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筱筱自从那次与秦珂相认之后,两人的关系比从前亲近了许多,对方约她打了几次网球,看他那意思,是想教出一个徒弟来。
孙筱筱学了几次,技术依旧难有长进,她在运动方面的天赋向来平常,也谈不上热爱,不过是看了秦珂的面子,不忍拒绝他罢了。最后的结果是师傅不急,徒弟反而急了,“秦大哥,你既然这么喜欢打网球,还是找个专业的人陪你打吧,我真的不是这块料。”
秦珂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无所谓地笑了笑,目视前方,“其实我并不喜欢打网球,就是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孙筱筱心里更加纳闷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下面管着几块领域,不应该很忙才对吗,怎么还需要找事情来消磨时间?
秦珂歇了一会,接着又扭头问她,“不喜欢打球,喜欢爬山吗?”
对孙筱筱来说,秦珂既是恩人亦是朋友,意义非同一般,对于他提出的事情,她一向不会拒绝,当即点头,相对打球,似乎还是爬山更有趣一些。
秦珂这才满意,“那周末派人来接你。”
于是,孙筱筱又陪着秦珂爬了几次山,如此频繁的邀约,如若不是孙筱筱与他相识已久,又对他绝对的信任和仰仗,当真会以为他对她有什么异样想法。
爬山的时候,秦珂一贯走在前面,他脚程很快,眼见孙筱筱落后太多,才会停下来等她一程,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不发一言,偶尔说点什么,问的都是关于她学习的情况。
而孙筱筱对他的世界知之甚少,也就不会过多询问他什么,对方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对方不问,她便什么也不说。
爬的山亦不是什么名山,沿途也没有什么风景可言,只需埋头走路即可,当真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秦珂说:“爬山也好,打球也好,我喜欢户外运动,屋子里太闷。”
他说这话时,正站在山巅的峭壁之上,山顶的寒风吹着他,防风服被吹得瑟瑟作响。孙筱筱从后面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他的背影向来宽厚高大,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的感觉,可是这会,他的背影却显得有些渺小寂寥。
孙筱筱对他的私生活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的身边从不缺人,因此她实在不明白,他看上去为何会如此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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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与秦珂走得太近,这天,孙筱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廖诗语。
“廖小姐?”孙筱筱不太确定地问了句。
天气渐凉,廖诗语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大衣,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只是那冷冷清清的样子,倒更符合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廖诗语朝她笑了笑,问:“有空吗?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对方既然都这么问了,孙筱筱自然不能拒绝,她下午还有课,不能走得太远,念及廖诗语的身份,又不能去到人太多的地方,只能来到学校湖边,找了一张稍微偏僻一些的长椅坐下。
坐定之后,廖诗语开口便问:“你最近跟秦珂走得很近?”
孙筱筱不由有些惶恐,对方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说了句:“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知道!”廖诗语道,脸上闪过一丝自嘲,“我倒希望你们是那种关系,至少比他一个人要好。”
对方这么说,孙筱筱倒有些糊涂了。
廖诗语浅笑着看向孙筱筱:“你一定很好奇吧,我跟秦珂究竟是什么关系?”
孙筱筱很想说,我其实不怎么好奇,但对方都这么问了,她也只能点头。
“说起来,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又或是,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廖诗语依旧是一通自嘲,而后才继续道:“我父母跟小琛父母有些交情,我是先认识的小琛,而后才认识的秦珂,小琛一直喜欢我,我岂会不知,但我只当他是弟弟,直到遇到秦珂之后,我才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我第一次遇见秦珂,便知道这是我想要嫁的男人,可是这个生来耀眼、自带光芒的男人,却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可我不死心,我以为,只要我肯努力,只要我肯等待,只要我够执着,总有一天他会注意到我,是我痴心妄想了”
她说:“这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他喜欢骑马,我便学着骑马,他喜欢打网球,我便学着打网球,他喜欢爬山,我便陪着他爬山,在他面前,我早已经没有自尊可言,我也知道,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要先自爱,而后才能爱人,但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她看向孙筱筱,苍白的脸上勉强勾勒出一丝苦笑,幽幽地道:“昨天我去找他,我告诉他,我坚持不下去,我准备放弃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他说谢谢,谢谢我为他做了那么多。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就只是谢谢,是呀,他早就说过,他不可能喜欢我,是我不死心,是我咎由自取,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自然不用跟我道歉。谢谢?他何曾在乎过我为他做的那些,连这句谢谢恐怕也只是客套的话,不是出自诚心。”
孙筱筱没说话,她对廖诗语了解不多,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更是知之甚少,就算她想安慰,也没多少真心,还是不说的好。
廖诗语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在舞台上自信昂然、光芒四射的钢琴家,这会只是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她说:“我现在才知道,就算我真的为他死了,他也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反正为他死过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我很想恨他,可是我恨不下去,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结,这个结一日不解开,他便会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下去,他一直在赎罪,他也很痛苦。我有时候就想,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太过铁石心肠,所以才落了这么一个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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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诗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氛围之中,顾自说着,孙筱筱却只能听个大概,她对秦珂的私生活了解不多,现在看来,他与廖诗语之间,一直是她在单相思,难怪乔煜如此厌恶秦珂,他喜欢廖诗语,自然而然会为她抱不平。
廖诗语说完了自己的故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才转头对孙筱筱说:“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至少现在不是,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傻傻地陷进去。”
孙筱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再次强调:“他曾经帮过我,我很感激他,我跟他之间永远不会成为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小琛说你喜欢他!”廖诗语皱了皱眉,倒有些迷糊了,“他不是因为这个才去的美国吗?”
孙筱筱摇头,看来廖诗语那里的消息也有些过时了,她说:“我们分手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去美国只是单纯为了拍戏。”
廖诗语听得混乱,不禁摇了摇头,似乎对孙筱筱和乔煜之间的事并不太感兴趣,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所以才来找了孙筱筱,其他的事,不在她关心的范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其实不怪小琛会误会,不光是我,他表姐也是因为秦珂才死的,到现在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再加上一个你,似乎只要他关心的人,统统难逃秦珂的魔障,他会奔溃也在情理之中。”
孙筱筱脸色徒然一变,“表姐?什么表姐?”
廖诗语亦很意外,“你不知道?秦珂没跟你说过吗?”
孙筱筱茫然地摇头,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便要呼之欲出。
廖诗语见她是真的不知情,这才道:“她表姐便是秦珂心里的那个结,她也像我一样痴迷秦珂,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了,到现在依旧生死不明。我只知道,小琛父母常年身在国外,对他的关心甚少,他中学回国后,一直住在这个表姐家里,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表姐失踪后,他跟秦珂的关系也就僵了。”
孙筱筱听得呆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她只知道,乔煜跟秦珂交情颇深,知道乔煜一向不爱待见秦珂,一直以为是因为廖诗语的关系,却不曾想,这背后,竟然还有些这样的原因。
所以,当他知道她收藏了秦珂的杂志,知道她一直偷偷爱慕着秦珂,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是不想她重蹈他表姐的覆辙,他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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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的时候,乔煜回国,约了孙筱筱一起吃饭,这一次,孙筱筱没有拒绝。
乔煜不甚欢喜,他说:“我在你们学校的停车场等你,你到了给我电话。”
孙筱筱犹豫了一下,随即问:“你家里厨具齐全吗?”
乔煜愣了下,“应该是齐全的吧,装修公司统一置办的,不过从来没有动过。”
孙筱筱忍不住呼了口气,但还是道:“还是不要出去吃了,被拍了不好,我去买菜,自己烧一点吧。”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却有些苦恼,他说:“我不太会烧。”
不太会?是根本不会好不好!孙筱筱忍不住笑了下,“我知道,我会。”接着又道:“你想吃什么,菜单发给我,我下午没课,正好去买菜。”
乔煜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我陪你——”说到一半,便知道对方不会同意,干脆不去自寻晦气,转而又道:“我无所谓,你拿主意就行。”
孙筱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对方的喜好,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考虑到乔煜自己不会下厨,孙筱筱买的米、菜都只有一餐的量,不过加上油盐酱醋,东西却也不少,她出了地铁口,正准备等进了小区之后,再给对方打电话,却见他开着车子,正停在她的边上。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孙筱筱一边上车,一边忍不住抱怨。
“顺便出来买点东西。”乔煜不好意思的解释。
孙筱筱扫了一眼后座,却见便利袋里装着一双女士拖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这会也都按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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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筱筱在烧菜方面不是很擅长,再加上准备时间有限,也弄不出什么别的花样来,也就是家常的西兰花炒虾仁、番茄炒蛋、糖醋排骨,再加上一个青菜豆腐汤。这样的三菜一汤,平常人家两个人吃,不算少的,但对于大明星来说,自然是简陋了些。
烧菜的时候,乔煜一心想要帮忙,孙筱筱没让,她还是非常了解这人,害怕他越帮越忙,便打发了他去剥蒜,等她的饭菜上桌,大明星的蒜头也正好剥完,用是用不上了,留着给大明星辟邪吧。
窗外的冬意正浓,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来到大明星家里,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当时对方嫌弃她,甚至不想让她进门,谁又想得到,两人竟然也有坐在一起吃饭的一天呢?
吃饭的时候,乔煜一边吃着饭,一边时不时拿眼瞧着孙筱筱,嘴角不经意地扬着,很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大明星挑食由来已久,西兰花炒虾仁,他只拣里面的虾仁吃,对一旁的西兰花熟视无睹,番茄炒蛋,他则只吃蛋,不理番茄,孙筱筱看在眼里,禁不住道:“不能光吃荤,也要吃些素。”
乔煜抬眼怯生生地看着她,“我吃青菜就行。”
孙筱筱挑了这几个菜,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说:“我切得块小,要入味些,不喜欢可以少吃点,但不能不吃。”
乔煜有些委屈,但还是拣了几筷子以前从来不屑的西兰花到嘴里,稍微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大明星如此配合,孙筱筱又觉得自己太过苛刻了些,人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又何苦强求他,当即挑了一块排骨到对方碗里,以作补偿。
乔煜得了排骨,一直耷拉的眉眼,这才重新绽放,他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虾和排骨。”
孙筱筱失笑,大明星什么样的好餐厅没去过,这话百分之两百是恭维,但乍听来,还是挺受用的。
孙筱筱本想问问对方,关于那位已逝的表姐的事情,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伤心往事,不提也罢,她心里清楚,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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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孙筱筱洗碗,乔煜在一旁用毛巾擦干,配合得倒也顺畅。
“你还有多久毕业?”乔煜一边干活一边问。
“3年半,最后一年基本就在医院实习了,如果能转7年制的话,还得再加两年。”
乔煜似乎没想过读书要读这么久,略微有些惊吓,半晌才问了句:“那你学费方面,没问题吗?有需要的话——”
说到一半,被孙筱筱打断,“我知道!”孙筱筱说:“我跟家里说了复学的事,他们也很开心,特别是爸爸,他说弟弟的病已经稳定了,家里经济宽裕了很多,学费方面不用我再操心。”
因为休学的事,孙筱筱与父亲之间一直心存芥蒂,这会能冰释前嫌自然是一件好事,乔煜听了亦不甚欣慰。他知道孙筱筱一向自尊要强,在金钱方面,更是算得很清,连贵一点的礼物都不肯收,不敢再轻言帮助,以免自讨没趣,只问:“那你放寒假要回家吗?”
孙筱筱专心低头洗碗,“过年几天会回去,在那之前,要先去舒少剧组给他帮忙。”
乔煜有些错愕,但还是点头,没有多做评价,过了一会才问:“还住之前那间公寓吗?”
孙筱筱摇头,“住宿舍,跟学校登记一下就行了。”
乔煜迟疑了一下,似乎仍在斟酌,他说:“寒假人少,宿舍里住着不安全,我有一间房子现在空着,你过去去住吧!”似乎是怕孙筱筱误会,忙又道:“不是这间,是另外一间,离你们学校很近,你搬家也方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孙筱筱扭头狐疑地看着他,大明星在学校附近竟然有房产,她怎么不知道?
乔煜被她看得越发心虚,却依旧执拗地回望着她:“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大明星一言一行岂能瞒过孙筱筱的眼睛,但她却不忍戳穿他,只点点头,“我大部分时间会在剧组,待在这边时间屈指可数,住哪里都无所谓。”
乔煜应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
待洗好碗,时间已经不早了,孙筱筱提出回校,乔煜没有理由留她,只能放任她回去,“我送你!”
孙筱筱忙将他留住,“不用了,我坐地铁挺方便的。”
乔煜忙说:“我不进去,就送到学校附近就行。”
孙筱筱却依旧不肯松口,她不想无端添出许多麻烦,乔煜没法再坚持,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送你到楼下。”
电梯里,乔煜有些闷闷不乐,看了孙筱筱好几眼,最后才问了句:“是不是马上就得期末考试了,你都复习好了吗?”
孙筱筱点头,“复习好了。”
乔煜指了指她的眼睛,说:“不要太辛苦,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孙筱筱下意识对着电梯照了一照,“没有啊!”读书虽然辛苦,但心理上没有负担,相比从前当助理的日子,时常日夜颠倒、提心吊胆,反而这会还更轻松一些。
乔煜走近了一些,用手指在她的眼下轻轻滑过,只觉得手下温软滑腻,感觉妙不可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在这里,一点点。”
两人隔得得近,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曾经无比熟悉,这会却不敢靠得太近,怕引来对方的反感,乔煜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将手插回手袋,仰头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尴尬。
直到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物,乔煜这才想起/点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对方,“对了,这次在那边遇到了hughlaurie,顺便要了一个签名,就是演医生剧很出名的那一个。”
孙筱筱笑,“我知道。”看着对方刻意表现出的疏远,竟有些心疼,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对方,“我很喜欢,谢谢!”
转眼电梯便到了,临分别前,乔煜拽了她一下,他问:“我是明星,会是你的困扰吗?”
他这话问得很轻很慢,他的眼里,有胆怯,有迟疑,有期许,亦有执着,有倔强。
孙筱筱愣了下,虽知道对方这话别有深意,但还是摇了摇头,她看着他,说:“不会,我都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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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期间,孙筱筱去到剧组去给舒恺帮忙,一来打发时间,二来给自己赚些生活费。
中途,舒恺需要回b市参加一场活动,孙筱筱一起陪同,不料竟然在机场碰见了廖一苇,孙筱筱先认出了她,不由出声招呼,“廖姐,你也在这边拍戏吗?”
廖一苇点头,“是呀!”说罢,又笑着跟她身后的舒恺点头招呼,这才带着助理到另一边的角落坐下。
廖一苇的航班要比舒恺的航班早一些,待她登机之后,孙筱筱看了一眼身旁顾自刷着微博的舒恺,两人现今的关系,是朋友多过上下级,不像之前那么拘束,说话也更加随意,她问舒恺:“上次廖一苇去s市,是不是去找你的?”
舒恺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镇定,“哪一次,我怎么不记得?”
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装蒜,孙筱筱不由得瘪了瘪嘴,“就是她跟乔煜在机场被拍的那次!”
舒恺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狡黠,便知推脱无望,不由得有些泄气,皱着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孙筱筱失笑,“照理说,她跟你应该更熟络一些,她跟乔煜尚且有说有笑,人前都不曾刻意避讳,跟你却这么生分,不是很奇怪吗?你那天跟我拿钥匙,是不是就是为了去机场接她?”
舒恺的脸色并不好看,“是送,不是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孙筱筱大吃一惊,“你们分手了?”
舒恺快速刷着微博,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又何来分手不分手的话?”
孙筱筱似乎知道了什么,“原来廖一苇刚刚不是为了避嫌,她是在避你,她在怪你!难不成是你甩了她?”
舒恺瞪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否认,“她有什么好怪我?娱乐圈的人,本就是逢场作戏,互相依偎取暖而已,谁会真正当真?”
孙筱筱也在这个圈子,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乍一听这话,还是有些不快,凡事都有例外,不应该一棍子打死一船人,至少在她看来,廖一苇便不是那种人,不由嘟囔了一句:“乔煜就从来不会逢场作戏。”
舒恺要笑不笑地看着她,“你在将我跟乔煜做比较吗?谁随和加一分,谁脾气不好减一分,谁真性情加一分,谁逢场作戏减一分?”
舒恺这话却有些重了,孙筱筱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恺摇摇头,语气却有些落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说,真爱一个人,便不会有那么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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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一个人,便不会有那么多计较?
回程的途中,孙筱筱一直在回味这句话,身处7000米的高空,她才忽然间恍然大悟。
她和乔煜,他们两人之间,真正的问题,或许不在乔煜身上,而是在她身上,乔煜或许有这些那些的毛病,但他却从未真正挑过她的毛病,反倒是她,自认为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自认为付出很多,却反而是计较最多的那一个。
对方身为大明星,拥有着无尽的名气与财富,照理说,应该更害怕失去,反观她,她一无所有,更应该无所顾忌才是,可他们之间,却一直是她在迟疑,她在退缩。
回到b市之后,孙筱筱作别舒恺,回到了学校。寒假期间,学生、老师都已经放假,只留下少数值班的宿舍管理员,在大街上新年气氛的映照下,偌大的校园,显得格外的清冷萧条。
这么多年,孙筱筱独来独往惯了,并未觉得孤单,可是这会,她却觉得,有人陪伴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孤单久了,便也盼着有人能够一起依偎着取暖。
她打通了乔煜的电话,对方很快接了。
“你在b市吗?”孙筱筱问。
“在。”乔煜回。
“你之前跟我说,你有一套房子空着没人住,现在还空着吗?”
“还空着。”
一直寂静的天空,忽而飘起了鹅毛般的大瓣雪花,孙筱筱昂头仰望天空,雪花打在脸上,她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肆意快活。
故事没有结束,故事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