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没有抢救的条件,经过层层上批后,最终卢达明戴上手铐和脚镣,在八名警员严密看守之下去往清市第一人民医院就医。
张书德一听卢达明被送出看守所,就知道事情要坏了。
卢达明无故昏迷,想必又与“回头草”有关,现在只是希望卢达明只服食了“回头草”或者和“一日癸”,如果是加上“魔王花”,那八名警员就可能危险了。
徐铭阳接下来说的话证实了张书德的猜想,就在三辆警车驶上清市内环高架桥时,一辆对面开来的小货车突然撞向三辆警车,导致三辆警车先后冲出路面,掉落高架桥下。
从桥面到桥底,足有五米高,一前一后两辆警车上的四名警员,三个重伤,一个轻伤。
中间那辆警车的四名警员,全部殉难,但是车上原本昏迷的卢达明却神秘失踪。
大批警察赶到的时候,肇事的小货车还停在桥上面,打开小货车车门时,一股浓厚的刺鼻酒味让打开国门的警察差点连中午饭也吐了出来。
出了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小货车司机竟然还在酣睡之中。
“经查明,小货车司机叫陈大发,是一名酒鬼,出车之前,在中午喝了大量的酒,才引发了这场车祸,并没有可疑之处,只是这个陈大发,虽然不是有意,但是醉驾,严重交通肇事,就算不是死罪,这辈子是不用想出来了。”
徐铭阳目露凶光,毕竟辛苦了十几个小时,出动了这么多警察,好不容易才抓回来的卢达明,竟然如此轻易逃掉了,而且还赔上了四条警察的命。
“哼,喝醉酒?太假了吧。”张书德冷笑。
“陈大发的背景,平时的所作所为,下午出车拉的货,交接人都核对得上,可以确定不是临时而为的。”
徐铭阳虽然也对这个陈大发恨之入骨,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只要陈大发没有可疑,徐铭阳就不会被自己的仇恨左右自己的判断。
“陈大发开了多少年的车?”
“八年。”徐铭阳不知道张书德问这些有什么用。
“八年的老司机,就算他嗜酒如命,如果明知道自己下午要出车拉货,中午还能将自己灌得这么醉,这样的人能开八年的车?”
“你是说陈大发故意喝这么多酒的?”徐铭阳皱了皱眉。
“喝这么多酒,总要有个原因的吧。”张书德懒懒地道,此时他的心思已经集中在卢达明身上。
卢达明是被人救走还是自己逃走的?
“立交桥四周的监控没有拍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车辆么?”
徐铭阳摇了摇头,陈大发现在还在警察局,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问一下了。
“张书德,你这几天先不要回贤医馆,就留在警察局,轻雪你看着他,不要让他乱来。”此时手机铃响,徐铭阳匆匆交代几句,就边接电话边向着审问室走去。
还没有走出宁轻雪的办公室,徐铭阳却停了下来。
“队长,出什么事了?”宁轻雪看着停下的徐铭阳。
“医院里身受重伤的三位同事伤势太重,可能不行了。”徐铭阳咬紧牙关,双眼含火。
宁轻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要不让我去看看吧。”张书德的声音。
宁轻雪和徐铭阳一愣,惊讶地盯着张收德。
“你不是脑科医生么?其他科你也能医?”宁轻雪眼露疑惑。
“略懂一二。”张书德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此时也不管张书德能不能医,马死落地行,徐铭阳也不管刚才自己亲口交代,让张书德不要离开警察的事情,也不顾陈大发那边,亲自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将张书德和宁轻雪送到清市第一人民医院。
急救室外,还站着几名警员,看那悲愤的表情,应该是那三名重伤警员的看守所同事。
徐铭阳刚表明身份,一个看上去比较年长名叫姜程望的警员,沉着脸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一名警员身上多处开放性骨折,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部和其它重要的器官,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医生也束手无策,输血和手术已经毫无作用,现在就看能不能等到他的家属来见最后一面。
另外两名警员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只是没有这名警员严重,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不过医生也明说了,伤势太重,能救回来的希望不大。
徐铭阳满怀希望地看着张书德。
张书德也不客气,推开急救室的门就想进去。
看守所的几名警员脸色一变,一齐过来将张书德拦住。
“你想干什么?”姜程望满脸怒容,瞪着张书德大喝。
张书德浓眉一扬,“你还想不想救你的同事?”
“当然想。”姜程望脱口而出。
“那就给我让开。”
姜程望打量着张书德,身上一件又脏又破的灰色短袖衬衫,下半身套着一条休闲半筒裤,脚上两只又破又脏,已经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看见这么一身行头,如果有人说张书德就是在街边乞讨的乞丐,姜程望也会相信。
“放肆,你再在这里胡闹,我立刻将你锁回去。”本来就心情悲痛,现在以为张书德就是一个来捣乱的人,姜程望更是怒火烧目。
“老姜,休得无礼。”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只见三名警察从拐角转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头发有点苍白的警察。
“是,所长。”姜程望见到来人,咬牙瞪了张书德一眼,乖乖地退到一边。
来人正是看守所的所长冯伯戎。
“小光他们怎么样了?”
“小光他,他......”姜程望悲痛的扭转脑袋。
这个小光是姜程望的搭档,原本押送卢达明到清市第一人民医院就医有姜程望的份,但是因为吃错东西拉肚子,只能让小光帮他顶上,那知道却出了这么一摊事。
如果不是小光帮他顶上,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了,因此姜程望悲恨交加。
“老徐,你也来了。”冯伯戎和徐铭阳也算是老朋友了。
“这个就是你说的医术精湛的张神医么?”冯伯戎看着张书德,问的却是徐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