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军队不断猛攻巨鹿城,攻势越来越强,接连三天下来,城头已经千疮百孔,炸得残肢碎肉乱飞,一片血腥,猩红的血染红了城墙。
城下堆积了不少事故,有大华军士,也有守军士卒,混杂在一起,来不得及清理,一片腥臭。
巨鹿城的城门已经被炸开,但是城门内被堵住许多岩石巨木填充,阻挡大华军队进入。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华已经派上的精锐的战士,城头扑上去的精兵越来越多,守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溃败。
“杀啊——”
城头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数不清的大华士卒杀向城内,阶梯上、甬道上、垛口旁,都是厮杀的场地,很快,城墙制高点失守,河北军开始溃败。
“突围!”刘黑闼一见形势不可逆转,立即放弃巨鹿城,不再死守,带着心腹将领和精锐,接近两万人马,从北门杀出,要逃回信都郡了。
不过,罗昭云早有所料,猜到刘黑闼不可能在这里守多久,所以途中设伏,要截杀刘黑闼。
“咻咻咻!”
万箭齐发,从山林深处射出来,袭射刘黑闼的突围兵马。
随后,几股骑兵从不同方位杀出,围剿过来,不打算给刘黑闼留活口了。
“不好,这里有伏兵!”
“突围,必须要冲过去!”刘黑闼也算有胆色,临危不乱,指挥大军分出四股,朝着不同的方位冲击,同时他脱掉了身上的甲胄,只换上不同都尉的服饰,带着一组精锐朝着西北杀去。
“不要放走刘黑闼!”
“擒杀刘黑闼,官升三级!”
大华士卒兴奋地大吼着,围剿伏击,占据优势,所以士气如虹,到处都是厮杀声,在黄昏下,显得尤为壮烈。
罗士信、程知节负责这次围堵拦截,所以带军冲杀,所向披靡。
“噗噗噗!”
被伏击的河北军,士气低落,大多是挨宰的份,首级翻滚,残肢脱落,血喷一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还有的河北军士卒,被小范围的圈住后,干脆投降,不再负隅顽抗了。
渐渐夜色来临,厮杀还没有停止,呐喊声此起彼伏。
刘黑闼顾不上其它人,曹湛、高雅贤等人都跟他走失了,各自突围,生死有命。
他带着一千多人,真的趁乱杀出来,主要是他身边旗帜不显,而且没有穿显眼的黄金铠甲,看上去微不足道,所以大华军队没有重点拦截和追杀。
到了深夜,刘黑闼已经带着残余数百人,逃出数十里外,来到一处山涧中,寂静风清,四顾茫然。
一轮明月挂在山崖当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失败了!”刘黑闼懊恼,十万人马,就这样葬送了,如同梦境一般。
他第一次跟大华正规军交锋,想不到大华的武器如此厉害,那强弩的射程和力道,还有黑火药的应用,都是他没有料到,而且大华的骑兵,精锐战士的勇猛,都是他率领的乌合之众无法比拟。
这一场战争,可谓一败涂地!
巨鹿失守,襄国郡也落入大华手中,下一个目标就是信都郡了。
“立即赶回长乐宫,做好撤退的准备!”刘黑闼有些焦虑,因为北部就是涿郡的大军,估计也开始强攻防线,留在信都郡,腹背受敌,太过危险了,必须要跳出南北夹击的局势,向西北撤走,这样以后能够背靠晋阳,希望借助李唐的兵力,如果抵抗不了,就从雁门关外出,投奔突厥去,也相对容易一些。
………
罗士信和程知节带兵厮杀了半夜,战斗结束,派人辨识刘黑闼的尸体,结果,没有发现,次日清晨,再次查找,并且发动俘虏去辨认,也没有发现,这时候,有人说出了其中奥秘,刘黑闼有可能更换的战甲,趁乱逃走了。
“这个刘黑子,还挺狡猾的!”程知节破口大骂了一句。
“刘黑闼比窦建德更狡猾!”罗士信点头,觉得在那种危险时候,刘黑闼能够如此冷静,想到金蝉脱壳之计,也算一号人物了。
“这次放虎归山,终究是个麻烦!”程知节皱起眉头,觉得没有很好完成这个任务。
“陛下不会怪罪我们吧?”
程知节摇头道:“那倒不会,但如此重用我等,这件事办的有瑕疵啊,老程出发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说要活捉刘黑闼的!”
罗士信叹道:“幸好程哥哥你没有立下军令状,只是随口一说,要不然,这次可麻烦了。”
“以后不能大放厥词了,不过,我们等若全歼了这两万兵马,俘虏小半,跑了一个刘黑闼,其实在笔下严重,终究是一个小诸侯王而已,连王世充和窦建德这等枭雄,等如此轻易收拾了,唉,想当初,咱们在瓦岗军中,三十万大军,愣是没有拿下洛阳城,还被王世充给打得落花流水,生擒活捉,真是人生耻辱啊!”程知节想到过往,就有些痛心疾首。
罗士信点头道:“我们离开了瓦岗,从此不再是瓦岗人了,这次魏公也投奔大华,但出征北伐,陛下带走了大部分瓦岗旧人,唯独把围攻留在洛阳做文职,貌似并不重用啊!”
“兄弟,慎言啊!”程知节前后左右相顾一眼,压低声音道:“魏公比较是做过诸侯王,一方霸主,甚至称过帝,这种身份和过往,在这个乱世未平定的时候,哪个君王感重用,万一兵变夺权怎么办?没有杀之除掉,就算咱们陛下心胸宽广了,换做其它人试一试,王世充他们谁能容得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