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吓的一身冷汗,他在梦里坐了起来,怯怯的对这女的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这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温柔的伏在陈青山的怀里,这样看起来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要不是知道了这女的是那女尸,陈青山或许还会感动,但是要是不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硬不起来不是?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耳环,捧起那个女人的脸,一脸紧张的道:“你真漂亮,这耳环送给给你。”
说完,就要给这女人带上,女人看了一眼陈青山,也没笑,也没拒绝,只是在陈青山给这女人戴上之后,女人看着陈青山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这耳环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说完,那女人扯下耳环丢给了陈青山,穿上衣服,一溜烟的没影儿了,这女人真的一走,陈青山反而是有点怅然若失,心里对那个跟自己这么多夜缠绵的女人,竟然是有了点感情。
等陈青山醒来的时候,耳环还在他的手里,他赶紧拿着耳环去找柱子叔,谁知道柱子叔一看到那个耳环道:“没发工资你就有钱买这个?给小七买的?”
小七,那是陈青山媳妇儿的名字。大名叫吴彩,小名是小七。
“你别装了行不行大哥!”陈青山道。
“昨晚喝酒,我又说啥了?!!”柱子叔挠着头道。
这下陈青山是真的无语了,他也整明白了,只有柱子叔在喝醉的时候才是大师,他醒来了就是一个农民工,陈青山坚持着忍着上了一天班,晚上直接拉着柱子叔就去喝酒,一来二去之后,琢摸着柱子叔喝醉了,陈青山就道:“现在想起来了没?”
“想起来了。”柱子叔打了一个酒嗝道。
“那女的把这耳环留下了,是不是不肯放过我?”陈青山问道。
“不放过你,你不是更美?那女的长的不错,便宜你了。”柱子叔道。
“滚蛋!到底怎么办?”陈青山问道。
“别害怕了,没事了,鬼也是讲道理的,至于这个耳环,既然是她送你的你就留着,说明这女的还是有原则的,你就当你是出来卖的,这耳环就是嫖资了。”柱子叔道。
“真没事了?”陈青山道。
“真没事了,青山,再干几天,我们就回去吧,要不换个工地。”柱子叔说道。
“为啥?不是干的好好的?”陈青山问道。
“有这女鬼在,工头死了,但是她的东西还没着落,估计是要出事。最好别待了。”柱子叔道。
这一次,陈青山是准备听柱子叔的,没过几天俩人就换了个工地,结果不出一个月,因为这个工地上豆腐渣工程,用的水泥跟钢筋不达标,盖了七层的楼踏了,老板都破产了,那些在这些工地上干了半年的工友工钱都没了着落,天天在街上挂着牌子讨薪,遇到陈青山和柱子叔,都说他们俩运气好。
“所以,你这个柱子叔,最会装,不去演电视可惜了!什么喝醉了才是大师,那时候我还真信了,现在看看,他就是装的!”陈青山最后说道。
陈青山的话,听了我想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柱子叔,当年的柱子叔,其实是一个很乐观幽默的人,这才陈青山的话里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他干工地,也是为了负责我的学费,一想到这个,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自从大哥回来之后,柱子叔每天见到我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的唉声叹气的,如果我早点听他的,或者说早点警觉,他就不会蒙受大难,而此时,他更是在唐人杰的手中生死未卜。
我看了看陈青山道:“恩,好在你现在没事了。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去找胖子了。”
陈青山拉住了我,他憋的双脸通红,道:“屁的没事儿了!叶子,今天叔既然想说话,那就敞开了说,我没把你当外人,叔最大的秘密,今天就告诉你!叔从那个女人之后就不行了!不行了你懂吗?!”
我虽然头上还戴着处男的帽子,但是作为资深宅男的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个?我吃惊的看着陈青山道:“不是吧,怎么会不行了呢?”
“那天晚上给吓的了,吓出毛病了,我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回来之后发现不行了,我没少去看,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说我没毛病,就是心理问题,但是老子不管哪里的问题,是真的不行了,从那之后,你婶儿就怀疑我,说我在外面玩女人玩多了,叔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会干那事?结果他妈的,那个耳环还被你婶发现了,我说我给她买的,她说是哪个女人留我这的信物,说要是买耳环怎么可能就一个?这女人要是不可理喻起来,你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你看你叔我在外面像个人,其实就是个废物,废物你懂吗?”陈青山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你没跟婶儿解释解释?”我道,没想到,平日里在村子里雷厉风行的陈青山竟然还有这样悲伤的故事,我还真的是有点心疼。
“怎么解释?我解释了她会信吗?叔这话就跟你说说,跟别人说谁信?一个女鬼把我吸干了,所以我不成了?”陈青山道。
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更加深了我让陈青山从这件事中抽身的想法,陈青山是个不错的人,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他再涉险。
我劝了劝陈青山让他别乱想,改天我去再陪他找心理医生看看,既然是心理问题,那就应该找对口的医生才行,我劝着劝着陈青山也跟他口中的柱子叔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给他披上了衣裳,站了起来,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他媳妇儿刚好走出屋子,眼睛还是红红的,我也不知道咋说,就道:“婶儿,叔是个实在人,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您多理解她。”
我这一说,小七婶儿一下子脸都红了,之后骂道:“他倒是不要脸了,什么都往外说去!”
我也是非常尴尬,毕竟这是人家夫妻床底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咋可能插嘴,我就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出了陈青山家,我直接就找到了胖子,胖子闻到我一身酒味儿,就问道:“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
“跟陈青山说的,他要是不喝醉,还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胖爷,你看人真准,村长还真的有事瞒着我们。”我道。
接下来,我就把陈青山说的黄鼠狼的事情告诉了胖子,至于说陈青山之后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隐私和尊严,我自然是不会多说。
胖子听完道:“陈天放?陈东方的爷爷?”
“好像是。”我道,这陈家族长一脉还真的是有太多的秘密,陈天放,竟然跟黄鼠狼有约定?
“你给陈东方打个电话,把这情况给他说一下,问他一下黄鼠狼的事情,会走路说人话的黄鼠狼,那是成了精了,这事还真的热闹了。”胖子道。
我点了点头,马上给陈青山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了这件事,说完我问道:“叔,陈天放,是太爷的名字吧?他跟黄鼠狼有交情?”
陈东方沉吟了一会儿,道:“有,那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方便说说吗?”我问道。
陈东方说道:“这没什么,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估计都会知道一点,那是当年闹饥荒,村里人都穷的叮当响,而那时候马上就过年了,本来连办年货的钱都没有,结果村子里的黄鼠狼忽然多了起来,大家都捉黄鼠狼,肉吃了,皮卖钱,入了冬的黄鼠狼皮值钱,能换一斤七两肉,结果村里有个人,下的套子套住了一个黄鼠狼,这黄鼠狼一身毛都是黄白相见的,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