位就牢不可破。
当初千叶联盟成立,诸多势力齐聚,原本议定——第一排的交椅只有八张而已。
可后来,硬生生加了一张,变成了九张。
而加入进来的人,更是令人大跌眼镜。
因为这第九张交椅上坐着的人,来自江州。
江南省十几个市中,江州市排行倒数第二,可谓是弹丸之地,小小池塘。
其它市的人也多半瞧不起江州这个小地方。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硬生生占据了其中一张交椅,令人惊愕不已。
更重要的是——那人连武者都不是。
不,别说武者了,他连正常人都不是。
那是一个残疾人,只有一条手臂。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坐在那张交椅上,其他人颇有微词,却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质疑。
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叫洪彪。
他是那位陈爷的第一个手下。
他的那条手臂就是为了陈遇而失去的。
所以他对陈爷的忠心没人可以质疑。
于是,他坐在那把交椅上,也没人敢质疑。
当然,洪彪也很识趣,并没有仗着自己有陈爷这座靠山便为所欲为,反而显得十分低调。
哪怕坐在那九张交椅之上,也从不插手或过问千叶联盟的内部事务。
如此一来,原本颇有微词的其他人,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默认了他的存在。
夜王对于与夜枭利益不相干的决策一向懒得过问。
洪彪又从不干涉千叶联盟的事务。
所以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内聚集的已是千叶联盟、不,是整个江南省的最高层。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那个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唉。”
蔺家的家主蔺春正坐在座位上,长吁短叹。
王疤子没好气地说道:“你烦不烦啊?你都叹几百次气了。”
蔺春脸色难看地说道:“我能不叹气吗?我们可是把河洛集团那位大少爷可杀了啊!”
王疤子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们?我们有动过手吗?那是陈爷干掉的。”
蔺春苦笑道:“那也和我们有关系啊。”
王疤子嗤笑道:“瞧你那怂样,不就是杀了个纨绔二代吗?至于你怕成这个样子?”
蔺春恼怒道:“你根本不知道河洛集团的恐怖。”
王疤子点头:“对啊,老子是不知道他们的恐怖,但老子知道陈爷的恐怖。有陈爷在这里,我们还用怕他们?”
蔺春摇头叹息道:“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河洛集团的势力很大很大, 实力也很强很强。汉西省和咱们江南省不一样,那里武道昌盛,能够在那里站稳脚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 河洛集团在汉西省可不是仅仅站稳脚跟而已,那可是在整个汉西省中,排行前二的庞然大物,底蕴无比丰厚。这一点,你昨天 也看到了。一出手就是两个武道先天啊!而且其中一个,就是你口中的纨绔二代。一个纨绔子弟尚且如此,那么河洛集团中的其他人呢?”
王疤子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冷哼一声,说道:“那又如何?那个河洛集团再强,能强过武管会吗?陈爷都能和武管会打交道,难道还怕区区一个河洛集团?”
蔺春无奈地说道:“陈爷之所以能和武管会打交道,是因为武管会一向奉行规矩。而且据说陈爷和那位七队长之一的温队长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武管会方面才会给陈爷几分面子。但河洛集团不一样啊。陈爷杀了那位何大公子,河洛集团定然不肯罢休。到时候……唉,麻烦大了,麻烦大了。”
蔺春又在叹息。
一直坐在旁边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沐知行睁开了眼睛,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好了好了,不要乱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疤子点头:“就是就是。”
蔺春苦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沐知行沉声道:“杀了就杀了吧,事情已经发生,一切已无转圜。更何况,是对方欺人太甚在先。一两句话就要我们让出江南省的半壁江山,难道你们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