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带队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赶着马车的外地人。
那人将马车驱到他们跟前停下,“吁——”
外乡人似乎赶了很远很长时间的路,一身风尘仆仆,即便戴着草帽也被夏日的太阳晒得外焦里嫩。
“解放军同志,我打听一下——”
“诶,您说。”
杜远辉莫名的觉得这位外乡人看上去很亲切。
外乡人用马鞭指着前方,“那前头是不是安丰乡?”
“是滴是滴。”
“那你们是不是安丰乡三连的解放军?”
“是滴是滴!”
“那段大勇,你们认识呗?”
杜远辉激动的点头,“大勇是我的班长!伯,您是我们班长的爹吧?”
“是滴是滴。”
难怪杜远辉会觉得这位外乡人格外亲切!仔细看的话,不难找出这位大伯与段大勇的肖似之处。
游宇航、唐全军和王智巧,在马车后头,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马车后面拉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铁笼子里卧了一条大狼狗,笼子外面还有两条活泼的小奶狗。
段大伯说:“要不是我们养殖场里的那条母狗下崽儿,我早就把黑子给送来了。这不,我还抱了两只崽儿来。”
过了这么长时间,段大勇的犬终于到位了。段大伯还附赠了两条小奶狗?
这可是意外之喜。
段大伯是他们村生产队里养殖场的长工,养了两条看门的狼狗。
半个多月前,段大勇给家里打电话要他爹把家里的犬送安丰乡来,那时候正赶上家里的母狗下崽儿。
为了多给工兵营送几条犬来,段大伯专门等到小奶狗长大了一些,挑了两条好的一并送来。
游宇航说:“段大伯,您看我们几条犬,虽然长得没有你家的犬好看,但它们都是排雷的一把好手!”
工兵营要的是有本事的排雷犬,不是几条只会看门的狗。
听懂他那话背后意思的段大伯露出满口白牙,爽朗的笑了一声,继而夸耀道:“我们家黑子斗得过天上的老鹰,打得过地上的黄鼠狼,抓耗子比猫还顶用,苍蝇蚊子都不敢从它身边过…”
“段大伯,”王智巧忍不住吐槽,“您说的这些,好像跟排雷都没有关系啊。”
“我这不是还没说到呢么。”段大伯娓娓道来,“那天大勇打电话来,问家里养的黑子有没有排雷的潜质,我说这我哪知道啊。他就让我把几只空碗倒扣在地上,在其中一只碗底下放一个炮竹。黑子要是能找的出来炮竹在哪个碗里,那它就有成为排雷犬的潜质。我说你咋恁能耐嘞,想出这么个办法,他说那是他们班的教官给他支的招儿——”
试验班的教官?
那不是苟小小么。
段大伯又说:“那俩小狗娃儿,我也是用一样的办法挑出来的。家里的母狗下了十几只小崽儿,就那两条能闻出炮竹在哪个碗里,我就一道儿都带来了。”
唐全军从马车后头赶到前头来,“段大伯,我咋看黑子病怏怏的?”
段大伯笑着回道:“它不是病了,它是不高兴了。它媳妇儿跟孩儿都搁我们那养殖场里,它不愿意往这儿来。没事儿,停会儿它见到大勇就高兴起来了。”
狗狗也是有情绪,也是有各种感情的。
就像大魔王这会儿从马车上的狗狗们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