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小仙升了有一米多高时,整个匕首的根系终于完全脱离了南宫燕的胸腔。
有如一棵大树的根部,血红色的根系,在不断蠕动的根条,不断往下滴着的鲜血,完全呈现在叶一仙的面前,叶一仙只感觉头皮在发麻,双眼无神地瞪着。
尤其是南宫燕已经完全凹陷下去的胸腔,只剩下一张皮,皮下面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肋骨都已经消失。
“小仙,这把‘种灵’就交由你保管,以后我要将它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张书德扫了一眼那团血红色的根系,双眼闪着浓浓的杀意。
小仙此时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听了张书德的话,不由双眼发亮,对着张书德猛点头,随即对着叶一仙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那团“种灵”从房间里消失了。
“书德哥哥,小燕她......”叶一仙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仙儿,你不要担心,小燕不会有事的。”张书德轻轻帮叶一仙擦掉泪水,轻声地道。
“真的?”叶一仙惊喜地看着张书德,虽然她知道张书德的医术几乎已经通鬼神,但是南宫燕此时的情况实在太过吓人,可以说已经没有了人样,只剩下一张人皮。
“我不骗仙儿,不过接下来我要施用的医术,仙儿不能看。”
叶一仙愣了一下,看着张书德,随即明白过来,“是有关因果关系的么?”
在清市的山县,叶一仙就碰过不能说的事情,听张书德说过这方面的知识。
“仙儿记得很清楚。”张书德看着叶一仙,眼露赞许。
“书德哥哥,那小燕就交给你了,你要把一个完好无损的燕儿交还给我们。”叶一仙眨着眼睛,故作轻松地道。
张书德听到叶一仙叫南宫燕为燕儿,不由一愣。
“其实书德哥哥心里也清楚,燕儿的心是怎么样想的。”叶一仙看着张书德。
“我有你们,已经很满足了。”张书德直视叶一仙的目光,两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叶一仙的粉脸,温柔地道。
张书德说的“你们”,指的是宁轻雪,虞雅月,楚梦茵和叶一仙。
叶一仙明白张书德的意思,脸色微红,“能够跟着书德哥哥,也是仙儿的福气。”
张书德感觉心里升起了一股温馨的暖流,看着叶一仙柔情似水的明眸,再也忍不住,嘴唇直接压在了那两片温润的小嘴上,两只手紧紧地拥抱着那娇柔万千的身姿。
“我们早就已经一致同意接纳燕儿为书德哥哥的女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一仙一边喘息,一边轻声道。
“哟,竟然不经我的同意,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简直是目中无我,看我怎么样教训你。”
张书德说着,正要上下其手,准备来一个就地正法。
不过这一次叶一仙学聪明了,张书德还没有说完,已经如水蛇般拧腰从张书德的怀里钻了出去。
“嘻嘻,等书德哥哥治好了燕儿,我们轮流伺候书德哥哥,只是到时候书德哥哥可不要求饶。”叶一仙粉脸通红,羞答答地钻出病房。
“书德哥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叶一仙刚离开,小君和小竹就现身出来,不过双眼却幽怨地看着张书德。
“好,我们开始吧。”张书德不敢去看小君和小竹的双眼,只是站在床边,两只手掌合在一起,不停地来回摩擦。
这一次,小君和小竹知道张书德将要施展何种的医术,也知道这种医术对于失去了心脏的张书德是多少的危险,但是小君和小竹却出奇地没有制止,甚至连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说。
其实小君和小竹心里清楚,张书德决定了的事情,她们俩也改变不了,而且这一次,受伤的是南宫燕,她们也希望南宫燕能活过来。
小君和小竹此时能做的,就是尽她们的能力,保护好张书德的安全。
就在张书德不停地摩擦双手之时,小君对着床上的南宫燕举起了双手,刹时间,南宫燕的身躯就被一层厚厚的冰晶所包裹着。
而小竹却升了起来,虚浮在病床上方,原本只有黄豆大小的阴火,开始越来越大,到最后,熊熊燃烧的阴火竟然将整个房间完全包裹住。
整个世界,一片翠绿。
被阴火包裹着的张书德,脸上却毫无表情,两只摩擦着的手出停了下来,慢慢向着南宫燕身上的那一层冰晶按了下去。
诡异的现象出现了,只见厚厚的冰晶碰到张书德的手,竟然像碰到两块烧红的铁,迅速消融。
很快,张书德的两只手臂穿透厚厚的冰晶,抵达了南宫燕那已经空无一物的胸腔里。
稍作停顿,张书德脸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从南宫燕胸口那巨大的伤口伸了进去。
张书德让虞雅月找的药材虽然名贵,但是都是常用的,医院里全部都有,因此当叶一仙从病房里出来时,虞雅月就已经把药材备齐了。
“一仙妹妹,小燕现在怎么样了?”虞雅月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南宫燕的性命安全。
叶一仙想起南宫燕的情况,不由脸色微变,慢慢将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虞雅月脸色苍白,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虞雅月心里仍然涌起强烈的震撼,眼里露出一片泪花。
很快,楚梦茵也将奇门遁甲布置好,回到了病房门前。
尽管张书德替南宫燕治病的病房就靠在虞雅月办公室的旁边,但是虞雅月三人并没有进办公室等,而是站在病房门口,恐怕会错过了南宫燕第一时间的消息。
但是三个小时过去,病房内没有丝毫的动静,虞雅月三人心里着急,但是却又不敢推门进入房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虞雅月的手机响了。
“雪儿妹妹?”看到来电显示,虞雅月连忙接通电话。
“书德还在为小燕疗伤,情况暂时不清楚,不过雪儿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书德在,小燕不会有事的。”
“好,你那边的情况,等书德出来,我会转告给他。”
“情况很急么?”虞雅月皱起了眉头。
“雪儿妹妹,你把位置发过来,我这边安排人去。”虞雅月突然想起东方不白还坐在一楼大厅里,连忙道。
“雪儿妹妹,你不要过来,保持联系,你要小心点,等书德得到医圣称号,我们立刻去接你回来,然后一起回清市贤医馆,过我们的小日子。”
虞雅月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茵儿,仙儿妹妹,你们守在这里,如果书德出来了,立刻给我电话,我下去一趟。”虞雅月吩咐好楚梦茵和叶一仙,随即下到一楼。
这一次,东方不白完全听从了张书德的安排,张书德让他坐在大厅,他就真的在大厅一直坐着。
“大奶奶,南宫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看到虞雅月下来,东方不白连忙站了起来。
尽管东方不白比虞雅月还要大一点,但是有张书德这层关系在,东方不白只能称呼虞雅月为大奶奶。
虞雅月一愣,她第一次做别人的奶奶,不过很快虞雅月就反应过来,宛然一笑,“现在书德还在为小燕疗伤。”
“我能上去看看么?”东方不白很想知道张书德是如何医治南宫燕。
一直以来,东方不白都知道张书德的医术精湛,但是到底是何种医道,东方不白并不知道。
别说东方不白,就算是南宫燕,也不清楚张书德到底是何种医道。
更不要说那些在暗处一直对付张书德的人,为了对付张书德,他们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去研究张书德,用尽一切的手段,却仍然没有找出张书德的医道。
“现在上面已经被茵儿布了奇门遁甲,除了我们三个人,任何人都不允许上去。”这是张书德的交代,虞雅月也不敢私自让东方不白上去。
“看来不白是无缘向张爷爷学习医术。”东方不白心里黯然神伤。
“不白,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跑一趟的,不知你可否愿意?”虞雅月知道东方不白心里想的,不过也没有办法。
“大奶奶请吩咐,只要不白能做到的,万死不辞。”东方不白脸上的黯然一扫而光,一脸严肃地道。
“这里有一个位置,我发给你,你立刻赶过去,到达后,会有人告诉你到底怎么样做。”虞雅月取出手机,将刚接收到的一个位置定位发给了东方不白。
东方不白看了一下那个位置,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个地方距离医院足足有五十公里,从地图范围看,几乎已经离开了首府的地图。
“这辆是医院的车,你万事要小心点,有什么情况,直接给我电话。”虞雅月将一把车钥匙交给东方不白。
宁家大屋,大厅里。
宁轻雪正在专心致志泡着茶,而宁百斩坐在太师椅上,闻着手中的一杯清茶,一脸的陶醉。
“雪儿,你又给张书德他们打了电话?”宁百斩轻轻呷了一口清茶,悠悠地道。
“看来雪儿所做的一切,都瞒不过爷爷,我就知道爷爷无所不知。”宁轻雪重新给宁百斩倒上一杯热茶,娇笑地道。
“哼,你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子,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不要私自去联系那个张书德,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不听话。”
“那是爷爷允许,雪儿才打的电话。”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联系那个张书德的?”宁百斩怪眼一瞪。
“如果爷爷不允许,我能打得出这个电话么?”宁轻雪挨着宁百斩坐下。
宁百斩瞪了宁轻雪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宁轻雪没有说错,在宁家大屋这里,如果没有宁百斩的允许,别说打电话,就算苍蝇都飞不出去。
“爷爷,你真的相信爸爸是书德哥哥害的么?”宁轻雪抬头看着宁百斩。
“雪儿,我相不相信,这不是重点,甚至你爸爸是不是真的张书德害的,都不是重点。”提起这个问题,宁百斩眉头皱了起来。
“那什么才是重点?”宁轻雪有点想不明白,现在就是因为宁百斩等人怀疑张书德是伤害宁丈隐的凶手,才想要杀张书德替宁丈隐报仇,现在宁百斩却说出这样的话。
“张书德必须治好你爸爸,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书德哥哥治好了爸爸,爷爷就会放过书德哥哥?”宁轻雪双眼发亮。
对于张书德的能力,宁轻雪比谁都有信心。
宁百斩脸色阴沉,抓着茶杯,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宁轻雪脸色一变,惊叫道。
“雪儿,以后张书德的事情,你不要再掺和进来。”宁百斩并没有回答宁轻雪的问题。
“爷爷,如果书德哥哥救了爸爸,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宁轻雪追问到底。
“雪儿,你不要多问了,很多事情,你不懂,贸然掺和进来,最终会害了你。”宁百斩的语气没不严厉,但是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威严。
宁百斩的话,相当于判了张书德的死刑。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书德哥哥的,一定不会。”宁轻雪双眼含泪,猛地摇头。
“谁要敢阻拦我,下场将会和张书德一样。”宁百斩虽然没有看着宁轻雪,但是宁轻雪仍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宁百斩身上散发出来。
“为什么?”宁轻雪想不到宁百斩为了要杀张书德,竟然连她都可以放弃。
宁百斩两道浓眉拧成一股绳,长叹一口气,没有回答宁轻雪的话。
“因为张书德不死,宁家以后就会永无宁日。”吕如姬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宁百斩的斜对面。
“不会,书德哥哥不会与宁家为敌,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宁轻雪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扑到吕如姬身边,抱住吕如姬的手臂。
“他不会,但是别人会。”
宁轻雪一愣,别人来找宁家的麻烦,和张书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致张书德于死地不可?
“雪儿,你知道这一次你爸爸为什么出事么?”吕如姬知道宁轻雪不明白,开始耐心地道。
“因为有人想要对付我们?”宁轻雪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可能是爸爸在外面得罪了人,又或者是那些想要代替宁家位置人,还有,想要嫁祸给书德哥哥。”
“这些都只是表象。”吕如姬摇了摇头。
“那到底为什么?”宁轻雪也很想知道她爸爸为什么会被人伤害。
“因为势!”吕如姬吐出三个字。
“势?”宁轻雪疑惑地看着吕如姬。
吕如姬翻了翻白眼,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说透是不会懂的。
“宁家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得罪的人没有一个首府的人多也有半个首府的人多,再加上那些眼红我们,想取而代之的人,可以说宁家此时是站在山巅,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猛兽,稍有不慎,就会被拉下去,成为这些猛兽口中的肥肉。”
“书德哥哥不是豺狼。”吕如姬说了半天,宁轻雪却听得一头雾水。
吕如姬翻了翻白眼,感觉自己的这一番话白说了。
“他不是豺狼,但是其他人是。”
“那和书德哥哥有什么关系?”宁轻雪越来越不明白。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豺狼只在山脚游荡,不敢冲上来么?”吕如姬决定说得更直白一点。
“因为他们不敢。”
“他们为什么不敢?”
“因为他们打不过我们。”宁轻雪恍然大悟。
“你错了。”吕如姬却摇了摇头,决定放弃对宁轻雪的循循善诱。
“难道他们不是因为怕打不过我们才不敢上来的么?”宁轻雪疑惑地看着吕如姬。
“宁家只有一个,但是山下的豺狼虎豹无数,如果他们一下子扑上来,就算宁家本事通天,也没办法阻止这么多的猛兽。”
“那他们为什么不敢上来?”
“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势’,这几十年,我们宁家在首府这里积累的声望和威严就是势,只要势在,他们就不敢上来,这也正是我们宁家几十年来相安无事的原因。”吕如姬沉声道。
“那也和书德哥哥没关系。”宁轻雪不满地翘翘嘴。
“关系大了。”吕如姬摇头道。
“有什么关系?”
“张书德不是豺狼,但却是这些豺狼扑上来的诱因。”
“书德哥哥既不是豺狼,也不认识这些豺狼,这些豺狼要想来对付宁家,怎么就和书德哥哥扯上关系了?”
“这一次,你爸爸出事,正是因为宁家积威太重。”
“积威重,不是好事么?”
“威望当然是好事,但是物极必反,当威望达到了一个位置时,所有的人就会对宁家望而生畏,久而久之,宁家给人的感觉,就只有威望,而少了维持威望而必须的杀伐之气。”
“没有了杀伐之气维持的威望,就只是一块任人瓜分的肥肉。”
“你爸爸出事,只是山下豺狼的一个试探,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成为千里之堤的那一个蚁穴。”
“我明白了,你们杀书德哥哥,只是想要杀鸡儆猴,做给山下的豺狼看。”宁轻雪终于明白宁百斩和吕如姬为什么非要杀掉张书德。
“只有重新露出獠牙,告诉别人,我们宁家有的是杀伐之气,谁敢来招惹我们,就只有一个下场,只有这样,我们宁家才能重新将山下的豺狼镇压,让他们永远只能在山下游荡。”
“那就是说不管书德哥哥是不是伤害爸爸的人,救不救爸爸,你们都不会放过他,是吧?”宁轻雪感觉到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
“是!”
“书德哥哥救过首府,救过我,救过爷爷,还治好了三哥的吸髓体质,如果他能治好爸爸,书德哥哥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难道你们就是这么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么?”宁轻雪嘶声道。
“只要张书德能治好你爸爸,他死之日,我也会以一命抵一命。”吕如姬眼里闪过一丝的悲哀和决然,作为宁家的女人,就要有为宁家牺牲的觉悟。
宁轻雪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吕如姬,一时忘了说话。
“如姬,你用不着这么做,我这副老骨头留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用了,到时就让我来了结这件事情吧。”一直沉默的宁百斩沉声道。
“爸,你不能死,宁家还需要你。”吕如姬连忙道。
“你为了宁家,牺牲太多,怎么还能让你再拿命去换,现在宁家有你和丈隐看着,我也放心了。”宁百斩的话让人不敢违抗。
“你们不用再争,为了宁家,你们可以牺牲书德哥哥,但是我不可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站在书德哥哥身边,如果他死,我也死。”宁轻雪双眼通红,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吕如姬厉声大喝,眼角余光却扫了宁百斩一眼。
“我知道,我现在非常的清醒。”宁轻雪直视吕如姬的怒目。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宁家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和外人一起对付自己的家人。”
“你们是我的家人,但是书德哥哥也是雪儿的最亲的人,如果你们真的有以死相拼的一天,我只能帮在理的一方。”宁轻雪咬紧牙关道。
“张书德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竟然让你如此帮他?”吕如姬满脸怒容,眼眸子深处,却满是担忧。
“如姬,你不用为雪儿担心,我明白雪儿此时的心情,更明白她的做法,如果换了是我,恐怕我做得更加决绝。”宁百斩沉声道。
“爸......”
“其实,我知道你也明白雪儿的做法,毕竟雪儿是你的女儿,天下间最了解自己女儿的一定是她的妈妈,况且你能为宁家做出巨大的牺牲,雪儿为了张书德,甘愿放弃一切,也算正常。”
宁轻雪虽然此时悲痛欲绝,但是听到宁百斩三番两次地提到吕如姬为了宁家做出巨大的牺牲,不由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但是无论宁轻雪怎么看,吕如姬都不像有作出牺牲的样子。
吕如姬没有去理会宁轻雪疑惑的眼神,只是看着宁百斩,“爸,明不明白和允不允许是两件事情,我是明白,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在宁家的生死存亡面前,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没有区别,谁拦着,就得死,那怕这个人是雪儿。”
吕如姬此时说的话和刚才宁百斩说的话相差无几。
宁轻雪虽然明白吕如姬和宁百斩的做法,但是心里也一阵悲痛。
“其实,这件事情,还没有到绝境。”宁百斩沉声道。
“爷爷,你是说可以不用杀书德哥哥?”宁轻雪身子一震,睁大眼睛看着宁百斩。
就连吕如姬也疑惑地看着宁百斩。
“没错,杀还是不杀,就看他的表现了。”
“要什么表现?”宁轻雪愣住了,看着宁百斩,张书德能做的最好表现就是治好宁丈隐的伤,然后找出凶手,但是刚才宁百斩已经说过,就算张书德把宁丈隐治好,也会杀掉他。
那到底要张书德什么样的表现,才能让宁百斩放弃杀张书德?
吕如姬看着宁百斩,迷惑的眼神渐渐清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体现价值!”宁百斩只简单说了四个字。
“体现什么价值?”能找到人问的问题,宁轻雪绝对不会自己去想,这一点,张书德和吕如姬深有体会,现在轮到宁百斩。
“让他活下去的价值。”
“什么样的价值,才能让书德哥哥活下去?”宁轻雪问起问题,可以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宁百斩翻了翻白眼,没有回答宁轻雪的问题,只是对吕如姬道:“如姬,你来说吧。”
吕如姬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果然,宁轻雪疑惑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吕如姬的身上。
“你的书德哥哥最厉害的是什么?”吕如姬反过来问宁轻雪。
“医术!”宁轻雪脱口而出。
“那医术就可以作为他活下去的价值。”
“那还需要书德哥哥怎么表现?一直以来,书德哥哥展现出来的医术还不够好么?”
“医术好,不代表有价值,况且价值有大有小,如果价值太小,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那怎么样才能看出书德哥哥医术的价值大小?”
“治人不能治,活人不能活,这就是大的价值。”
“书德哥哥不是早就已经证明了这些么?”宁轻雪疑惑地看着吕如姬,毕竟现在看到了一线希望,宁轻雪还能耐着性子问下去。
“他只是证明了自己能治人,能活人,却没有证明别人能不能治,能不能活人。”吕如姬摇头。
“别人能否治病救人,书德哥哥怎么样去证明?”宁轻雪愣住了。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还可以直接让他去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救人,但是十个人,一百个人呢?
更何况听吕如姬的意思,是要证明所有的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如果你和另外九个医生去为一个垂死之人看病,你怎么样证明自己的价值?”吕如姬面对这块自己生下来的顽石,已经毫无办法了。
“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办法将病人治好。”宁轻雪想都不想,脱口道。
“如果张书德是你这样的想法,不用爸出手,我就第一个杀了他。”吕如姬冷冷地道。
“为什么?将病人治好,不是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么?”宁轻雪叫了起来。
“他有个屁的价值,我把他杀了,还有九个医生在呢。”
“万一这九个医生都治不好这个病人呢?”
“你怎么知道这九个医生治不好这个病人?”吕如姬反问道。
宁轻雪一愣,被吕如姬问得说不出话。
“证明自己的价值,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能治好病人,而是另外九个医生不能治好病人。”吕如姬知道宁轻雪的脑袋瓜子又转不过弯。
“怎么证明?”宁轻雪傻傻地问道。
“死人是不会治病的。”吕如姬淡淡地道。
“你是要书德哥哥将那九个医生全部杀掉?”宁轻雪再次惊叫。
“只要那九个医生一死,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那个病人,在那个病人没有死之前,你都有了活下去的价值。”
宁轻雪终于明白所谓的证明别人能不能治人,能不能活人了。
但是这个例子只是九个医生,现实情况,却是成千上万的医生,难道真的要让张书德去把所有的医生全部杀掉?
宁轻雪痛苦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张书德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就算他肯这么做,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去做。
“那个病人只请了十个医生来为自己看病,除了这十个医生,其他医生能不能治好这个病人,对这十个医生有什么影响?”吕如姬已经对宁轻雪的脑子不抱任何的希望。
“十个医生?范围?医道大会,难道......”宁轻雪脸色大变,睁大眼睛看着宁百斩和吕如姬。
吕如姬柳眉一扬,感觉自己说漏了嘴。
“爷爷,妈妈,难道这一次的医道大会,是你们......”宁轻雪急得都要哭了出来。
“咳~咳~”
宁百斩打断了宁轻雪的话,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如果我是张书德,也不会选择第二种办法。”宁百斩沉声道。
“爸,你说张书德还有更好的办法?”吕如姬疑惑地看着宁百斩。
“十个医生,如果我是其中之一,我不会把他们都杀掉,而是会将他们都变成我的人,这样一来,他们的命都在我掌握之中,他们的价值就是我的价值,我不但有了活下去的价值,还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宁百斩徐徐道。
“爸,如此多的医生,张书德有这个能力将所有的医生收归手下么?”
这一次参加医道大会的医生成千上万个,单凭张书德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他用不着把所有的医生都控制住,只需要控制医术最厉害的那一小部分就可以。”
“医术最厉害的医生,爸你的意思是......”吕如姬的脸色微变。
“最难的一步,我们已经帮他做了,现在他只需要面对这十个人就行。”宁百斩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