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余江斌,可也算是男人里面不错的了。李婶吃了和平做的饭,就有点想上了,总让他下厨。可好景不长,这美味的晚餐没有享受几回,就被迫中断了。因为,文君的爸爸住院了。
文君是家里的独女,虽然这次文君爸爸只是做了个小手术,但也要在医院住上五天,谁去伺候就成了难题。文君和妈妈两个人又要伺候病人,又要照顾孩子,就有些分身乏术了。何况文君压根也不是个伺候人的人,自己能把孩子带好就阿弥陀佛了。所以文君爸妈最先想到的是请看护。可好的看护都要提前预定,他们去找的时候已经晚了,差一些的试用了一下,真是不行,粗手笨脚不说,还总是偷懒耍滑。
和平见了,就自愿顶上了。他是个细心的人,又和老丈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生活习惯也都了解,伺候的老爷子很是贴心。连同病室的人都夸文君爸妈有福气,“儿子”这么孝顺。
老亲家住了院,李婶和李叔也不好装不知道,便也提了东西过来探望。和平现在是没法接送他们了,李婶就叫了和顺开车来。自从和顺买了车,这还是老两口第一次坐。一路上,李婶少不得又刺了大儿子几句,可和顺只是阴着脸,既不解释,也不反驳。李婶自觉无趣,最后便住了嘴。
一家三口来到医院,正看见和平扶着老丈人去厕所。看到自己儿子被人家这么使唤,李婶心里很不是滋味。在病房里坐着等他们回来,又听同屋的人都当和平是文君父母的亲儿子,李婶更是打翻了醋坛子,险些没有当时翻了脸。幸好有李叔跟和顺压着,才没有弄得太难堪。
文君妈妈见了,便有些不快,但看着女婿的面子,也没说什么。
几天后文君爸爸出院,一家人把他接回家去修养。和平也终于解放,心想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一家人刚刚安顿好,还没顾得吃上一顿团圆饭。李婶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说自己老毛病犯了,让和平马上过去。
文君一听就来了气,抢过电话说:“妈,你叫大哥跟三弟去吧。我家和平现在有事,脱不开身。”
李婶很是不乐的问道:“他有什么事情,比我生病还重要?”
文君毫不示弱的说:“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我病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和平在一边虽然觉得这样对母亲说,好像不大好,但这么几天下来他真是很累了,不愿意再跑了,也就缩着脖子当没看见,趁机窝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李婶又来电话,文君还是如法炮制。一连三天,李婶都是碰壁。第四天,电话又打过来了,这次是李叔。他说李婶这次病得很厉害,让和平务必过来一下。
和平听了父亲的话,便有些坐不住了。当时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文君一把拦住他说:“你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肯定是她想的法子,为了骗你过去。”
和平摇头说:“我爸可不那样。这次是我爸打的。”
文君却不同意:“你爸还不是事事听你妈的?你别去,我今天一直有些肚子疼,你在家陪我。”
和平无奈的对文君说:“就算是假的,那是我亲妈。折腾了这么几天了,我哪能看都不过去看看呢?听话,要是没事,我看一下就回来。”
文君拉不住他,也动了气,说:“去吧去吧!我死了你也不用管,只管你妈去吧!”
和平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忙陪个笑脸,趁机出了门。
驱车到了李婶这边,和平进屋一瞧,卧室里大开着空调,老太太正裹着毛巾被躺在床上,面沉似水,显然是一肚子的不痛快,却还在故意装睡,不理儿子。和平也不说话,从桌上摸过空调的遥控器,顺手按下了“停止”键。屋里陡然没了凉风,裹着毛巾被的李婶很快热出了汗。她再也装不下去,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说:“你想热死你妈啊!”
和平笑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怕你着凉,特意关了的。妈,你怎么不知好人心啊。”
李婶瞪她一眼道:“你不是忙着照顾你媳妇吗,还管你妈我着凉不着凉干啥?”
和平叹一口气,知道这是躲不过的话题,只得敷衍道:“她真是有点不舒服。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再说,我这不是来了吗?您就别没完没了了。”
李婶一听立刻发飙了:“我没完没了?我叫了你几天了?你媳妇是你的心头肉,我这当妈的就是你的眼中钉了?”
和平一看势头不对,忙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安慰老妈,李叔也一个劲在旁边打圆场,爷俩说得口干舌燥才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安抚住。和平心知今天晚上是别想回去了,便打了电话给文君,说到一半偏偏电话还没电了,只好抓起家里的座机又给文君打了过去。
文君自然是满心不爽,俩人在电话里磨叽了半天,文君又说自己肚子疼,和平只能好言劝慰。文君见实在唤不回老公来,只得气哼哼的作罢了。
挂了电话,和平只觉得嗓子冒烟。这一晚上,光拼嘴皮子了。
李婶见和平跟文君煲起电话粥来没完没了,心里很是烦躁,等和平进了房间,便伸手将电话线拔了,省得文君再打电话过来骚扰。
文君这边含怨带气的哄着孩子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只觉得小腹的疼痛愈来愈大,直痛得醒了过来,简直要断了肠子一般。她忙呼喊爸妈,老两口闻声披衣起床过来探看,只见文君面色苍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滴,不由都吓了一跳。两人慌手忙脚的给和平打电话,却是关机了。再打李婶家,根本就没人接。没有办法,文君爸爸只得打了120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就过来了。文君妈妈要在家里照看孩子,只得让文君爸爸拖着病体跟去医院。到了急诊室,诊断是急性盲肠炎,于是人马上被推进了手术室。大夫做完手术,告诉文君爸爸,来得还算及时,再晚半个小时,就很有可能穿孔了。老爷子捏了一把汗,又要忙前忙后,渐渐就觉得满头虚汗,支持不住了。期间老两口一直在轮流给和平与李婶家打电话,却还是如前,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没办法,文君爸爸只得把自己的侄子和文君妈妈的外甥叫来。外甥觉得男人照顾文君有些不便,还专门带了媳妇过来。几个晚辈一到,文君爸爸就躺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