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远着急,立刻说道,“不是,阿蕴我没有那个意思。”男人打女人,他还真是没做过。
见李蕴转身要走,许轻远是急的没法子,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踢开白晓岚,往李蕴那边去,“阿蕴,你别误会,我……。”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是这件事你想如何解决,你若是想帮她们,我不反对,但是,你留下帮,我先行一步。”她说的果断,几乎不给许轻远思考的时间。
“我不帮,我从未想过帮她们。穆元和已经死了,我和她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白晓岚就站在许轻远身后,听到他如此无情的拒绝,一双眼眸带了怨念愤恨,盯着许轻远的怒斥道,“真是无情无情之人,枉费先夫待你如兄弟。”
听到白晓岚训斥许轻远,李蕴第一个不爽了起来,反身转过去,啪啪两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冷声说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我夫君。穆元和自己做的蠢事还不够多吗,全是我夫君在后给他擦屁股,烂摊子一箩筐全是我丈夫来给他解决。自己生的一对孩子不养,交给了我丈夫;现在他死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怎么,还想让我丈夫顺手接盘,接了你们一起养,这难道才是你口中的所谓兄弟情谊?白晓岚,你趁早给我消停了这心思。他是
我的丈夫,不是给替穆元和照顾遗孀孩子的笨蛋。”
被李蕴打了两巴掌,又被她暗讽骂了一通,白晓岚的脸红中带绿,变了几变。
而那两个小孩,见白晓岚被欺负,上前就往李蕴身上撕咬,李蕴也不含糊,直接两个巴掌,照着她们的胸口给拍了出去。
“自不量力。也怪我眼瞎,以为你们可怜还想帮你们。钱我就当捐给慈善机构了,就是给你们那些钱也发达不了你们。”
白晓岚见李蕴真生怒了,赶紧装可怜,转了去求她。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你们多少能帮我们一下,小妇人愿为两位恩公做牛做马。”
白晓岚见求人无门,直接看向李蕴,伸手欲要抓她的衣服,李蕴往后一闪,瞧白晓岚像是瘟疫一般。
“不必了,我们不缺牛马,你们还是好好做人吧。”
置身事外,不帮忙,这是李蕴目前的宗旨,只要不涉及到自身利益,她根本没不要出手去帮。
其实李蕴帮人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像之前的小渔村里,她就觉着自己出手去帮很情愿,很乐意。
但是白晓岚母子三人,显然是个大麻烦,她根本不会主动给自己招惹麻烦。
拉住许轻远的胳膊,夫妻两人转头就走。
……
而在他们走后,白晓岚从低声爬起来,一改刚才的柔软可怜,脸上带了阴狠之色。
带了两个小孩左右拐弯走进了巷弄里一个小门户中,砰的一下推开门,瞧见院子里佝偻脊背忙着洗衣服的老妇人。
白晓岚面上露出嫌弃之色,“她们两个我留给你,你儿子已经死了,我对你也够尽孝心了,这个小院子我租到年后,够对的起你们了。”
老妇人抬起头,脸上冷若枯木,眼神冰冷盯着白晓岚。
“你这个荡妇,你还要做什么,你饿死我孙子,我儿子死后连那点唯一的血脉都没有了,我恨你,我恨不的现在就杀了你。”此人正是穆元和的母亲穆王妃,穆王妃在投奔儿子后,就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雪雾山,正是在那次遇劫匪时,她亲眼看着儿子为了救眼前这个女人,而惨死在盗匪的兵刃下,而她却活生生的饿死了自己的
儿子。
其实穆元和那小儿子的死的也怪可怜,那会儿白晓岚正在花楼里做皮肉生意,被人包了一天两夜,而她生的那小儿子竟然在家里活活的被饿死了。
穆王妃在那次盗匪后,双腿废了,现在几乎不能走路,只能靠在地上围着走。
其实那孩子的死她也有责任,但是这个穆王妃想来心气儿高傲惯了,觉着自己没错,全是白晓岚的错,现在她是不能动,自然打不了白晓岚,但是这嘴巴可是厉害狠毒的,骂了各种难听的话。
而穆王妃家那两个孙女,也跟着学了个差不多, 出口是淫妇荡妇的骂,一些市井泼妇骂人的话,倒是学的十之八九。
白晓岚看着怒遏不止的穆王妃,冷笑说道,“你骂也骂够了, 我也听够了,既然你瞧不上我,我这就离开。她们俩是穆家的孩子,给你留着,我一人离开。”
白晓岚也是会算计,那俩小孩从李蕴身上抢来的钱,全部在她手中,拿着那些钱,她在花楼里再找个有钱的男人,当个妾侍陪一个男人睡也比陪很多男人睡要强。
为了不让这俩拖油瓶拖累自己,白晓岚也是废了一些心思,现在终于等到时机了,把话全部说开了。
穆王妃怎么都没想到白晓岚会说要离开,她一个双腿残废的老婆子,怎么可能带那俩赔钱货, 但是穆王妃又想自己心在残废不能行动,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白晓岚离开。
穆王妃到底是经过事情的人,自然比白晓岚这个村妇强的多。
连忙改了语气,说了一通好话。
见白晓岚不动于衷,最后使出杀手锏,竟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对手镯给了白晓岚。
白晓岚看着穆王妃,眼神闪过贪婪之色,“这个真的是给我的?”
这老东西,那么好的玉镯之前不拿出来,现在她一说离开,就主动交了出来。
见她上钩,穆王妃沉稳说道,“只要你伺候我为我养老送终,好东西肯定少不了你的。这俩虽说是个赔钱货,到底是穆家的子嗣,你给我养活长大,等我百年后,我就告诉你我藏了珍宝首饰的地方。”
听到穆王妃说藏的珍宝首饰,白晓岚又看了下手中的玉镯,自然是相信了下来。“其实我也没说要离开,我就是说离开,也无法离开是飞鹰堡,飞鹰堡条例上写着,一旦卖身进来的人,不可能再离开。不过,今日我在街上遇到你儿子所谓的兄弟了,许轻远和他媳妇,碰到他们两个了。
”
“你说你遇到他们了?怎么不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让他们带我们出去。当初许轻远不过是我儿手底下一个暗卫,要不是我儿提携他,哼,怎么可能有现在的他。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
穆王妃还真是挟恩求报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
白晓岚摸着那对玉镯,摇头撇嘴,“那女人厉害,她说不会帮我们,而许轻远那么大个男人,连气都不敢多喘。想让他们帮忙,还得你亲自出马……。”
……
再说回到客栈后,李蕴对许轻远耳提命面不许再帮穆元和,他们夫妻俩帮穆家的确是不少了。许轻远帮穆元和养大了小南和小北,当然看在那俩孩子听话懂事孝敬爹娘的份儿上,她就不说了。其后,许轻远又在穆元和手握兵符而不出战的情况下,自己以身犯险,做了一个替代将军去打仗,这一走
就是一年多,出生入死的,也没人管他生死。
而李蕴更是帮了穆王妃,接她下山,安置生活琐事。
最后呢,他们穆家还真是只会指使人,不会说半分感谢,穆王妃最后还从李蕴手中索取五百两银子,那时候走的可真真是潇洒的很。
现在又要让许轻远来帮他们一把,想的倒是挺好。
许轻远老神在在的听着李蕴的嘱咐,她说的很对,他心里也明白,但是为了让她放心,许轻远还是要竖起耳朵听着。
“阿蕴,喝点热水,说话说的嘴巴都干了,你交代我都记清楚了。若是真的嫌麻烦,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往前走走。”
“也成,那明早就走吧。”
今日她要好生睡会儿。
……
说来也是不巧,第二天本以为会是个艳阳天,却不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许轻远撑伞出门买了一些红糖,又去绣坊买了女子月事用的东西。折身往客栈里去,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跟随,他倒是不怕,直接走向了客栈里头。在入门口时,侧身瞧见原来跟随他的是昨天那两
个小孩。
许轻远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又一心担心屋里的阿蕴,不过两个小毛孩,构不成威胁,他便先上楼了。
李蕴见许轻远回来,从床上起来,摸了下额头,有些头晕。
“外面好像下雨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下雨了。今日怕是离开不了,昨儿晚上你发烧了,可知道?”许轻远说着,取了炉子上烧的热水过来。
李蕴笑了下,却显得苍白,“没事,我那包袱里头有药丸,常备着呢。”
许轻远知道,所以这次出去才没买药,而是买了对女子来说有益处的红糖。
“先喝些红糖水,再吃药丸。现在可有胃口?我方才叫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有你最喜欢的鱼骨粥。”
“好,也这是奇怪,我在青龙镇可是好些年没病没灾的,怎么一来飞鹰堡,就身体痛还发烧。”
“也许是不适应这方水土,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咱们适合在西北那边的环境。”
就着他的红糖水李蕴喝了满满的一碗,又吞咽下两颗药丸,一个是去烧,一个是滋补。
刚吃过药,就听到门外传来轻重不一的敲门声。许轻远以为是送餐的来了,立刻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