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看着简的最新作品,有好几套首饰,都跟她的差不多。

只是细节上有些不一样。

她一眼就看出,这她的设计稿。

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不同的设计师,画出同样的设计稿。

她每天呆在别墅,每个作品,都是她有灵感时画出来的。

有人抄袭了她。

顾萌敢百分百肯定。

将手机关了机,顾萌手脚发凉的坐在床上。

她的作品被人抄袭,应该是别墅的人搞的鬼。

整理了下情绪后,她朝门口走去。

顾萌拉开门,看着守在外面的两名佣人,“替我准备晚餐,我刚做了个梦,灵感好,去花园再画会儿设计稿了吃饭。”

一个小时后,佣人到花园喊顾萌吃饭。

顾萌拿着设计稿起身。

吃完晚餐,散了会儿步,顾萌回到房间。

佣人已经替她在浴缸里放好了洗澡水。

顾萌走进浴室,没有脱衣服,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儿,原本放好洗澡水出去的佣人,折了回来。

她朝浴室看了一眼,估摸着顾萌已经脱衣服泡澡了,她快步走到床边。

打开床头柜抽屉,她拿出顾萌的设计本。

翻到顾萌最新画出来的设计稿,佣人拿出相机拍照。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拉开。

大腹便便的顾萌站在浴室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佣人吓得手中的相机掉到了地上。

顾萌走过去,将相机捡起来,看了眼里面的照片。

基本上都是她画的设计稿。

佣人已经吓得手脚冰凉,脸色发白了。

扑通一声,佣人跪了下来,声音发颤的道,“顾小姐,我,我只是觉得你画得漂亮,没有做别的,你……”

顾萌看着惊慌不已的佣人,“既然没有做别的,你怎么怕成这样?而且,你之前拍下来的设计稿,都已经上市成了热销款不是吗?”

佣人睁大眼睛,不知道顾萌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今天那位姓岑的姑娘过来看她,很可能是她说的。

佣人眼中神情更显慌乱,虽说顾萌只是三殿下养在外面的生子工具,但也是她得罪不起的。

佣人惊慌失措的给顾萌磕了个头,“顾小姐,求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三殿下,我知道错了——”

顾萌神色一敛,容颜泛着几分疲惫,“为什么要偷拍我的设计稿,谁指使你做这些的?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便等三王子过来了再说。”

佣人吓得一哆嗦,“刚开始我是在垃圾筒里捡到的顾小姐的草稿,我女儿也是学珠宝设计的,我觉得顾小姐画得漂亮,拿回去想让找点灵感。谁知道她将草稿拿到了公司,被她老板看到了,她老板以为是她画的,让她将草稿交给她。”

“她老板将顾小姐的草稿进行了修改,然后占为己有,她给我女儿升职加薪,让我女儿画出更好的设计稿给她。”

“顾小姐,我老公身体不好,看病需要钱,我女儿又刚出社会,没有任何经验,受不住诱惑,她画来的设计稿让她老板不满意,压力很大——”

顾萌接着佣人的话说下去,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凉意与讥讽,“你女儿画不出来,于是让你将我的设计稿偷过去,你身为母亲,居然助纣为虐,你是否想说,你们一家好可怜,我只是失去了几张设计稿,根本无足轻重是不是?”

佣人想说的话,都被顾萌接过去说完了,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顾萌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失望,“你可知道,这些都是我的心血,画出这几张设计稿,我花费了好几个月时间吗?”

“顾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求求你不要告诉三殿下,如果让他知道,我女儿这辈子就毁了啊!”佣人惨白着脸,不停朝顾萌磕头。

顾萌别过头,不看佣人。

佣人额头磕得通红,她抬起头,看了顾萌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好似铁了心要告诉三殿下,佣人神情愤然,破罐子破摔,“顾小姐,我没想到你这么冷血无情,你现在怀着三殿下的孩子,他可能会给你出气。等你生完孩子,什么都不是了,你到时就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了。”

“这个别墅里的佣人,虽然平日里都围着你打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私下里,没有谁真正看得起你。我们靠自己双手挣钱,你呢,不过是出卖了身体!”

顾萌脸上的血色,褪去一片。她回头看了一眼佣人,睫毛抖了抖,对于佣人的话,她竟反驳不了丝毫。

如今,她不就是一个生子工具吗?

……

楼下传来车子引擎声,佣人听到声响,脸色更为惨白。

她手脚哆嗦着,又连着给顾萌磕了几个响头,“顾小姐,我嘴贱,不该这样说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件事,真的不能让三殿下知道,求求你了——”

顾萌坐到床上,她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顾小姐——”

“我让你下去!”

佣人不知道顾萌会不会告诉三殿下,但三殿下马上就要上来了,她也不好继续留在房间。

低下头,佣人退出房间。刚出去,就看到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朝楼上走来。

夜擎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衣,熨帖得笔挺的黑色西裤,他一边上楼,一边解开奢昂的袖扣,衣袖往小臂上卷了几分,冷峻高贵的气场,与身俱来。

佣人将脑袋垂得低低地,不敢看夜擎一眼。

夜擎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

最近公务,私事都相当繁忙。

顾萌坐在床上,肚子看上去又大了一些,她坐在床边,头发剪短了,明眸皓齿的小脸带着几分沉重和忧郁。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明媚灿烂的笑容了。

她仿若没有看到他,他也不说话,拿了浴袍进到浴室。

洗完澡,他走出来,浴袍腰带松垮系着,好似随时要散开,他看着保持着同一个坐姿动也没动的女人,“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