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将李跃峰拿给她的纸袋交给了任良。
任良原先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啥东西,看过后才一脸凝重的问她:
“这东西谁给你的?”
“水仙姐让跃峰转交给我的。”苟小小如实道,“就是上回我让水仙姐帮忙调查肖家在国外的资产状况,应该是那些资料。咋样?”
她还没来得及看纸袋材料里的内容。
任良顿时愤然:“肖家在国外的资产竟然上亿!!”
上亿,在七八十年代是个啥概念?
一个家族居然在这段艰难的年代坐拥上亿资产,想都不敢想!
任良几乎可以确定,肖家的这些资产,大部分都是从他们倒卖走私文物的渠道里来的!
这个肖家,果然不干净!
不干净到了这种人神共愤的程度!
苟小小不敢说肖家的资产里没有猫腻,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任良说一下相关的事情:
“那我大概知道肖骁为啥着急着找项目投资了——”
“为啥?”任良看着她,目露不解。
苟小小道:“他们这是在转移资产。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要想把谁的个人财产转移到别的国家去,那是受限的——每年能够转移的资产是有限额的,除非特殊情况。现在咱们国家不是倡导吸引外资么,我看肖家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们在国外的资产转移到国内来。”
“还想把黑钱洗成白的,他们想的美!”任良义愤填膺,把苟小小给他的材料收拢,一块儿装进了纸袋里。“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苟小小有分寸。
她就是有那心,也没那权利。
这件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任良从纸袋里发现一张纸条,纸条是李水仙留的,上面写道:
“要搞肖家,算我一个!”
他把字条拿给苟小小,“跟水仙姐说,也别让她管这事儿了。”
因为李跃峰的关系,李水仙现在也是恨透了肖家。
“行,我知道。”苟小小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袋子,“想扳倒肖家,光靠这些是不够的。这材料不能直接证明肖家在倒卖走私文物。捉贼要捉赃,主要还是从流失的文物入手。你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国外的一些大小拍卖会上或者黑市上查到文物的消息。”
任良叹息,“真是啥也瞒不住你。”
他根本没把调查肖家倒卖走私文物一事告诉苟小小。
“肖家在云析市的势力,恐怕只手能遮住半片天。市里的有些官方势力不可信,怕里头可能有肖家那边的人。”
“这个,我心里有谱。”任良沉色说,“之前有一次我偷偷潜入肖家的宴会,发现张忠有在。还有一伙儿外国人,看着跟肖骁的关系挺好的,我看那伙儿外国人,之前好像一直在肖家住,后来一块儿搬出去了,行迹挺可疑的……”
苟小小截断他,“既然不让我管,就别跟我说那么多了。你在行动的时候,小心点儿吧。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妥了,你早点休息。”
说了那么多,任良心上轻松不少。
他连夜将材料送到任冠行那儿。
看到肖家坐拥亿万资产,任冠行吃了一大惊,继而大怒。他跟任良的想法一样,认定了肖家的钱来路不干净。
既然是这样,就更有继续深入追查下去的必要了。
“爸,肖骁身边有不少朋友。”任良一直怀疑肖骁包藏祸心,“你能不能查查出现在他家宴会上的那些人的身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骁不是个东西,他身边的朋友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大概有多少人?”任冠行问。
任良想了想,说了一个模糊的数字,“可能有一百来人吧。”
“哟,那可要下不少功夫啊。”
对任冠行来说,这事儿难倒是不难,就是特别费事儿。
任良强调:“尤其是那几个外国人,身上全是纹身,看上去都不是好家伙。”
“还有外国人?”任冠行疑惑。
“我在肖骁的宴会上看到过。”任良说,“那几个外国人神神秘秘。我留意过他们,他们干啥都遭一块儿,从不单独行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纪律的组织。”
任冠行若有所思,半晌后道:“你知不知道跃峰的舅舅蒋廷骏到京城走马上任,接下来京城运钞车被劫的这个案子?”
任良愣愣的道:“蒋叔叔上调京城这事儿我知道。他在查运钞车被劫的案子?”
任冠行颔首,“他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怀疑是一伙儿有组织有纪律的外籍人员干的。”
任良暗暗一惊,想到他在肖家见过的那伙儿外国人。
“就算是外籍人干的,没有熟悉国内环境的人从旁协助,他们抢完车上的钱,能逃得那么干净吗?”任良脸上冷静,“看来这个肖家这趟水,是越来越深了。”
“深了好!”任冠行道,“水越深,就说明里面的鱼多!不怕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咱们这就下水捞一捞!”
任良唇边含笑,“徒手捞可不行,得撒网。”
任冠行颔首表示赞同。
“适当的时候,让苟小小那边,帮帮咱们的忙。”
任良沉默了一下,“……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苟小小一通电话就把这父子俩叫到大本营来了。
任冠行和任良到的时候,看到苟小小办公室里有两个大箱子,箱子旁边还束手立了一个人。
苟小小给他们引荐,“这位是耿氏房产中介的负责人唐经理。”
唐经理很上道儿,在几位有身份的人面前不敢以“经理”自称,“你们叫我老唐就好。”
“你好。”任良向唐经理打招呼。
任冠行注意到地上的箱子,“这箱子里装的啥?”
他大概明白苟小小把他们叫过来不是给他们看人的,八成是要给他们看箱子里的东西。
苟小小不答任冠的话,而是看向唐经理,“唐经理,你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
唐经理蹲下身,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接着又打开另一个。
两个箱子里,装的竟都是现钞!崭新的现钞!
任良和任冠行直勾勾的看了那两个箱子里的东西一阵,接着不约而同相视一眼。
面前的这俩人,该不会是在跟他们炫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