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流浪儿(1/1)

被加入植物空间黑名单的人,不能进入任何一棵植物空间树,不能享受植物空间树的各项便利。

最初被列入黑名单的人还没当一回事,但随着植物空间的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世界上还会产生什么样的空间树,一旦被列入黑名单,对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那两根麻花长鞭,抽打完擅闯者后,又收了回去,隐藏在大吊篮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会儿功夫,先前的那两位年轻军官,也及时出现,帮这一家四口人,脱离记者的纠缠,送回家中。

詹明在离开植物宝宝站之前,与妻子商量好了,明天就将大宝送到这里,如果没有意外,大宝在上幼儿园之前,爸爸妈妈上班的时间,他都会与小绿头作伴。

为了谨慎起见,至少这一周时间,他们三人轮流在宝宝园里,陪伴孩子。

詹明将小绿头的回答,一字不差地告诉这两名年轻军官,然后试着解释道:“我觉得,好像询问它与育儿无关的事情,它的答案都是这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还有,你说的《兰妮植物宝宝园注意事项》,是否能给我们一份?”

詹明一家,到底只是普通人,无论是被请去喝茶,还是他们要来喝茶,都只能顺从。詹明和周欣瑜立刻坐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两人分工合作,手指飞快,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将这份一万两千字的注意事项书打成电子版,交给这两个端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取走资料的年轻军官。

詹明离开河岸公园之后,榕树下依然有人留恋不去,用各种方式,试图进入植物空间,却一无所获。

詹明一家,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植物空间使用者。

从他们口中,除了那份万字的注意事项,再多也了解不到更深入,更详细的内容。

詹明使了一个小心眼,将植物托儿所里,在离开前,就与妻子商议好了,将关于影像花的资料隐瞒。

目前为止,植物托儿所的使用者只有他们一家,因此不免受到干扰。

但是,随着其他植物托儿所的成长,以及兰妮小姐不断发出的邀请函,越来越多小朋友进入植物托儿所,他们的经历,也不再稀奇,生活复归平静。

白天,孩子寄托在兰妮植物宝宝园中,他们不需要提心吊胆,操心非常,晚上,接走孩子,回家享受天伦,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

当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就算身居幕后的林曾,没打算依靠植物托儿所赚钱,但却不会让植物宝宝园免费开放。

他给植物宝宝园的收费定价并不昂贵。

清河市的育儿嫂一个月工资在4000-5000之间,林曾将植物宝宝园的价格微微下调,暂时定在每个月孩子养育费用三千元,或者五十个单位的晶源体。

目前普通教育资源尚不能做到公平分配,更不说处于稀缺状态的植物托儿所了。

除非,等地球上的育种师文明,发展到异度世界的阶段,才能做到基础的植物资源,普通人可以享受。

即便是异度世界,总会有珍贵而稀少的植物资源,也不是所有阶层都能获得。

公平大同,才是阻碍着文明进步的障碍。

异度世界,也仅仅是为所有人提供公平的基础教育,温饱保障,而不可能共享所有资源。

在清河市里,大宝的父母,为他能得到良好的照料,绞尽脑汁,倾尽所能,但在普通人不曾注意的角落,许多面孔还很稚嫩的孩子,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因为各种原因,流浪在这个城市隐蔽的角落。

他们有些人是逃避家庭暴力,有些人是父母双亡无人照例,有些人是父母离婚无人愿管,有些人是愤而离家出走,还有些人是从人贩子手中逃出,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每一个城市,都有这些流浪儿的身影。

现在许多人目之所及之处,无法看到,并非因为他们消失,而是随着城市的发展,他们的容身之地越来越少,躲藏在更不为人知的地方。

白天,他们依靠捡拾垃圾箱里的食物为生,夜晚,桥洞里,公园里,废弃的楼房内,都有可能成为他们停留休息的场所。

他们的每一天,朝不保夕,又缺乏足够的教育,前途不知何方。

同样的年龄,普通人的孩子也许正为不合心的食物,与父母怄气吵闹,他们却可能要为一垃圾桶旁一块发霉的面包,与野猫恶狗争夺。

红仔就曾经是他们的一份子。

不过,红仔在他们之中,生活属于比较稳定,至少他偷偷在大榕树上,有一个较为安全的小窝,提供夜晚睡觉。白天时候,如果没有捡到足够的食物,晚上还有白毛小猴,会为他送来一些填饱肚子的食物。

他的人生,更是因为在大榕树上遇见林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折,有了稳定的生活,还能够自由学习知识。

红仔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习大量的知识,赶上同龄人的进度,甚至如今,更有超越,不得不说与这段经历息息相关。

经历过黑暗,才愈加珍惜光明。

但不是所有的流浪儿,都像红仔这样幸运。

他们不仅仅要在这座庞大的城市生存,还要躲避许多恶意的犯罪分子的暴力手段。

白天,阳光洒满城市,他们还算安全,虽然现在在城市立足越发困难。力求展现干净整洁面目的城市管理者,怀着和蔼的面孔,将他们强硬送回原籍,或者送到某些机构。

但是黑夜,对他们来说更为危险。稍有不慎,也许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落脚处,永远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曾经存在。

阿飘是一个在清河市流浪了三年的少年。他的名字是自己取的,至于户口本上的名字,他一点也不想提起。

他今年十三岁,十岁时,不堪养父母凌辱,从家里逃跑,一路流浪,最后在距离家千里之远的清河市安定下来。

所谓安定,其实不过是安定的在一个城市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