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被困在房中,出去不得,门却小声地打开了。“谁?”长宁警觉地问道。

“是我。”沈西风答道。

原来是他,长宁松了口气:“怎么会是你?难道多纳王子已经死了?”

沈西风哈哈大笑:“你就那么盼着他死?可惜不能如愿。”

“那么他醒了?”长宁皱眉。

沈西风点头:“刚醒,揽月已经过去了。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

长宁心中有点烦闷:“我真的没有行刺他。”

沈西风笑:“我知道。”

长宁有点暖:“你怎么知道的?”

沈西风眼神落在远处:“你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随意杀戮,沾染鲜血的人。”

长宁想起了死去的张文一家,包括那个小男孩,眼神变得冰冷而又狠绝:“你只不过没有看见而已。”

沈西风看了长宁一眼,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宽慰道:“你莫着急,我…和揽月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长宁微笑点头,没有言语。担心?她从不担心,哪怕冷揽月与沈西风不救她,青鸟也自会安排救她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多纳要诬陷她?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长宁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南海?”

“不急,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沈西风一派闲适的样子。

“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或许就不回来了。”沈西风淡笑,却又几分苦涩。

沈西风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发生任何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

长宁点头。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冷寂与一禅大师正在房中交谈,有侍卫来报:“沈西风去探望了苏长宁。”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冷寂问道:“一禅大师,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以贫僧之见,沈施主与苏施主关系匪浅。”

冷寂陷入了沉思,沈西风的财力是冷寂的后盾,但是这些年,他却越来越不服从他的命令,也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而苏长宁则是凭空冒出的一个小丫头,由沈西风介绍入府,来自南海,而又让冷揽月心仪,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而这两人如今关系匪浅,冷寂眯了眼睛:“沈西风看来世留不住了。”

“那苏施主呢?”一禅大师问道。

她又该如何处置呢?她与月华是如此的相似,又是她的侄女,更是冷揽月喜欢的女子,究竟该怎么处置她,也是生生地难住了他。末了,他叹了口气:“先这样吧。”

一禅大师悲悯地看着他:“昨日种种,犹如昨日死。”

昨日种种,犹如昨日死,可是,在昨日离去的那一瞬间,他便是已经死去了,死在这昨日里,永远无法翻身。

冷揽月快速来到多纳王子的房间,顾不得俗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究竟想要什么?”

多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帮你除去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而已。”

冷揽月浑身掩盖不住的杀气:“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多纳轻笑:“我就不信你看不来她的诡异,她的出现只毁一步步摧毁我们的计谋,让我们共谋的大业难成,难道,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冷揽月也笑了起来:“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摩宁站在多纳身前,手按在刀上。

听闻此言,多纳面色有些紧张,他勉强笑道:“你不会的。”

“你尽管可以试试。”

冷揽月紧紧地盯着他:“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让吹雪随我走。”

“她不愿意。”

“那又如何?愿不愿意她都必须随本王走。”多纳露出狠戾,“你可以走了,如果我得不到吹雪,你也别想得到苏长宁。”

气氛正在紧张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多纳大喝:“谁在外面?”

摩宁快步走了出去,却看见一个小公子惊恐地蹲在地上,旁边是碎了地花盆。

紫茉抬起头,看着摩宁,泪眼朦胧,满是惊恐,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悄声无息地被灭口了?想到这里,她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