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夜哥哥……”

“嗯……”

“小雪……”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秀眉皱了起来，一副苦恼的样子。

阴圣夜抱着她坐下，将她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心那点儿皱褶，目光带着柔软的笑意，“怎么了？”

小雪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觉得哪里错了，似乎有什么错误横梗在两人中间，但却说不出那个错误的根源在哪里。

“圣夜哥哥昏迷过去之前，小雪可是答应了，会好好爱我……”阴圣夜出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小雪一呆。

她记忆力极好，那一夜雨幕中的情景，又是那样历历在目，阴圣夜那晚说的话，闪过脑海。

“如果不能真的爱我，那就一定不要给我任何希望，一旦给了我希望，那你就一定不能在丢下我。”

而她亲口说了，她不会丢下圣夜哥哥的……

小雪眨了一下大眼睛，她就算再呆，也知道答应“爱”一个人，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阴圣夜在她生日晚宴上给她表过白……

她这等于是，接受了……

小雪小嘴巴动了一下，没感觉到丝毫欣喜，反而有一丝沉重压在心里，她大眼睛里漾着水光，看着阴圣夜似乎刚要说什么，阴圣夜看着她的眼睛，却先一步开了口。

“圣夜哥哥的爸爸和妈妈，对圣夜哥哥一点儿也不好……”阴圣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轻抚着小少女的头发，开始诉说以前的事情。

那个事情，天很黑，夜很冷，满世界都是黑暗的，潮湿发霉的味道。

那种环境，从他懂事以来就伴随着他……

这些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疯狂的哭声和笑声……

她让他叫她妈妈……

但不是跟其他目前一样，温声软语的教，而是一种冷漠的，命令式的话语，如果他不肯开口，她就会揪着他的头发教训他，骂他蠢……

阴圣夜两岁之前的记忆中，那张疯狂怨毒的脸，始终萦绕不去。

以致于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就像是吃人的怪人一样可怕……

但那个女人偶尔也会对他好，很温柔的声音，她的眼睛那个时候，会发出一种光，很多年后，阴圣夜才知道，那种光的名字，名为贪婪……

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那个他叫爸爸的男人来的时候，她教他喊爸爸，他不喊，她就用尖锐的指尖使劲的掐他，将衣服下的皮肤，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阴圣夜从小就不爱哭，小小的孩子，也不懂什么叫伤心，忍着那只可怕的手的摧残，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无论那个男人怎么逗他，他也不愿意喊他一声爸爸……

于是，那个男人，就成了阴圣夜童年的恶梦。

每次他走了之后，迎接他的，就是那个女人疯狂的虐待，她骂他不成器，打她不能为他带来更好的生活，只能跟老鼠一样缩在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