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黄昏,一天的艰苦训练正式结束,新一团全体成员陪着杨荣辉以及教导队的战士们共进了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
晚饭后,在新一团全体兄弟们的相送之下,杨荣辉便是带着教导队的几名兄弟浩浩荡荡的下了紫金山。
“杨团长,诸位兄弟,请留步!”
走到山下汽车之旁,杨荣辉转身对着杨云以及新一团的战士们一拱手,说道。
“杨队长,我们驻地条件不好,没能好好款待你以及教导队的兄弟们,来日若有机会,定当补上!”
“好!我等着那一天!”
说完,杨荣辉便是一挥手,再然后,转身朝着汽车而去,拉开车门,并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其余的教导队兄弟,在跟新一团兄弟们一一作别之后,也是一转身,爬进了军用汽车的后车厢,而副队长小刘则是打开车门,翻身钻进了驾驶位。
目送着教导队兄弟们乘坐的军用汽车驶远,直到淹没在黄昏的夜色中,杨云这才转身带领兄弟们朝山上走去。
经过一天刻苦的训练,众兄弟都累得不行,因此晚上杨云只是给他们做了一番思想动员和战术讲解,并没有再加练其他的科目。
一天结束,除了例行站岗的兄弟还在坚守自己的岗位之外,其余的兄弟便全都各自休息去了。
不过新一团指挥部去仍旧亮着灯,昏黄的油灯之下,杨云一人仍旧在研究着军事地图,思考着小鬼子可能发动进攻的具体路线,尤其是他们新一团负责防守的紫金山。
已是深冬,绕是也杨云的体格,还是被冻得时不时一阵的颤抖,尽管屋子里面有一盆炭火,貌似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吱嘎!”
就在这时,指挥部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有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伴随着一阵轻风,将桌子上油灯的火苗吹得一阵晃动,眼看似乎要熄灭,最终还是坚挺住了。
杨云或许早有意料,甚至都没有抬头,而是继续低头研究地图。
“事情办好了?”
杨云对着来人问道。
“嗯!”
“那你也去休息吧。”
“可是团座,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嗯,我知道。”
“那好吧,”
来人来快,去得也快,来时动作很轻,去时动作也很轻,末了,最后还将指挥部的房门给重新带上。
杨云也是血肉之躯,并不是铁人,因此,他也会累。
不过谁让他是新一团的团长呢?他必须为新一团的全体兄弟负责。
为了缓解乏意,他又从桌子上的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支香烟,拿在手中,在桌面上顿了顿,然后才叼在嘴中,点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顿感一阵神清气爽……
第二天,训练如常,依旧是以枪法为主,至于战术,说的再多,也跟纸上谈兵差不多,杨云也不想讲太多,不然的话,兄弟们一下子接受不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日子就在训练中过去,不知不觉又是两天。
12月7日,日军兵临城下,松井石根司令官从空中投函唐生智劝降。唐生智不予理睬,继续命令各部队“应以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尽力固守,决不许轻弃寸土。”日军三路进攻势如破竹,南京外围战略要地相继失陷。很快日军就突破南京外围一线防御阵地。
12月9日,日军进抵南京城下,并用飞机向城中投撒日“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致中国守军的最后通牒,进行劝降。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对松井的最后通牒不予理睬,并于当日下达了“卫参作字第36号”命令作为回答。企图以“破釜沉舟”的精神背水死战。
果然,唐司令的精神,振奋了所有中国战士们的心灵,也点燃了他们内心的热血。
小鬼子纵然有千军万马,纵然有飞机大炮,凭借着我们的满腔热血,最多不过身死,又何足惧哉?
12月10日,日军发起总攻,日军见中国军队拒绝投降,遂向雨花台、通济门、光华门、紫金山第3峰等阵地发起全面进攻,战况较9日更为激烈。
紫金山下,小鬼子集结了两个大队的人马,再次朝着新一团的阵地发动了冲锋。
望远镜中,杨云已经将小鬼子的动向尽收眼底。
看到小鬼子居然还妄图攻打他所镇守的紫金山,眼中也是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机。
“看来,昨天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啊!”
放下望远镜,杨云冷冷的自言自语。
“团座,小鬼子已经进入了我们野炮的打击范围,需要开火么?”
“再等等!”
杨云头也没回,便是对着汇报之人回道。
“轰!轰轰轰!”
然而,杨云的话音刚落,小鬼子居然率先开火了,使用的也是山炮炮击。
炮声响起的同时,吓得阵地之上的新一团兄弟们急忙趴回了战壕里面。
而杨云也是从容的趴了下去,不过他的脸上可没有丝毫的惧意,嘴角还挂着不屑的嘲讽笑容:“呵呵!这群小鬼子,是来搞笑的么?这么远就使用炮击?纵然能够给我们造成一定的伤亡,可又有多大的用?”
是的,隔了还有将近两公里的距离,小鬼子联队长板仓安寿便是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其实他之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在也是无奈之举。
因为在昨天之前,他们联队在中国一直都是所向披靡,从无敌手,而昨天,他们依然认为镇守紫金山的支那军人不足为惧。
所以,根本没有将紫金山上的新一团放在眼里,想当然的,便派了一个大队的人马前来攻打紫金山。
板仓安寿以为,只要己方发动冲锋,支那军队纵然不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也绝对会仓皇而逃。
然而现实却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新一团非但没有投降,更没有逃跑,反而是给与了前来进攻紫金山的小鬼子迎头一击。
小鬼子以前的战斗顺风顺水习惯了,哪里想到新一团居然胆敢反抗?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非但没有选择撤退,然而是迎着新一团的炮火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