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
春雨过后,工兵营的排雷工作进入正轨。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粉色泡泡的种子,悄悄在人心中蠢蠢萌芽。
安丰乡因为多了个工兵营,男女比例严重失衡,进而造成了狼多肉少的尴尬局面。
工兵营那些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说起女孩子的话题,眼里的精光蹭蹭的往外冒,一个比一个吓人。他们知道军犬班一票人与几个妹子关系好,有一帮抑制不住体内荷尔蒙发作的战友缠着段大勇他们美其名曰要增进他们战友之间的革命友谊,把认识的妹子约出来当他们增进友谊的催化剂。
说白了,就是缴妹子不杀。
段大勇等人拗不过,就把苟小小和段小英约了出来去河边野餐。但是不知道谁,把刘艾也叫了出来。
苟小小和段小英跟着军犬班一并到河边,见刘艾也在,立时就有扭头回去的冲动。
段小英跟苟小小一样,看到刘艾,就没有好心情。
见跟工兵营的人来野餐的还有除自己以外的女性,刘艾不高兴的撇嘴。她这回学聪明了,仅仅是把不高兴表现在了脸上,并没有说出来。
河里摸鱼的一个战友冲河岸上姗姗来迟的苟小小等人招手,“赶紧下来,就等你们了!”
前两天刚下过雨,河边的路有些湿滑。
苟小小扶着任良下去。
见她的人搭在任良的胳膊上,刘艾眼里进了刺一样,扎心的疼。
不止疼,还有些酸。
刘艾看着苟小小,讥笑了一声,对旁边的人说:“你看她,走路还要人扶着,跟老佛爷一样!”
讽刺的是,没人回应她对苟小小的嘲笑。
工兵营的人自己架的锅生的火捉的鱼,煮了一大锅鱼汤。
大魔王闻着香味儿,吐着舌头凑到锅跟前。
任良把它拽回来,“瞅啥瞅,没你的份,你看你都胖成啥了!”
“汪汪汪!”大魔王向他发出抗议的声音。
自打任良回来之后,大魔王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多的字就是“胖”。
胖咋啦?你嫌弃,你倒是换条犬啊!
正要下水摸鱼的段大勇说:“小英,尝尝锅里的汤咸不咸,淡的话再把点儿盐。看着火别灭了啊。”
“哎。”段小英掀开锅盖,顿时鲜香四溢。“真香!”
她往碗里盛里了一小少奶白色的鱼汤,喝了一小口,味蕾上满是鱼汤的鲜香。
“别人都还没喝呢,你倒是先喝上了!”
被美味剥夺感官的段小英,听刘艾说了这么一句,顿觉反胃。
段小英没有理睬刘艾,向苟小小唤道:“小小,来喝点鱼汤吧,好喝的很!”
段小英给苟小小重新盛了一碗鱼汤。
一旁耐不住寂寞的刘艾又发表意见了,“来了啥也不干,就知道吃!”
段小英照样不理她。
苟小小将要接过碗的事后,段小英善意的提醒,“小心烫。”
苟小小还没碰到碗,段小英端的碗就被另一只手接过去了。
任良神色淡定的嘴对着碗吹了吹。
吃的被抢走,苟小小略感不满。
段小英笑者对苟小小说:“我再给你盛一碗。”
任良发话:“带来的碗不多,节省资源,我跟她用一个碗。”
好一个节省资源。
段小英看他俩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而另一头的刘艾眼里的妒火似要将苟小小烧穿。
刘艾恨恨的看着他们,生硬的脸孔上却挂着讥诮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尖锐又难听,“你俩真的是表兄妹关系吗?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俩是一对儿,那知道的人都还以为你俩是**的关系呢!”
苟小小淡淡的说了两句:“我俩啥关系,跟你有啥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理她弄啥。”
刘艾本就恼火不已,听任良对苟小小又说了这么一句,心都要被伤透了。
梦中情人都不愿搭理她,她能不伤心吗。
一个对段小英有好感的战友过来表白:“小英,你播音真好听!我每天下午都听你广播。尤其是你每天下午讲故事的声音特别有感情,我要是一天不听就难受的睡不着觉!”
听有人夸段小英,刘艾心里不平静了,“你是不是忘了广播站还有另一个播音员呢?她段小英播音好听,我播音就不好听了?”
听别人夸段小英,她这是心里不平衡了。
那战友尴尬的笑了几下,没有回刘艾的话。
刘艾继续逗他,“那我跟段小英,谁的声音好听?谁广播的好?”
两个当事人都在这儿,那战友哪好意思说谁高谁低。
见他干笑着不说话,刘艾非要把他逼到更尴尬的境地,“你倒是说呀。”
那战友被逼无奈,只得说:“都好,都好——”
刘艾不满意他这个答案,正要张嘴,忽然听到——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刘艾冷下脸来,看向苟小小,“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
段小英和刘艾两人谁播音播的好,身为广播站站长的苟小小还能不知道吗?她奇怪的是刘艾哪来的这么大的有优越感,自认播音工作做的完美的无可挑剔?
刘艾怒极而笑,“咋,又想对我说教?这是外面,可不是广播站!”
“咋,不在广播站,我就不能说你了?”苟小小完全不惧她的脸色,接着又说,“你别以为最近这段时间我不经常去广播站,你跟小英你俩的工作做的好不好我就不知道。我实话告诉你刘艾,事不过三,你在我这儿,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在广播站再生事儿,你爹就是把天王老子请来求我,我一样把你从广播站里踢出去!你要是惹我不高兴,那就不是跟你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我打得你以后见着我躲着走!”
刘艾心生惧意,又不想在这么多人跟前丢人,更不想让人觉得她比苟小小低一等,当众跟她吵起来,“广播站站长了不起啊!你这个站长谁承认了?自封站长,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我这个站长,大家都承认了。”苟小小轻笑一声,“还有,你每个月拿着我给你发的工资,还说这样的话,就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你要是不承认我这个站长也行啊,以后你别来找我要工资。”
面对衣食父母,刘艾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