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郝小满偶尔还会记起他当时的眼神。

复杂到让她无法辨析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像是生气,像是愤怒,但更像是……受伤。

然后他忽然自嘲的说了句:“看来我是真的喜欢犯贱。”

然后,转身离开栩。

他离开后没三分钟,便进来了三个女佣,恭恭敬敬的要她把手机交出来,说有什么事情要找南总,她们可以代为转达。

郝小满冷笑出声。

还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再回来,就要被囚禁起来。

……

凌晨一点。

另外两个女佣已经下班,留下其中一个值班守着她。

郝小满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路易十三,盘腿在地毯上坐下,对着她晃了晃:“怪无聊的,一起喝一杯?”

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的女佣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样子:“对不起,少夫人,我不会喝酒。”

是不会喝酒,还是不敢喝酒?

郝小满笑了笑,打开酒瓶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嘛,一开始都不会的,我认识南慕白之前也不怎么会喝的,认识他之后就跟一直醉着似的,日子都过得糊里糊涂的。”

年轻的女佣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不主动跟她攀谈,偶尔需要她必须回答的时候,也回答的十分谨慎而戒备。

这么年轻,就这么懂事了。

郝小满指了指自己的对面:“来,坐下,一直站着多累。”

“谢谢少夫人,我习惯了,站着就好。”

“可是我不习惯,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

女佣静默了几秒钟,到底还是乖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郝小满拿了个水晶杯,倒了半杯递给她:“来,喝一点试试。”

“少夫人,我真的不会喝酒。”她为难的轻轻皱了眉头。

“就喝半杯,嗯?你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喝酒多可怜,就当陪陪我嘛!”

她笑嘻嘻的说着,撑着桌子站起来:“你等下,我去弄两个小菜过来。”

“少夫人,我来就好。”

“一起,一起一起。”

……

简单的做了三个小菜端上茶几,她示意她喝一口:“味道挺不错的,我们趁他还没回来,把他收藏的好酒都喝光好不好?”

说着,撒开脚丫跑到酒柜前,一瓶一瓶的都抱了出来。

“少夫人……”女佣忙不迭的过去接过来:“有什么事情您吩咐我就好了,您这样,南总会责怪我的……”

“没事没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

“……”

两人又坐了下来,郝小满单手托腮,歪头打量着她:“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说一句‘我从来没有’什么,如果你做过,那你就喝酒,如果没做过,那就不需要喝?”

“少夫人,我不会玩。”

“没事没事,我教你。”

“少夫人……”女佣垮了脸,一副要被她逼的哭出来的样子。

郝小满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眨眨眼努力想了想:“嗯,我从来没有……恭敬的叫南慕白一句南总。”

她是叫过他‘南总’,可都是嘲讽的语调。

女佣听的一阵静默。

郝小满笑眯了眼睛:“你恭敬的叫过没有?叫过的话,就得喝酒。”

女佣重重抿唇,十分纠结的看了眼杯内的红酒,到底还是拿了起来,试探性的小小的抿了一口,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痛苦。

“这是第一次,所以容许你小小的抿一点,下一次可需要喝一小口啦!”

女佣轻轻‘嗯’了一声,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看她:“那少夫人,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吗?”

“嗯,到你了到你了,你说。”

女佣略

tang一沉吟,清清嗓音开口:“我从来没有……穿过南总为我买的衣服。”

“……”

郝小满默默瞥她一眼,默默拿起酒杯,不等学着她的样子抿一点点,就听女佣微微笑了笑:“少夫人给我做个示范吧,一小口是要喝多少?”

郝小满咬咬唇,狠狠心,凝眉喝了小半口。

嗯,毕竟她现在也是个有酒量的人了,看她这样子,不需要三个回合,就差不多能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继续继续,我从来没有帮南慕白伺候过谁。”

“……”

“我从来没有对南总疾言厉色过。”

“……”

哟,小姑娘还挺激灵的,还知道她对南慕白疾言厉色过……

郝小满端起酒杯来,一边眯眼喝酒,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她。

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撑几轮!等一会儿她醉的不省人事了……

……

半小时后。

按密码的声音传来,公寓的门随即被打开。

正俯身收拾茶几上的狼藉的女佣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对他欠身,声音清晰而冷静:“南总,少夫人喝醉了。”

南慕白的视线随即扫过茶几上两瓶已经空了的两瓶路易十三,最后落在沙发里醉的天旋地转,嘴里还不听的咕哝着‘我从来没有……’的女人身上。

“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他抬手脱下外套,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发边,俯身将那具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娇躯抱进怀中。

女佣恭敬应声,将手中的东西都放下,转身安静离开。

两瓶路易十三,她们几乎是每人喝下了一瓶。

才一瓶,就让她醉成这幅德行,也不嫌丢人。

修长有力的手臂像是抱猫咪一般的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细致的放好,抬手将落在她脸颊处的发丝拨开。

醉酒的缘故,女人白皙剔透的肌肤浮现出两抹淡淡的红晕,像是初春盛开的桃花瓣,靠近闻一闻,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女人身上的幽香传入鼻息。

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知不觉一点点收紧,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

柔软的不可思议。

身体的某一处,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生变化。

他埋首进她颈项处,气息紊乱,滚烫的唇不自觉的一寸一寸吻上去。

“嗯……”

怀里的女人忽然重重的瑟缩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头,表情痛苦的挣扎:“别碰我……不要……别碰我,走开!不要……”

“嘘……”

男人炙热的唇瓣吻上她的耳垂,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灌入她耳孔:“你安静一点,小满,别怕,是我,是南慕白,别怕……好不好?”

她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抵在他胸口处的手指蜷缩起来,渐渐安静了下来。

南慕白一低头,就能看到她抵在他胸口处的小脑袋,纤长的眼睫毛还微微颤抖着,红唇微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身体的某一处,疼痛的像是要炸裂开来。

——你煞费苦心的把飞机逼回来,把我逼回来,不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吗?

如果,趁她醉酒……

明早醒来后,估计会厌恶的躲在浴室里洗上三个小时吧?

他闭了闭眼,自嘲一笑。

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到底还是松了开来,起身刚要去冲个冷水澡,怀里的女人忽然嘤咛一声,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修长纤细的腿,伸直直接勾到了他的腰间。

南慕白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爆炸开来,一声压抑到了极点的呻.吟声破唇而出。

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十分不舒服似的,在他怀里钻来钻去,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刺激的男人双眸赤红。

那就……克

制……克制……小小的发泄一下。

就一下下。

不然明早她起床后,一定会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暴毙而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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