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公共厕所里这位杯具爷,接着说咱们的林二货,她四蹄狂飞,很快又绕回了书店大门,那四个横丝肉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艹蛋了,还以为多厉害的玩意儿,这就走了?
听林欢的意思,她还挺遗憾,不过很快她就不遗憾了,因为在马路对面,一辆白色的路虎前,她居然看见江潮了。
啊?他刚刚不是坐着轮椅,被她锁在厕所里了吗?怎么一转眼就跑那头去儿了?
林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挽起袖子往马路那边冲,到了路虎跟前,她猛地一拽江潮的胳膊,骂道,“江潮,你的轮椅呢?敢情你都能开车了,还骗我说你走不了路?你是不是找死?”
站在路虎车门边的那个“江潮”,被林欢骂得都傻了,眨眨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林欢看他不说话,就更来气了,抬手就去掐他胳膊,“我让你骗我,我今天非得阉了你不可。”
就在这时,从路虎的副驾驶位子,又下来了一个军装男人,风纪扣也不系,头发还有点长,长得就跟画里的人似的。
“是你?!”
来者何人,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
没错,正是江湛和乐逸,如果你没看懂,很抱歉,那不是你打开的方式不对,一定是我前面忘了说。
江潮和江湛,人家哥俩儿是双胞胎,绝对同卵的,因为两人长得是,一模一样……
江潮,男,二十五岁,未婚。
江湛,男,二十五岁,未婚。
江潮比江湛早出生十五分钟,严格来说,其实后被从肚子里拽出来的才应该是哥哥。
仔细看的话,哥俩儿还是有区别的,比如江潮戴眼镜,江湛的头发要短一些,身材也更状一些。
所以林欢第一眼没认出来,再看就觉出不对劲了。
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冷冷道,“你不是江潮?”
再说江湛和乐逸看见林欢,都是又惊又喜,特别是江湛,感觉心脏跳的噗通噗通的,动静那叫一个大。
怎么会是她?
她为什么会在这?
她认识江潮?
真他妈的操蛋,江潮,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儿?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还有乐逸,这半个多月他天天念叨着林欢,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今天跟江湛一起来医院看他哥,本来也是无精打采,五脊六兽的,可一瞅见林欢,就立马恢复了那种打了鸡血的状态。
乐逸曾经幻想过跟林欢的重逢,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那天林欢走了之后,他们先把吴霆弄301去儿了,因为他伤得最重,睾.丸扭转,这半个月一直请病假跟家躺着呐。
梁新民和江湛都没什么事,基本上属于轻微伤的范畴,乐逸同志则属于心理创伤最严重的。
每每想到那个混合了酸臭味道的吻,乐逸就犯恶心,浑身不得劲。
四位爷从来没有这么齐心合力过,可是找了半个月,愣是一点林欢的消息都没有。
今天呢,梁新民上班,吴霆有案子,江湛就叫了乐逸陪着,一起来探望他哥。他是打心眼里不想来,可是亲哥住院了,不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没辙啊,还是来吧。
要是知道今天能跟这小破医院门口碰着林欢,梁新民和吴霆就是下刀子也得来呀。
好了,回忆就先说到这里,还是接着讲咱们的林二货,她看了看江湛,又去看乐逸,看她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忍不住撇着嘴暗骂了一句。
艹,这倒霉玩意儿到底是男是女?别再是个二尾子吧?
乐逸看见林欢瞪他,还以为她被自己的美貌震慑住了,那股自恋骚包的劲头又来了。
“怎么?你想起我来了?那天你够拽的啊,居然就那么跑了。”
林欢的嘴撇得更大了,眉头皱成一团,“你说什么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一句话把乐逸弄得脸都绿了,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了,“你……”
江湛紧紧盯着林欢,长长舒了几口气,才佯装淡定地说:“你认识我哥?”
“哦————”
林欢恍然大悟,指着江湛一通点,“你是江潮的弟弟,你们是双胞胎,要不怎么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刚说完,林欢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哎呦喂坏菜了,江潮那傻缺还跟厕所关着呐。”
林欢说完,急赤白脸地就往回跑,江湛和乐逸对视了一眼,抬蹄就追,等回到公共厕所,发现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林欢心里直打鼓,暗暗咋舌往里边挤,也就是她力气大,不然还真挤不进去。
进去一看,江湛被堵在女厕所门口,面红耳赤的站着,右手捂着刀口,轮椅也被推倒了。
几个已经不年轻的女人冲他指指点点,嘴里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快来人看看啊,一个大小伙子,居然冒充解放军,还冒充残疾人,躲女厕所里边耍流氓,要不要脸啊你!”
“死变态,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报警报警,赶快打110!”
“赶快脱了那身军装,解放军才不会像你这揍性呐,看着就膈应!”
林欢脑子里“咚”的一声,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了,平时上厕所都习惯了,推江潮进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男女的问题。
崴了崴了,这回江潮让人当成臭流氓了,这么些个女的,怎么救他出来?
这时,江潮一眼瞅见了人群里的林欢,气得是眼冒金星,险些歇菜,“林欢,你给我过来,你怎么把我锁女厕所了?你快给我证明来!”
林欢吞了口哈喇子,决定胡搅蛮缠,“废话,我是女的,我进女厕所不是他妈的习惯了吗?”
江潮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嘶吼,“可我是男的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我又不是瞎子。”
“你知道你还把我锁女厕所里?你丫就是成心的吧?!”
“我怎么就成心了?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你他妈b的,你保护人就是把人锁女厕所里边啊?”
“那我不是习惯了吗?”
这样诡异的对话,把围观的人都给震住了,随后跟来的江湛和乐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全都懵了。
江潮仰天长叹,抹了把脸,“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赶快过来,证明一下我不是冒充的解放军,我也没冒充残疾人。”
林欢点头,几步来到江潮身边,正气凛然地说,“对不起大家,我是旁边医院的护士,这位同志确实是解放军战士,他刚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所以才会坐着轮椅出来的。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证据。”
好吧,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高~潮,只见林欢抱住江潮的腰,两手这么一拉,愣是把他的裤子拽下了一大截,露出那个刚刚拆了线的刀口。
刀口位于肚脐和髂前上棘之间,偏靠下的位置,这么一露,连刚长出来的青毛渣子都飚出来一片。
江潮白皙的脸,转换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的颜色,最后定格成包青天大老爷独有的浓郁黑炭色。
僵硬地转头,看向林欢,江潮觉得自己离厥过去,只有一步之遥了。
再转头,又看见了同样黑着脸的江湛和乐逸,江潮当即决定,还是厥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