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他竟然自行早起,半点没有让孙小伍几个人难办,虽然录音仍旧谈不上顺利,但孙小伍已经很感恩了。
小刘搜了一下微博,上面还是有一些关于乔煜捧场廖诗语音乐会的话题,是有名网友自行上传的,但因为距离远,角落里又阴暗,照片拍得不清晰,自然也就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徐岚找了孙小伍,对她昨天的行为表示了称赞,“乔少脾气大,也就你降得住。”
孙小伍心想着,如果徐岚知道她拉着大明星在女厕所里躲了40多分钟,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称赞她。
徐岚又道:“乔少现在正在关键期,是一举站稳脚跟还是昙花一现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任何对他不利的新闻都不能传出,更别说是绯闻了。”
孙小伍听徐岚这么说,便知她已基本默许了乔煜的行为,那么他与廖诗语的私交,徐岚也应该是知道的,人家经纪人都不操心,她一个打工的,更加没有什么好担心了。
从徐岚办公室出来后,孙小伍碰上了吕凌,对方看上去病病殃殃的,满脸愁容,孙小伍一直以为她是称病,没想她是真的病了,不禁问:“怎么了,凌凌?”
对方可怜巴巴地看着孙小伍,“小伍姐,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天?”
孙小伍点点头,“乔少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们去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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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姐,我想辞职了。”吕凌说道。
孙小伍心里咯噔一下,徐岚之前说得直白,她若想走,就必须先把吕凌教会,可吕凌要是辞职了,她哪里再去找一个接班的人,那么她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孙小伍忙出声安慰她:“还是为了cd的事啊,这种事情我跟肖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别想那么多。”
孙小伍还没说上几句,对方眼睛已经红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我爸我妈都舍不得动我……”
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孙小伍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苦劝对方留下到底对还是不对,但规劝的话脱口便出去了,“乔少就是这么个脾气,你就当成是工作,上班时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下班之后你照样还是你自己,他也管不着你,以后习惯了就不会那么纠结了。而且,他也是对事不对人,不是真的要为难你。”
“我就是怕自己会习惯!”吕凌哑声道,“我是他的芋头呀,平时别人说他半句不好,我都要跟人翻脸,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对他恨之入骨。”
孙小伍又捺下性子劝了一会,对方似乎去意已决,怎么劝都不听,孙小伍亦有些泄气,既然晓之以理无用,她决定动之以情。
孙小伍黯然道:“乔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当明星压力真的很大,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闲的时候到处求神拜佛找机会,忙起来的时候又没日没夜没休息,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睡觉都只能是在飞机上。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想喜欢的人不能喜欢,去哪里都有人偷拍,根本没有人生自由,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就只能在家里呆着,有钱都没处花。我听隔壁的那些姑娘们说,她家明星自从出道以来,为了保持身材,就从来没有吃饱过,吃葡萄都要一个个数着吃,吃了葡萄就不能再吃苹果。男明星稍微好一点,但压力也很大,你也看见,乔少每天至少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健身上面,平常人能坚持一个礼拜就很不错,他却365天天天如此,长此以往,脾气能不大吗?”
吕凌愣了愣,似乎有点动容,孙小伍继续说着,“有的时候我们跟着他,与其说是跟着伺候,不如说是监视,监视他有没有干傻事。他才多大年纪呀,偶尔干几次又能怎么样,可公司不允许,公司在他身上是投了大价钱的,岂能让他出一点意外,让公司亏本。你看那些新闻,这两年吸毒的、撞车的、打架斗殴的,哪个之前不是大红大紫,后来说落寞就落寞了。我们平常人这份工作干不好,大不了换一份,明星不行,之前的身份摆在那里,奢侈惯了,也被人追捧惯了,突然有一天要去干一份普通的工作,谁受得了呀?所以才有那么多昔日名人自杀身亡的,都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吕凌完全愣住,拉着孙小伍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乔少好可怜,他平时看着酷酷的,其实是心里有好多话,不知道跟谁说呢!”
孙小伍默默叹口气,她觉得自己有些阴险,说了这么多,不外乎是想骗对方留下,而她自己却会在不久的将来离开,摆明了是在利用对方。
两人在这里推心置腹聊得深切,殊不知当事人竟然提前回来了,一门之隔,她们的对话,对方听得一字不漏。
她一个小助理,竟然可怜起我来了?乔煜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孙小伍点头道:“是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我们能帮他就帮帮他,信任和默契也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不傻,只要我们一心为他着想,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门外的乔煜听到这里,不由扬了扬嘴角:我之前那么整她,看不出来她对我还挺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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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果然有了大动作,成功签下了舒恺,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又宣布了新片计划,他自然是出演男一号,女一号则是公司力捧的许雨萱,题材是时下流行的影视改编,玄幻大制作。
欢迎晚宴上,乔煜作为公司的当红炸子鸡,是怎么推也推也掉的,否则还没同事呢便要被传不和了。孙小伍和肖彤则是跟徐岚说了许多好话,破例跟着混了进去,别人忙着喝酒交际,她们则忙着吃东西,也不用细挑,就拣那些最贵的吃就行。
晚宴上,公司领导和舒恺分别做了简单的致辞,待到开香槟环节,领导特地把乔煜也叫了上去。
从前在公司,乔煜的相貌已经是传奇了,如今又有了舒恺,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闪瞎了众人的眼睛,难怪公司要签下舒恺,两人抱团绝对比一个人单独独斗要强势多了,这两人一出去,绝对是腐女眼中的绝世好cp,还不用担心绯闻的负面效应。
纵是见惯了大世面,后勤部的小姑娘们开始起哄叫起了男神,男神!
一旁的肖彤亦是双手捧心,双眼呈桃花状,“终于有人把我们的乔少给比下去了!”
肖彤这偏心可是偏得太狠了,孙小伍笑笑,目光亦不由得看向台上的两人,论长相,舒恺自然是比不过乔煜的,但舒恺的气质更从容温和些,是时下流行的暖男,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乔煜很少自己动手开香槟,拧了几下瓶口的铁圈没拧动,便有点恼了,招呼台下道:“这瓶有问题,孙小伍,给我重新换一瓶!”
孙小伍正站在一旁痴痴发呆,听了这话,赶忙拿起一瓶新的,快步往台上送去。
台上的舒恺眼见乔煜的香槟打不开,为示友好,特地上前表示关心,他将自己的香槟换至右手,左手伸去拿乔煜的香槟,“我看看。”想是走动换手的时候,瓶子晃动产生了气体,而瓶塞又没按住,竟被冲开了,直直朝乔煜的胸口而去。
这一下子的力道不知是大是小,急匆匆赶来的孙小伍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便本能地伸手挡住了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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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插曲过后,孙小伍继续回台下吃东西,忽闻同桌有位姑娘冷不丁说了句:“好一出英勇救主呀,难怪乔少那么器重她,分分钟都离不得。”
另一人帮腔道:“那是,她这讨好人的功夫,我们可学不会,难怪不受人待见。”
孙小伍顿了顿,听出是隔壁策划组的两个小姑娘,之前想要找乔煜要个签名,被她拦住了,从此便恨上她了。孙小伍继续吃东西没抬头,一旁的肖彤却按捺不住了,站起来要跟对方理论,被孙小伍拽住,“算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肖彤一脸愤恨,“两个无知的贱妇,不就是为了上次签名的事情嘛,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嘴贱瞎起哄,上次如果不是你拦着,她们指不定被乔少骂成什么样。”
孙小伍笑,“她们不知道才好呢,让她们羡慕嫉妒去!”
肖彤一听这主意甚好,这才作罢。
孙小伍这头没动静,那头两人越发来劲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她现在可是乔少面前的大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呀!”
另一人道:“我才不怕她呢,照理说小齐走后,这贴身助理的位子怎么也该是肖彤的,但我看目前这形式,估计得是她的了。肖彤真是可怜呀!”
孙小伍听了这话,不由得一个激灵,转头看向一旁的肖彤,想解释几句,可肖彤却一直低头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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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所有人都去唱歌了,孙小伍没有跟去,刚刚餐桌上闹出那一出,她去了也只是找气受,还不如不去。
她去办公室拿包准备回家,却见乔煜办公室的灯仍旧亮着,正准备去关,推门进去一看,大明星竟然还在。
孙小伍一点也不意外乔煜没有去唱歌,他一向是不屑于参加这些活动的,可大明星这么晚了没有下班,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喝闷酒,这倒新鲜了。
孙小伍看着乔煜面前满满的红酒杯,出于职业本能,脱口便来了句:“乔少,你明天还要录音呢。”
乔煜看了她一眼,倒没像平时那样发火,淡淡回了句:“我知道,我只是看看,没打算喝。”
孙小伍看那酒杯是满的,瓶子也没少下去多少,这才相信了对方的话。
乔煜问她:“你怎么不去唱歌?”
孙小伍笑笑,“我唱歌太难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是的,再多的解释,也不如这一句来得实在。
对方笑,“有我难听?”
孙小伍愣了愣,随即道:“乔少说笑了!”乔煜的正业是歌手,虽然他的唱功孙小伍很是不敢恭维,显然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但这话也就他自己能说,孙小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附和的。
只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落寞伤感,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听来,竟有些叫人动容,孙小伍随即想到这些天录音不顺便,想必是一定程度上挫伤了大明星的自尊心,所以他才会“见酒消愁”。
孙小伍没说话,大明星是何许人也,何需她一个小小助理来安慰,何苦平白无故去惹对方笑话。
乔煜抿了一口酒,说:“孙小伍,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