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争分夺秒

她将一株植物轻轻放到地上:“这是沐穆刚才悄悄塞给我的,应该就是她找到的草药。”顿了顿,“别辜负她为我们做的。

……

此时此刻的沐穆满心都是mmp。

她被一只雄性兽人扛在肩膀上,胃部正好抵住他的肩胛骨,加上这群人型猩猩都是在树上上蹿下跳,每一步都让她有种胃里的东西被顶出来了的错觉。

我勒个大艹!

沐穆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亏她还能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距离……

应该,差不多了。

眼见着视野中再也看不到凯夏部落那个山谷,沐穆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下一刻,她突然暴起。

扛着她的那只雄性兽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刀割断了颈动脉。

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嗅到血腥味的其余兽人本能停下脚步,回头却只看见同伴大睁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仰面栽倒的情景,而原本被他扛着的雌性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阿瑟冷着脸从最前面折返过来。

一只雄性兽人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截麻绳:“阿瑟,这个……”

那正是之前用来捆绑沐穆的,阿瑟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勃然大怒:“蠢货,还不赶快去追!”

……

沐穆很快就听到了背后愤怒的咆哮声。

但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妈蛋,这个时候停下除非她傻,沐穆想。

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雄性兽人的能力。

咚的一声,一头东非低地大猩猩跳到她刚刚所在的位置,庞大身躯震的地面都在摇晃,要不是她及时一个侧翻,估计这时候都能被踩扁。

“该死。”

沐穆低骂一声,就因为这短暂的一个停顿,后面的雄性兽人们也都追了上来,并且这回他们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只单纯地把她包围住,而是直接发起了攻击。

唯一没有动的是西比部落首领阿瑟。

他在最后面看着战况,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可恶的雌性,竟敢三番五次骗我,这次抓到你一定要折断你的手脚,让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然而很快,阿瑟就意识到了不对。

眼前这个雌性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雌性都不同,他从来不知道雌性可以在一群雄性的围攻下能坚持这么久,甚至还有不少雄性在她的利爪下负伤——

他不认识沐穆手里的军刀,只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她的爪子。

此刻沐穆双脚夹住一只雄性兽人的脖子,正用力将军刀从他的眼睛里拔出来,伴着兽人的痛吼,她猛地一蹬,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宛若流星般倒飞出去,险险避开了兽人挥来的前爪。

血滴滴答答沿着军刀落下……

沐穆自己的情况也非常不好,脸上身上满是血污,有兽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右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也幸亏她平时有注重训练左手,否则现在就是必败的结局。

不过……

“来啊!”她忽然冷笑,带着一抹挑衅的意味,染血的黑眸在此刻亮的惊人。

该死的雌性!

兽人们本来就愤怒异常,闻言更是疯了一样扑过来,大有不把她撕成碎片誓不罢休的意思。

……

“司洛——司洛——”

另一头,白藜沿着部落兽人沿途留下的气味,正焦急地奔走着。

怎么办怎么办……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沐穆现在还好吗?

一想到西比部落那些过去,她就禁不住浑身寒毛直竖。

“白藜?!”

突然间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白藜一惊,紧接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死死扣住来者的肩膀:“司洛呢,你看到司洛没有?”

说话的雄性兽人抓了抓后脑勺:“司洛在那边,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回事?”一头白虎慢慢走过来。

“司洛!太好了,我总算找到你了。”白藜将部落里发生的事情简要一说,下一秒,她就看到刚才还傲然淡定的白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吼——

虎啸震山林。

音波层层叠叠扩散开来,激起鸟兽受惊乱撞。

阿瑟猛地抬头,瞳孔紧缩:“是司洛那家伙!该死,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给我抓住这个雌性!”

沐穆眼前是一条大河。

要想在野外摆脱野兽追赶,最好的方法就是穿越河流,河水会洗去她留下的气味,而从她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兽人也和野兽一样,主要靠嗅觉来进行追踪——

她从一开始就计算到了这一点。

噗通!

她这时候也顾不上伤口沾水会不会感染了,咬住刀柄,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再冒头时,人已经出现在了几十米开外。

……

司洛心急如焚。

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西比部落那都是一群什么家伙?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中的雌性落到阿瑟手里,他就觉得心脏几乎要停跳了一样,空气里流淌的淡淡血腥味更是让他肝胆俱裂。

该死!

他就不应该出来狩猎。

跑着跑着,司洛忽然皱起了眉头,这个方向往前不就是雌性之前居住的附近么?和西比部落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脑子里还没来得及转过这道弯,他就远远看到奔涌的河流中正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

司洛笔直冲了过去。

沐穆看着一头巨型白虎迎面跳下来,心头莫名一松,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虎就已经从她身边游了过去,背后随即传来撕咬和打斗声。

……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山洞灰扑扑的岩壁。

“你醒了。”

“……”

沐穆抬手,只见伤口上已经覆了一层绿色的草泥,从味道上判断应该是夏枯草,也叫自愈草,是野外生存时最常见的一种止血草药。

她这才转了视线,黑眸里倒映出一张透着紧张的脸:“司洛……”

开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哑的不行,嗓子火烧火燎一样,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沐穆不由苦笑——

兽人的爪牙上都遍布细菌,伤口本来就不干净,再被河水一泡……

她华丽丽地有了发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