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韵甩了门走出来客厅,看到丁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睛看着这边,好像在问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那么大声,隔壁应该也听见了吧?

想想挺不好意思的,在别人家里吵架,张清韵勉强笑了笑,对他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事。”丁霖静静看着他,发现他脸颊的巴掌印,眉头皱了皱,指指脸上:“他打你了?”

张清韵闷头嗯了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往后靠着打算在这里睡觉。

丁霖从屋里出来,去厨房的冰箱里找出冰袋,给张清韵敷脸。

“没事,其实不严重。”打的时候才比较疼一点,现在只有麻麻的感觉。不过张清韵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接受了丁霖的好意。

“怎么吵起来了?”他坐在沙发扶手上问。

“他嘴巴不干净,骂人。”张清韵回想起来,心里还是窝火。若非脾气真的好,他真想进去把人提出来打一顿。

什么毛病,嚣张得没边了。

“准备怎么办?”闹成这样,以后还在一起吗?

“等台风过了,各回各家,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只要不刻意联系,张清韵不相信会有那么多偶遇。

丁霖听了点点头,对别人的事他也说不上话,这是张清韵自己的决定。

“很晚了,你进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这睡。”张清韵拍拍旁边的抱枕说道。

“我去你给拿一张毯子。”丁霖进了自己屋,把自己睡的毯子抱出来,怕他晚上会冻。

“谢谢。”毯子还是暖的,抚慰了张清韵那颗烦闷的心。

这天晚上台风吹了一夜,三个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还很早,各自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来自学校的通知,告诉他们学校停课一天。

也就是说不用回去上课了。

“这样也好,看来我们要在会长家多待一天。”过了一个晚上,张清韵的心情平复下去了,人也冷静了下来。

他还给他们做了早饭。

丁霖跟他一样早起,房子里只有曹凝还没有起来。

“要不我去叫他?”丁霖是怕张清韵尴尬,拉不下脸。

“不用,你先吃着,我去叫他。”张清韵却说不用,他自己去敲响曹凝的房门,喊道:“曹凝,起床吃饭。”

等了两分钟左右,曹凝把门打开,身上穿得整整齐齐。

两个人在门口互相对视了两眼,那人拽拽地说:“让开,我要出去。”

张清韵不想跟他计较,就让开身体,让他过去。本以为曹凝是去饭桌那头吃早餐,没想到他却直直走向大门口。

“你去哪?”张清韵的脸色马上就变。

“回家。”曹凝要应不应地说道。

“外面在刮台风,你这个时候回家怎么行?”张清韵过去拉住他的手腕,轻轻往回拽:“吃饭去吧,我做了炒面。”

“不吃。”曹凝甩开他的手。

“别出去,刮着风呢!”张清韵闹心地拉着他,脸上没表现什么,就是挺和气的:“走,先吃早饭,回家等等再说,好吗?”

他知道,曹凝心里拧巴,如果自己说半句不好听的话,对方准开车冒着台风上路。

那太危险了,没必要去试试。

“张清韵,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曹凝第二次甩开张清韵的手,脸上表情可复杂,有怒也有不理解,还有犹豫。

“我是男人,你最清楚了。”他说罢,拉着人往饭桌那儿靠。

“那你怎么不会生气?”昨晚离开的时候,明明说了那样的话。还以为第二天就是冷战,各走各路。

曹凝想了一夜就没想过,第二天的张清韵会是这样。

“气你干嘛?”张清韵并不多说,拉他坐下吃东西,自己也吃东西。

“……”曹凝坐在那,感到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想怒怒不起来,想发泄也没地方发泄,一团莫名其妙的火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还感到空落落地,心里有点慌。

“吃吧。”丁霖幽幽给他推过来一碗粥。

张清韵的作法丁霖理解,其实就是不想闹得太难看,想好聚好散。

身为当事人的曹凝虽然不太懂,但是他神经敏感,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意思。

“张清韵。”他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张清韵马上回答他。

“你真的不生气?”曹凝得到肯定的答案,也没有好过一点。

“没有。”尽管对方还给他夹菜,叫他多吃点:“等台风缓了,你送我回学校,然后如果你想回家的话,路上开车一定要小心。”

“……”曹凝吃着嘴里的东西,明明满足了口腹之欲,却又觉得胃里空虚。

他们在丁霖家等到中午,台风才渐渐变弱,这时候开车上路是没问题的。

曹凝开车把张清韵送到学校门口,张清韵下车之前,坐在副驾驶上跟他说清楚:“凝凝,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以后不需要联系了。”停顿了片刻,他说:“再见。”接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出去。

一只手在后面拉住他的手臂……

张清韵有所迟疑,但是仍然继续抽身离开,直到两个人的指尖,离开彼此,划下句号。

“……”曹凝在校门口待了好一阵子,才驱车离开这里。

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在房间里拿起手机,给张清韵的号码拨打电话。等了一会儿之后,电话传来忙音,打不通。

连续打了三个,也是这样。

一开始曹凝以为受到台风影响,信号不好。但是始终怀疑不是这样,他寻思着给武弘文打了一个,结果很快就接通了。

“弘文,什么情况下打一个人的电话是忙音?”他问道。

“忙音?嘿嘿,你打谁的电话忙音?准是那孙子把你拉黑了!”武弘文说道。

“没谁。”曹凝怔怔地挂了电话,几秒钟之后,他咬牙把电话抡了出去:“我去你妈的!”

手机摔了稀巴烂,他的心情也稀巴烂,没法子冷静去想东西。

只会在床上气得发抖,用力克制自己不去摔东西。用力抱着膝盖不下床,不去找人出来揪着他的衣领问清楚,你妈的……

“你他妈的,为什么这么狠?”

就好像他曹凝真的,没点儿分量。

那两个晚上,是白上的吗,就没有半点留恋吗?

回到寝室就把曹凝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掉,张清韵甚至在心里祈祷,不要再遇到他。

“清韵,没事吧?”老三回来之后,坐在那里发呆很久了。

薛涛和席东树挺担心他,就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张清韵打起精神,笑着跟他们说:“做义工太辛苦了,未来一周我要好好休息。”

“也是,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他们才注意到,老三一向毫无瑕疵的男神脸,竟然出现了黑眼圈。

难道是昨晚台风太大,把他吓得睡不着觉?

张清韵抬手摸摸眼睛,竟然出现了黑眼圈么?

昨晚是没睡好,他笑了笑:“那我去补眠。”

爬上自己床,本以为会睡不着觉,结果东想西想,就睡着了。

到晚上七点钟才起来吃饭,吃晚饭洗完澡接着继续睡。

在未来的一周,张清韵的状态差不多就是这样,除了吃饭和上课,几乎不走出寝室的门。有时间就睡觉,要么发呆。

看个电影,都不知道是电影看他还是他看电影。

在舍友的眼里头张清韵挺颓废的,就跟最近的天气一样,阴雨连绵,并不开朗。

张清韵确实过了颓废的一周,一周后恢复正常生活,又是那个爱笑的电眼青年。

他想到自己一周没有锻炼,在周五下午校园里人少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在附近兜圈。

遇到相熟的同学,就邀请对方上来,当免费的司机。

“张同学,我要去一号宿舍楼,麻烦你了!”坐在他后面,是一个同班女同学,他们班的班长大大。

“嗯哼,坐稳了!”张清韵轻轻松松把对方带到目的地,这是他喜欢做的事情,既帮助了别人,又成全了自己锻炼的目的。

其实他希望坐车的人体重越重越好,特别喜欢载胖子,哈哈。

“哟,免费司机又来了,载我去图书馆,快快快!”

张清韵的车还没停下来,就已经有人预订。

“好。“他刚说出一个‘好’字,车上一重,显示已经有人坐上了车。

这就玄幻了,明明那个预订车位的同学还没走过来。

张清韵回头,车尾上坐着的人把他吓一跳。

“凝凝,怎么是你?”这个人不是曹凝又是谁。

“找个地方,我们谈谈。”曹凝低着头,张清韵只看到一个头顶,看不见他的脸。

“谈什么?”张清韵不太想要这场谈话。

“谈一谈我和你的事,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曹凝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你想要什么?”

张清韵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对方久久不说话,害他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负罪感,又再次袭上心头。

他讨厌曹凝气焰嚣张的模样,但是曹凝那张臭嘴不说话的时候,他是不讨厌的。

比如现在,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

“这样吧,学校门口有家甜点屋,现在应该没什么人。我请你喝红茶,吃蛋糕。”张清韵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

曹凝坐在张清韵的身后一声不吭,看着对方宽厚的背部,性感的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环抱上去,然后把脸颊紧贴,感受那种暖融融的温热。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张清韵忍不住调侃他,因为真没想到。

他以为曹凝对自己,不过是图个刺激,只想要肉|体上的享受。

“像什么?”曹凝放开他,坐直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不抱了?”前面那人问道。

“没意思,我喜欢抱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曹凝一笑说,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哈哈。”张清韵在心里想,果然是个肉食动物,呵呵。

“这些天很想你,天天晚上撸得手腕都酸了,还是没劲。”

“……”

“你说得对,我满脑子都是你的jb。”

“……”

前面的人不接茬,曹凝就笑笑自己自话自说,还说自己买了按慰,但是没卵用,一点都不爽,给店家差评。

“曹凝,别这样行吗?”张清韵打断他,脸上都是无奈的神情。他哪会听不出来,这个人故意这么说的,还在生气上次说他满脑子都是jb。

“你不喜欢这样?你喜欢我扇你巴掌?还是喜欢我对你横眉冷眼?”曹凝坐车后座上,眺望着他们校园的景色,风吹得他眼睛有点疼。

“都不喜欢,我喜欢你把爪牙收起来,安分一点。”

“爪牙收起来了,那还是我吗?”曹凝不屑地笑了声说:“嗤!你品味不怎么样。”

“人家本来就喜欢小清新,不喜欢重口味。”张清韵就说。

“啧!”

甜点屋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要了两块蛋糕,两杯茶。

现在才下午三四点,店里没什么人,待在角落里很清静。

“谈什么,谈谈你买的按|摩|棒?”张清韵喝了一口茶,然后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曹凝露出糟心的表情,说不谈按|摩|棒:“已经扔了,假的始终是假的,还是真的好使。”

“所以你就来找我这根真的?”张清韵皮笑肉不笑,跟刚才曹凝那个笑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行吗?怎么说也是你把我弄成这样,找你好过找别人。”

张清韵说:“我要是不答应呢?我之前说得很清楚,我们不需要再联系了。”

“可是我找你你还是会出来。”曹凝说。

“那这次就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出来。”张清韵说:“早知道你要谈这些,我就不会跟你谈。”

“谈这些怎么了,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种人吗?不谈这些谈什么?”曹凝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有点咄咄逼人。

“你专门来找我吵架的话,恕我不奉陪。”张清韵冷下脸,一副马上可以走人的模样。

曹凝撇开视线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停止说话。

过了十几秒钟才开口道:“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他垂下眼睛,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去一支烟出来叼着。

想点火的时候被张清韵抢了打火机:“有点道德心行不行,在别人店里抽烟,你缺不缺德?”

曹凝叼着烟傻了片刻,然后心烦地取下来,扔进垃圾桶。

“你说我配不上你,最重要是什么原因?”

张清韵看着那根被丢弃的烟,手指拨弄了一下打火机,那撮火焰是蓝色的:“我没说你配不上我,我说你配不上我的真心。”

“有什么区别?”他问道。

“你想跟我在一起,纯粹是图个开心,但我不一样,我不需要这种恋爱游戏。”张清韵很直接地说:“最起码跟我在一起的人,要做好一辈子的打算。”

而曹凝根本是冲着玩儿去的,享受肉|欲多过情感。

他的意思,曹凝听懂了,只是很震惊,有点难以理解,而且觉得荒谬:“我才十八岁,以后的人生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觉得张清韵不切实际,年纪轻轻说什么一辈子,以为一辈子很容易吗?

要真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恩爱结婚,反目离婚的人。

他们结婚的时候,难道不是打算一辈子?

“我看重的是态度问题,没说你这样错了,也没说我这样全对,我只是在坚持我自己。”

“那等于没得商量了,你那么坚持的话。”曹凝还在惊讶张清韵的那种观念,就跟旧社会的人似的,怎么会这样?

“是。”这样的结果,张清韵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果断分开。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不代表我的态度有问题,我这种态度才是正确的!”曹凝想不通,难道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也硬要打肿脸充胖子,那样才正确吗?

口头上谁不会说?

张清韵他是不是傻?

“因为你潜意识给自己找了退路,以后你随时可以去结婚生子,过回正常的人生,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张清韵豪不客气地指出来。

让对方的气焰,一刹那降到最低。

“真这么想玩男人,外面大把对象,我就算了,我不跟你玩。”张清韵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觉得,是个jb就能上我?”曹凝在他背后,苦涩地笑着。

“说实话,要找我这么好对象是有点难,不过仔细找找还是有的。”张清韵说了最后一句:“注意防艾。”就走了。

“张清韵!”曹凝突然站起来,追了出去。

在甜点屋门口拉拽住他的手,就跟他说一句:“我没有想过什么正常不正常,我在乎吗?那些都是你自己的揣测!”

“这里是公众场所。”张清韵掰开他的手指,想让他冷静点。

“你想继续躲着我,不见我?你怎么这么渣你!”曹凝才不管什么公众不公众,他就是被张清韵的无情气到了。

这个人没心没肺的!

他们在路边拉拉扯扯,并不知道附近有一辆面包车正在监视这边。

“老六,是不是他?”车里边一个带着面罩的乡音汉子问道。

“我看着挺像的,那小子据说喜欢玩男人。”老六跟他一个口音,俩人是老乡。

“那就干吧,虎子开车!”另一个声音粗犷的肌肉大汉说道。

他们一共五个人,全都带着黑色面罩,看不清脸孔。每个人身上都有刀,粗犷汉子身上还有枪。

“你是不是把我的号码拉黑了?”曹凝拉着他的手,就是不让走。

“回学校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不嫌丢人呐你?”张清韵对他没辙,就想连哄带骗地把他弄回学校。

“我不嫌丢人,这泼我今天撒定了我告诉你。”曹凝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让张清韵莫名想到一个词儿叫做狗急跳墙。

“凝凝……”张清韵背对着马路说着话,一辆面包车开到旁边,那人就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快速用一块布捂住张清韵的口鼻,一下子就弄晕了他,拖上了车。

“喂!”曹凝反应很快,马上扑了过去,他的手还拉着张清韵的手,给绑匪们添加了不少阻力。

“别墨迹了!把那小子也绑上来!”

……

两个人晕在一块,被绑匪随意地扔在车上的角落里边。

这辆车直接出了城,开往偏远的郊区。

从下午四点一直开到晚上八点,足足四个钟头。他们的车终于在一个落后的小山村停了下来。

山村小到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是靠山吃饭的少数民族,除了平时出去卖山货的时候,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张清韵和曹凝被弄下车来,放在一个不大的木屋里头,身下是木质的地板。

“老大,谈得怎么样?”屋外面传来几个绑匪的谈话。

“他娘的!他说他儿子好端端地在学校,说我们骗人!”粗犷汉子被挂了电话,突然跑进屋里来,把张清韵踹醒:“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回答我!”

张清韵醒得早,已经听见了,对方明显是绑错了人。他苦笑,怎么在街上吵个架也能遇见这事。

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边,还没清醒的曹凝,谨慎地开口回答:“几位大哥,我叫做张清韵,是z大的学生。”

“姓张?妈的!那我们还真绑错了!”那个叫老六的人顿时暴躁地骂道。

“奶奶滴!”老大烦躁地摸摸光头,突然指着曹凝:“那他呢?叫什么名字?”

张清韵说:“他叫凝凝,我的同学,才十八岁。”

心想着,这些绑匪要绑架的人如果也是z大的学生,应该不止十八岁。

不敢说曹凝的全名,就把这些绑匪知道曹凝的身份会起歹心。

“操!那就不是他,两个都不是,妈的!谁决定绑他们的?绑之前都眼瞎了吗!”老大骂了一顿,底下的人没人敢说就是他自己决定的。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叫虎子的司机问道。

“能怎么办,放了呗。”乡音汉子瞄了瞄曹凝,这娃才十八岁,跟他儿子一样大,撕票是不成的。

“放是要放,但是不能随便放。”老大说:“给他们点威胁,出去以后别惦记着找我们麻烦。”

“怎么威胁,打一顿?”老六瞧这俩人,细皮嫩肉的,有点下不去手。

“啧!又不能打……他们不是一对儿野鸳鸯吗,在这里做一个,咱们给他们拍个片子。要是敢找我们麻烦,就让他们出名。”老大拿出他的宽屏手机,准备拍摄。

这想法绝了,其他人想想也是,这比打一顿更有效。

乡音汉子蹲到张清韵面前好心劝他说:“听老大的,不然你们俩都要挨打,明白?”

他们五个人,个个健壮,还有刀和枪。

张清韵哪怕是为了曹凝的安全,也不敢随便激怒这些人。

对于老大的提议,他只能点头,同时希望对方说到做到,真的会把他们安全放回去。

“姓张的,快把你姘头叫醒,别磨蹭了。”老大调好了摄像头,正准备开拍。

那架势是要五个人围观他们俩做|爱,弄得张清韵都不敢叫醒曹凝。

因为不知道小公举曹凝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比这些绑匪还暴躁就惨了……

“……”张清韵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伸手拍拍身边的人:“凝凝,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