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苟小小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嘴上逞强的尹月,“真要出了事,我没办法跟你们家里交代。”

尹月视死如归,不过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会给苟小小留下一打摊子棘手的事情。

这倒是麻烦。

她想了想,天真的说:“要不然我写个遗书吧,就说我死了,跟你没关系。”

苟小小无奈了,“别,我求你别写。搞得好像我在蓄意谋害你一样!”

本来没什么事,突然给她来点这种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宇文慈对死不死的什么不感兴趣,她好奇的是苟小小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她定定的看着苟小小,“谁跟你这么大仇?”

“有些事,还不到公布天下的时候。”苟小小对她笑了一下,“就让我保持这种神秘感吧。”

见她不愿意说,宇文慈也不再问。

车上的气氛,陡然沉肃下来。

谁派这个蠢笨的司机撞她,其实苟小小心知肚明。

只有苟家才会因为她的死皆大欢喜!

这人不管是苟爱民还是耿新宇指使的,总之这一笔账,她是连本带利记下了!

在到警察局之前,苟小小先联系了李跃峰,拜托李跃峰跟他舅打一声招呼。

李跃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表示马上会冲到警察局去。

挂断了李跃峰的电话,苟小小又给郑国华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委屈的跟郑国华叫唤:

“老哥儿啊,要不是我运气好,你以后可能就见不到我这个妹砸啦!嘤嘤嘤——”

听她假惺惺哭唧唧的声音,郑国华就知道她没多大事儿。

不过,他还是很关心苟小小的,“咋回事儿啊?”

“今天早上嘛,我本来要回安丰乡的,还带着我俩朋友,走到半道上,迎面就有一辆车撞上来了!”苟小小故意用紧张的口吻,让郑国华以为事情很严重,“我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停车,然后倒车。那辆车疯了一样,追着我们撞啊!他撞到树上才停下——”

郑国华还是紧张了一下,“你们仨人没事吧?”

“人没事,我们现在在警察局呢。”苟小小抽了抽鼻子,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警察局?”郑国华愣了一下,“你们怎么跑到警察局去了?”

“哦是这样的,我朋友在那个肇事司机的车上,搜到了我的照片。”

电话那头,郑国华的表情瞬间一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整件事,并不像苟小小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郑国华口吻严肃起来,“小小,这几天你先待在城里,哪儿都不要去。”他担心苟小小会再次遇到类似的危险。“你先去跃峰家,或者去你洪阿姨那儿,在你朋友家待着也行。我找逊哥帮一下忙——”

郑国华是个聪明人。

苟小小一打来电话诉委屈,他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挂上电话,郑国华重新拿起话筒,动作却停顿了一下。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还是亲自去许逊那里一趟吧。

不打压一下苟家,他们似乎不知道王法就在他们脚底下!

到了警察局,苟小小把肇事司机,和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赃款,还有从他车上搜出来的罪证,一并都交给了警察。

局长特别打电话交代,所以受理这个案子的警察特别上心,拿到东西后,很快就提审了肇事司机,不管用啥办法都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巴!

苟小小和尹月、宇文慈,分别在不同的三个警察那里做笔录。

不到半个小时,李跃峰出现在警察局。

他一到警察局的院里,就看到一辆被撞毁的小破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一看苟小小的车好端端的,没发现哪儿有剐蹭的痕迹,想来车上的人应该也没有事,他不禁放下心来。

李跃峰冲到局子里。

宇文慈最先做好了笔录出来,看到了李跃峰,对他招了一下手。

“没事吧?”李跃峰跑过去,紧张兮兮的问,“人都没事吧?”

宇文慈说:“我们都没事,那个司机可能是跑不了了。”

“到底咋回事?”李跃峰现在还云里雾里呢,“小小在电话里也没跟我说清楚。”

苟小小就在电话里请他拜托他舅舅帮个忙,轻描淡写的讲了一下车祸的经过,具体咋回事,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呢。

宇文慈把大致的经过给他说了一下,跟刚才她在警察那里做笔录时讲得差不多。

她发现,她说的越多,李跃峰的脸色就越沉。

他似乎知道一些内情的样子。

李跃峰看到有人从审讯室里出来,他马上迎上去。

“刘哥,咋样,问出来没有?”

刘哥是警察局一个行动小队的队长。

刘队说:“铁证如山,没几下他就撂了。他说有人花钱收买他,给了他几张照片,让他想办法搞一下照片上的人。”

“有没有说谁收买他的?”李跃峰脸色阴沉。

刘队知道李跃峰是局长的外甥。可事关案情的细节,他有自己的底线,是不会随便向外透露的那么清楚的。

“他说是一个道上混的人。”刘队有所保留,接着又说,“我现在就派人去传唤那个人。”

刘队派了两个警察去。

他刚做完这些安排,警察局就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一共五六个人,都穿着制服,不知道是哪个派出所的。

为首的那个人说:“我们接到报案,说昌茂路那边发生了一起车祸,我们现在要把肇事司机和相关人员带走,请你们配合一下。”

刘队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们,“你们是哪个分区的?”

为首的那个人说:“我们就是负责昌茂路那一带的片警。不好意思啊,昌茂路那一片发生的案件都归我们管,不知道咋回事,把人送到你们这儿来了。”

刘队眼神不变,脸色却是越来越奇怪,“你们咋知道人在我们局子里?”

为首的那个人笑了一下,“多少人看见一辆车拉着另一辆车往你们这儿来了,我们就跟过来了。”

刘队说:“既然人送到我们这儿,那这个案子就由我们来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