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拔出宝剑,挥剑前指,喝令一声,发起了进攻的命令,第一波是重甲步骑,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出。
牛皮大鼓响彻天际,三千重甲铁骑,席卷而过,整个原野上战马沸腾,尘土飞扬,杀声喧天。
对面,萧摩诃也仗剑号令,也发出了数千骑兵迎战,以骑兵对骑兵,争取阻挡住敌军的气势,保持自己的阵型不乱。
“弩箭手,准备……射!”
“喏——”
喝令一出,令旗挥动,一万弩箭手射出强弩,无数的大弩,猛烈地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刚刚冲出阵列不远的叛军骑兵,顿时被弩箭覆盖,哗啦啦射下来,一时人喊马嘶,缺乏良好防护的骑兵犹如脚下中了绊马索一般,顿时仆倒一片,但是并没有阻挡叛军进攻的步伐,而叛军阵前的弓箭手也纷纷射出长弓,对准了朝廷的铁骑。
咻咻咻!
箭雨射出,一些朝廷骑士也纷纷中箭摔落,但是他们的盔甲更厚,装备更齐全,所以损失比对方少了近半。
两轮箭雨过后,双方骑兵在战场中央率先激烈交手了,人马冲撞,就好比大潮中两股巨浪汇合的刹那,疾驰、刹那的凝止,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杀杀杀!”
战场上双方的将士彻底交锋,不时有人被斩杀、挑落、刺死,血肉战场,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大道无情,战场更是如此,对方的性命就是自己杀敌的荣耀。
鲜血飞溅,残肢乱飞,首级滚动,无头的尸体喷着血柱,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屠杀着别人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这是一场硬仗,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强弱、士气地高低。
罗昭云带着一万精兵,就列阵于骑兵之后,等第三波骑兵冲完,就轮到他们冲锋陷阵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场面的厮杀,但仍有些心有余悸,热血沸腾,感慨不已,这种冷兵器的交战、火拼,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好像最不值钱的草芥一般,被收割了。
血气冲天而起,扑鼻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道,一些新兵看到这种场面,都在反胃,腿打颤了。
顷刻,三千重甲铁骑只剩下一千多人,横扫了对方数千骑兵,继续向前冲击。
但叛军阵前,又冲出数千的骑兵,而朝廷一方,第二轮,第三轮的骑兵冲击波也开始了,呼啸而出,万马奔腾,山崩海啸般的威势。
麦铁杖手持马槊,带兵冲杀,骑士们使用长枪、陌刀、巨斧这些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利用战马的速度,碾压而过。
此时此刻,朝廷精锐的心里素质,要比叛军强一些,因为他们知道是为何而战,保家卫国,铁骨铮铮,更加无畏,哪怕自己战死,家族的父母、妻儿能得到抚恤金,能够免许多年的赋税,所以,他们心中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种状态,比叛军心中茫然,要强得多。
士气越来越向朝廷大军倾斜,三波骑兵过后,已经冲到了十万大军的阵前,要切开大阵。
与此同时,罗昭云率领前军一万多人,打步兵头阵,也出动了。
他手持长枪,撤掉白袍,在冲锋陷阵的时候,不露出明显的目标,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被乱箭射死。
当罗昭云这一万精锐杀上去,周罗睺统领的步兵重甲尾随压上,随后,两翼也包抄出动了。
双方的兵力相当,谁胜谁负,关键看主帅如何调度,使用什么阵法,还有就是士气高低,整体素质的强弱,武力的高低了。
罗昭云人如虎,马如龙,在侍卫队的簇拥下,带动着一万精锐甲士,跟随骑兵的后面,要继续冲垮叛军的阵脚。
“杀杀杀!”杀声一片,无数的将士倒在血泊之中,但没有人来得及去搭手援救,因为敌人的戈锋还没有停止,无情残酷地挥舞着。
战争残酷,而且是血淋淋的,人像发疯的野兽一样,舞着枪戈剑矛,红眼睛拼命的呼喝厮杀,那种凛冽那种血腥,那种残酷场面,若非置身中,很难想象,根本不像电视中演的那么轻巧简单直白。
罗昭云经历过边疆大战,非常惨烈,但那是突厥胡人拼命,现在却是大隋禁军与地方府兵的相互厮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在他心智成熟,已经看淡这些,心性如磐石,冷静果断,当鲜血蓬散飞溅在他的脸上和衣襟上时,他也没有心慈手软,不停杀敌,因为身置其中,如果不还击,很可能下一秒就被砍下马来。
“大败叛军,保家卫国!”罗昭云不时地喊几声,激发将士们的斗志与豪情。
“保家卫国——”
无数的刀枪拼斗,双方甲士在阵前紧紧交锋在一起。
将士们看到罗昭云的勇猛,带头前冲,再想到先前几次大战,都热血起来,个个脸色通红,眼中闪烁着凶狠而又兴奋的光芒,宁死不退,奋勇杀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