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德冷冷地看着吕如姬,“如果阿牛出什么事情,或者发起疯来,不知道有多少个落得像欧教授下场那样的人,你能担得起这责任么?”
“哼,张书德,你太过自负了,你真以为整个华国,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医生了么?”
“真正的医生,不会看着病人惨死在自己眼前,更不会把病人当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张书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如姬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的煞气。
“医道大会的初衷可能是好的,但是越到最后,却越变了味道,虽然你不断地通过大量的语言去粉饰自己丑陋的行为,但是却仍然掩盖不了为达到目的,不顾病人生死的行为。”
“张书德,你想要污蔑我,就要找好一点的理由,医道大会从开始至今,经过了第一轮和第二轮的比试,不说众多医生通过交流学习,提升了医术水平,造福广大病人,仅仅在这两轮比试里,为多少个病人解决了问题,治好了折磨多年的疾病,这个数量恐怕就不止上万之数吧?”
“所以我说医道大会最初是好的啊。”
“哼,那你就是说医道大会现在变质了?”
“变没变质,大家有目共睹,就这一轮比试,有医治过那怕一个病人么?”
“张书德,你的目光短浅,怪不了别人,但是我可以提醒你,这一届医道大会顺利完成后,所取得的成果,可以惠及的病人,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这些通通都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这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你可以和关在笼子里的十名病人说,他们或许可以有耐心听你说完,如果他们没死的话。”张书德冷冷地道。
“呆在家里等死和有整个华国最好的十二名医生会诊,我想他们都知道如何选择,而且需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也早已经知道。”吕如姬眼里充满了嘲讽。
“没错,他们确实知道如何选择,由他们答应来这个医道大会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选择,但是我们有选择,治病救人,是一名医生的天职,看到一名病人,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治好他的病,解除他的痛苦,而不是用他来赢得一场比试。”
“更不是为了自己私利,而让自己的病人被关在笼子里,在这几天,十几天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这不是医生所为,是恶魔所为。”张书德越说越激动。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类的每一项进步,都离不开牺牲,没有他们的付出,就不会有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他们会为自己的付出感到荣幸,因为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除了想尽办法治好他们的病,也会给出更多的补偿。”
“这么荣幸的事情,你自己怎么不做呢?”张书德越说越尖锐。
“张书德,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吕如姬厉声大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她知道张书德指的是什么,有些事情,可以存在,但是绝不许任何人触碰。
“这就是选择问题,因为你有得选择,他们没得选择,这个游戏一开始就对他们不公平。”张书德也知道触碰到吕如姬的死穴,也没有再说下去。
“哼,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公平的。”
“这话可以出自其他人的嘴,但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你现在代表的是医道大会,在医生眼里,所有病人都是公平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张书德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些,恐怕又是一大堆道理可以说。
只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人性就是其中之一。
“难道张医生拦着,不让古医生医治,眼睁睁地看着阿牛中毒而死,这就是张医生所谓的公平么?”
张书德扫了地上气若游丝的阿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吕如姬等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废墟。
“书德哥哥,你为什么不制止那个古战?”
“是呀,只要书德哥哥发话,我和君姐姐就将那燃水之火弄熄,看他如何医治阿牛。”
刚出废墟,小君和小竹就出现在张书德的身边,刚才的一切,她们看得真切。
“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只有让他们试过,才会知道错的。”张书德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那个阿牛会不会死?”
“暂时不会,燃水之火虽然不能解除仙子泪,但是也可以压制一段时间,只是等压制不住的时候,今天的惨剧恐怕得再次发生了。”张书德说的惨剧,指的是欧祭被阿牛咬死一事。
“书德哥哥,这种地府里普通的水,上到阳世间,威力怎么如此可怕,那个欧教授只是被阿牛咬了一口,直接连灵魂都消散,连书德哥哥都无能为力。”
“万物分阴阳,相生相克,仙子泪在地府只是普通的水,因为地府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克制这种仙子泪,但是在这阳世间,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仙子泪,那它的恐怖威力就展现出来了。”张书德耐心地解释。
“书德哥哥,欧教授最后说的‘柳’字,是什么意思?”小竹在一旁抱着张书德的手臂。
“我们要找的人。”张书德脸色阴沉,他隐藏行踪,不但是为了救叶一仙和苏小小,更是为了要查出叶万象身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医道大会已经进行到了第三轮比试,除了宁百斩和朱千盾会有所图谋,叶万象和他身后的幕后黑手也一定会有动作。
从苏小小被苏贵引走,到高墙被烧,虞雅月等人失踪,叶一仙被叶万象接走,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引张书德离开首府。
敌人在暗,他在明处,张书德于是将计就计,向宁百斩透露要去清市的意图,先将所有人麻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然后暗中联系信得过,更可以帮得上忙的人,黄一脉,苗木和卢逸士兵分两路,将叶见龙和苏小小救出来。
而张书德自己却隐藏在医道大会的现场,想要暗中找到那个幕后黑手,那知道还是计算错误,慢了一步。
欧祭给阿牛特制的玻璃箱子,让张书德没有第一时间看出阿牛中的是仙子泪,等到发现时,已经太晚,欧祭身死,灵魂消散。
不过最终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个“柳”字,到底幕后黑手是姓柳,还是带柳字的地方?又或者是其它的意思?
张书德脑海里在飞速运转,与柳字有关的人和事不断地过滤着。
“书德哥哥,我们现在去那?”小君发现张书德并没有向着首府大酒店去,不由疑惑地看着张书德。
“既然我们要主动出击,现在是时候去会一会她了。”张书德抬起头,看向首府的东面,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书德哥哥指的是十七婆婆?”
“以十七婆婆和苗木的恩怨,宁百斩一定会派她去追击苗木。”
“那个十七婆婆,我们完全看不透,不知道苗木和卢逸士能不能抵挡得住。”提起这个十七婆婆,小君和小竹也不由皱起了可爱的眉毛。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张书德沉声道。
“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天,难道她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小君和小竹惊讶地看着张书德。
苗木和卢逸士是昨天晚上将苏小小救出来的,如果宁百斩要派十七婆婆去拦截她们,一定是昨天晚上就出发了。
“如果苗木她们能战胜十七婆婆,当然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但是如果胜不了,拖上一天的时间,也不会有问题。”
其实今天一天都没有消息,张书德已经意识到,就算是苗木加上卢逸士,对上十七婆婆都没有胜算,否则她们早就和自己联系上了。
这个十七婆婆到底是什么底细?连精通苗医之术的苗木和精通鬼医之术,并修有一气三魔的卢逸士联手都打不过。
莫非还有其它地方出了问题?张书德的脸色沉了下去。
沙漠依然是那个沙漠,在月色之下,显得寂静而安宁。
但是热气里混着的淡淡血腥味,却让张书德明白,在这片寂静之下,今天晚上的沙漠充满了杀机。
一处十几米高的沙丘上,苏小小脸色惨白,弯腰不停地在干呕着。
浓厚的血腥味不断地充斥着苏小小的头脑,但是此时苏小小的胃里已经吐空了。
但是苏小小并没有倒下,双手握着弯刀,咬紧牙关地盯着沙丘下面。
在苏小小的身后,苗木艰难地站着,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双眼怨毒地盯着沙丘下面。
而原本和她们在一起的卢逸士却没有在沙丘上面。
借着明亮的月色,沙丘底部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各种各样的野兽尸体。
“呜~呜~”
一头头双眼闪着绿光的沙漠之狼咆哮着冲上沙丘。
但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沙漠之狼每一次的冲锋,那些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竟然一下子复活过来,缺肢残体地涌向沙漠之狼,以绝对的数量优势直接将沙漠之狼淹没。
只是这些野兽尸体维持的时间并不长,沙漠之狼刚被消灭,野兽尸体就纷纷重新倒下,不再动弹。
如此不断循环往复,堆积在沙丘底部的沙漠之狼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下一次复活的野兽也越来越多,像是源源不绝。
只是野兽复活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有好几次,沙漠之狼还没有死完,复活的野兽就已经倒了下去。
幸好有苏小小挡在苗木身前,几只身受重伤的沙漠之狼被苏小小轻易地打发掉。
“呜~呜~”
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长鸣声响起,围在沙丘四周的沙漠之狼如潮水般全部退了开去,不再进攻。
一身黑衣的十七婆婆出现在沙丘底部,手里拿着一截黑杖。
看到十七婆婆,站在苏小小身后的苗木猛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瘦小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沙地上。
“苗木,你没事吧?”苏小小一惊,连忙将苗木扶住。
“放手!”苗木用力将苏小小推开,双眼盯着十七婆婆,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十七婆婆也在打量着苗木,对那怨毒的目光视若无睹。
“想不到苗医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看来老婆婆我真的越老越不中用了。”
“老妖婆,你杀我全族之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苗木眼里流出两行鲜血,几乎将牙齿咬碎。
“老妖婆?呵呵,老婆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不过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报仇,而是有多远走多远。”十七婆婆也不生气,不急不慢地道。
“族人的血海深仇,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拉下地狱。”苗木虽然只有八九岁,但是小小年纪,就背负着如此仇恨,早已经将她的纯真全部吞噬掉。
“把老婆婆拉下地狱?这太简单了,只要你开口,老婆婆就陪你走一趟又如何?”十七婆婆像是听到非常搞笑的笑话,摇头笑道。
“那就拿命来!”苗木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眉心。
“苗木~”苏小小制止不及,不由一声惊呼,想要上前去夺苗木手中的匕首。
“不要去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卢逸士出现在苏小小的身边,一把将苏小小拦住。
“你让开!”苏小小同情苗木的遭遇,心里早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她正在施展苗医之术的禁术血祭,你现在碰她,你和她都会立刻死亡。”卢逸士脸上充满了疲倦,看着苗木的目光却闪耀着寒意。
苏小小一愣,疑惑地看着苗木,只见苗木双眼紧闭,嘴唇不断地振动着,虽然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眉心,却并没有刺得太深,只有那么一点,而且身子也没有倒下,很明显确实是在施展某种苗医之术。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如此眼光,难得!”十七婆婆看着苗木施术,并没有出手制止,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卢逸士身上。
“哼!”卢逸士冷哼一声,并没有回话。
“可惜你只学了鬼医外经的前半部分,如果把后半部分也学会,再加上你的一气三魔,应该可以成为我的一个很好的对手,可惜啊,可惜你再没有机会了。”
十七婆婆望着卢逸士,对他的底细竟然了如指掌。
卢逸士脸色非常难看,对方不但知道自己修练的是鬼医外经,还知道自己只练了前半部分,而且自己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忍受着非人痛苦学会的一气三魔,在对方眼里像是非常不屑。
卢逸士虽然潜伏在首府一年多,但是并没有与十七婆婆有过接触,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细。
“在清市里,同时出现了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笑的是叶万象竟然不懂得利用,看来叶家的气数已尽。”
十七婆婆没有说另外一个人是谁,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十七婆婆说的正是张书德。
“你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卢逸士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大喝道。
一直以来,卢逸士都想摆脱张书德的阴影,甚至想取而代之,可惜到现在,张书德始终像黑云一样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想要甩都甩不掉。
“嘿嘿,你知道你比张书德,差在那里么?”十七婆婆是何等人物,一下子看穿卢逸士心里的想法,开始添油加醋地道。
“哼,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上你的当。”卢逸士虽然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清醒,知道十七婆婆的意思。
“嘿嘿,张书德有你这样的对手,实在是他之幸。”十七婆婆眼神闪烁,像是触感颇深。
“你有我这样的对手,就是你的不幸。”卢逸士冷冷地盯着十七婆婆。
“哦?是么?”
“今天晚上,我会让你葬身在这茫茫沙漠里。”
“嘿嘿,就凭你半桶水的鬼医之术?”十七婆婆笑了,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像个风干的桔子皮。
“哼,半部鬼医外经就足够送你上路了。”
“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把牛皮吹上天么?老婆婆就问你,以你现在的疲态,还能支撑得住半个小时么?”十七婆婆扫了沙丘底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笑道。
“用不着半个小时!”
卢逸士话音刚落,变异发生了。
以沙丘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处的地方,竟然从沙地里升起一片红色的血雾,而且野兽尸体越多的地方,红色的血雾就越浓。
片刻之后,血雾就将所有人笼罩起来。
而在血雾升起之时,地上的野兽尸体也发生了变异,开始再次复活过来,只是这一次的复活,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
沐浴在血雾之中,这些复活过来的野兽眼里竟然闪耀着淡红色的光芒,血雾也不断地渗进野兽的体内。
“吼~吼~”
随着血雾的不断渗入,狂暴的野兽怒吼打破了沙漠的寂静,远远地传了出去。
“老妖婆,拿命来!”
苗木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狂暴的野兽如潮水般涌向了十七婆婆,看那些野兽的动作,竟然比生前还要快数倍。
“就凭你们这些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婆婆面前班门弄斧,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苗医之术。”
十七婆婆面对这无数从地狱出来的恶魔,脸上丝毫不惧,抓住手中的黑杖,用力往沙地里一插,“破幻!”
“轰!”
伴随着一声闷响,四周浓厚的血雾竟然如潮水般退散,速度比升起时还要更快。
而随着血雾的消失,那些复活的野兽尸体也纷纷重新倒下,像是没有动过。
这一切的血雾和野兽尸体,竟然只是一场幻象。
卢逸士脸色大变,这已经是他所能施展的最强幻术,想不到竟然被十七婆婆轻易看穿,并一招就破了。
变化还在继续,十七婆婆插着黑杖的沙地突然裂开,一只足球般大小的血球从沙地里升了起来,飘浮在十七婆婆的眼前。
“啊~”苗木一声惨叫,嘴里再次喷出两口鲜血,身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鬼蛊!!!”苗木望着十七婆婆半空的血球,眼里尽是绝望的死灰。
半年前,苗木将小竹抓走,就是为了想炼制鬼蛊,想不到十七婆婆早就有了鬼蛊。
报仇无望,苗木已经知道,以她的能力,再无一丝一毫的机会。
鬼蛊,是苗木所知道的最厉害的苗医之术,而且看十七婆婆的情况,除了鬼蛊,恐怕还有其它厉害的招数。
“想不到吧?老婆婆陪你们玩了这么久,你们真以为能赢得了我,其实我一直等着的就是你的这一招血祭,这可是我宝宝的大补品。”
十七婆婆望着苗木和卢逸士,眼里充满了嘲讽。
“老妖婆,还有我在。”苏小小见苗木和卢逸士联手一击,竟然奈何不了十七婆婆丝毫,反而被她控制了苗木的血祭之球,现在还有一战之力的,就只剩下她了。
“你?”十七婆婆不屑地看了苏小小一眼。
就这么一眼,苏小小却脸色大变,发现身子竟然丝毫不能动弹,并慢慢浮了起来,向着十七婆婆飘去。
“你是张书德的女人,以后还能用得着,今天晚上就暂时留你一条小命。”十七婆婆不再去看苏小小,目光落在卢逸士和苗木身上,“而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就永远消失吧。”
十七婆婆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不要说只有两条人命,就算是八百条人命,在十七婆婆眼里,也和蝼蚁一般。
“老妖婆,受死吧!”
就在此时,突变发生了。
原本丝毫不能动弹的苏小小,飘浮到十七婆婆的头顶时,突然一声长啸,向着十七婆婆扑了下来,手中的弯刀化作两团银光将十七婆婆的退路全部封死。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完全在十七婆婆的意料之外。
十七婆婆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危急之际,伸出枯枝般的双手挡在了前面。
“嗖~嗖~”
两团银光划过十七婆婆的双手,血雾立刻散了开来。
但是就这一瞬间,十七婆婆已经退了出去。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竟然只让十七婆婆轻伤,苏小小心有不甘,银光再闪,再一次扑向十七婆婆。
但是这一次,十七婆婆没有再给苏小小机会,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两人之间,苏小小拼尽全力,仍然冲不过去。
十七婆婆举起双手,伸出舌头在两只手那足有十几厘米长的伤口上添了一下,刹时间,伤口的鲜血立刻止住了。
处理完伤口,十七婆婆并没有去看苏小小,反而抬起头,四处张望,“张医生,是你来了吧?鬼鬼祟祟的,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苏小小一愣,随即大喜,疑惑地抬起头,四周寻找,她刚才人在半空,感觉一下子能动了,以为是卢逸士和苗木暗中帮助她,让她有机会接近十七婆婆,突施袭击。
此时听十七婆婆的话,难道真的是书德哥哥来了?
但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
十七婆婆等了一会,继续道:“张医生,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没有人能破得了我的鬼蛊。”
“很抱歉,我现在才赶到,让你们受苦了。”这一次,张书德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苏小小的身前。
“书德哥哥~”苏小小呆呆地望着张书德,一下子扑进了张书德的怀抱。
“我来了~”张书德紧紧地抱着苏小小,嘴里轻声地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苏小小趴在张书德的怀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当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来救你,谁来救你。”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张书德轻轻托起苏小小的粉脸,用嘴唇将那温润的婴唇封住,然后整个将苏小小抱起来,走上沙丘顶部。
“你的水平这么差,怎么做我的敌人?”这是张书德对卢逸士说的第一句话。
“张书德,你别得意,我终有一天会让你后悔说的每一句话。”卢逸士浑身发抖,怨毒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牛皮大话谁都会吹,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张书德语气充满了嘲讽。
“张书德,你给我等着!”卢逸士疯狂地嘶吼着,身影却渐渐在沙丘上消失。
“哟,走了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张书德嘴角微翘,转身看着地上的苗木,没有再说话。
“如果你能帮我报仇,你就救我,否则,不要救我。”苗木看着张书德,眼里却没有半点的生机。
“我从来不支持冤冤相报,也不会帮你报仇。”张书德摇了摇头。
苗木眼里没有半点失望,只是把目光从张书德身上移开,抬头望着满天星辰。
“八百条族人的命,压在你身上,也应该由你的终结这段血仇。”张书德掏出一颗青魂豆,捏开苗木的嘴,将青魂豆塞了进去,然后取出度厄黑针,刺进了苗木的眉心。
“由我来终结?我也想,但是以我的能力,我报不了这仇。”苗木咬紧牙关望着张书德,眼里逐渐露出痛苦之色。
“这一点,我可以帮你。”张书德盯着苗木的双眼,沉声道。
“求张医生帮我!”苗木突然一骨碌爬起来,跪倒在张书德的身前。
“这一跪,我受你的,并且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张书德神情严肃,望着苗木,并没有去将她扶起来。
“只要张医生能帮我,别说一件事情,就算是十件,百件事情,苗木都答应。”苗木此时已经不想去问张书德要她答应的是什么事情。
“从今以后,你要传承苗医之术,将苗医之术发扬光大,不得利用苗医之术来害人,你能否做到?”
“苗木一定能做到!”苗木一愣,随即大声道。
“好,你起来吧。”
苗木连忙站起来,满脸希望地看着张书德,想要知道他如何帮她。
张书德却没有去看苗木,只是转身看着沙丘下面的十七婆婆。
自从张书德出现后,十七婆婆就一直站着,没有阻拦卢逸士的离开,也没有阻拦张书德和苗木的对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像是变成了一块化石。
“一直以来,张某都在猜测你的来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敢肯定。”张书德看着十七婆婆,缓慢地道。
“既然早就想到,为何不敢肯定?”十七婆婆的声音又变回以前那样,毫无感情。
“因为我没有不敢相信,一个从地府上来的灵魂,竟然会去利用另外一只灵魂,修成苗医禁术鬼蛊,更利用鬼蛊去不断地害人。”
“你也说了,从地府上来的灵魂,不断地害人,不是很正常么?”十七婆婆并没有否认。
“那只是你,不要试图代表别人。”张书德冷冷地道。
“噢,对了,张医生一定是以为身边的两只小鬼,没有害过人,是吧?”十七婆婆眼里满是嘲讽,看着张书德。
“她们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对于从地府上来的灵魂,什么是该死?什么是不该死?”
“我不管你是从那里来,只要是在阳世间,就要依阳世间的规则,谁该死,谁不该死,早有定论。”张书德沉声道。
“张医生,你知道么?自从第一眼看到你,老婆婆就想要把你杀掉,可惜当时看在雪儿份上,没有动手,这可能是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十七婆婆直言不讳,冷冷地道。
“没错,如果当时在清市,你要对我下手,我将会毫无还手之力。”张书德也实话实说。
“不知道我现在出手,结果有没有变化?”
“原本胜负难料,但是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多的自信,就是自傲,一个人太过自傲,很容易害死自己。”十七婆婆冷冷地道。
“其实你一早就猜到我会来,也一直在做准备,晚上十二点,恐怕是你最能发挥实力的时候吧。”张书德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此时也差不多到晚上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