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拖出去埋了(1/1)

“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汗流浃背。

猛地,大庆叔对着我裂开嘴阴阴的笑了笑,那牙缝里还能看到有肉渣镶着,弄得我胃里一阵翻滚。

我再也受不了,猛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以此同时大庆叔也动了,他不是扑向我,而是像条蛇一样快速的爬上了猪圈的围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掉头就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摔倒了多少次,连痛都忘了。

一路跑到房间缩着腿卷缩在床上,大热天也用被子把头都给盖住,浑身一个劲发抖。

可能是刚才我叫的太大声,我听到爹开门出来的声音,嘀咕了两句什么没听清楚,又回房睡觉去了。

“沙...沙沙...”刚冷静下来不少,突然,又听到一阵沙沙声慢慢的向房间门靠近。

妈呀,不会是大庆叔跟着来房间找我吧。

我死死的抱着被子拼命的往后靠,背后都挪到墙根了还是怕的不行。

那沙沙声突然就在门口的方向消失了,等了好半天都没再响起。

难道是走了?我心里疑惑,想看又不敢看。

这大热天的躲在被子里和被关在蒸笼里差不多,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脖子上全都是粘稠的汗渍,气也有些喘不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应该走了吧?

我壮着胆子一点点拉开头上的被子,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朝外边看。

一张脸,一张咧着嘴巴笑着的脸就距离我的脸不到五公分。

我一直经蹦的神经像是绷紧的弹簧“嘣”的一下断了,张大嘴巴惊恐的喊了一声。

而下一秒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

大哥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

“柱子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要把爹招来,是俺!”

听到大哥的声音我总算是停止了挣扎,定眼一看,发现是大哥回来了,身上还带着点泥巴,估计是刚才翻墙时留下的。

我又朝他背后看看,没有大庆叔的身影,倒是父母的房间传来我爹的怒吼。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不打算睡,不睡就滚出去!”

没事,看样子大庆叔没有追来。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可心脏还是不真气的砰砰直跳。

“妈的,差点被你害死,大晚上的瞎叫啥!”大哥不满的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

又跑到窗子鬼鬼祟祟的往外看,见爹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瞪了我一眼之后,三两下把脏衣服脱掉,滋溜一下钻到床上。

“大哥,你真的去大庆叔家了?”半响,我才扯过身子弱弱的问他。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俺啥时候说过谎?

“那你看到大庆叔了?”我又问。

大哥脸色有些凝重的可怕,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俺说柱子,你咋那么好奇呢?要不明晚你跟俺去瞅瞅?”大哥转过身用手撑着脑袋调笑我。

我急忙摇头,我可不敢去。

“哥,你就说说吧,你看到大庆叔在干嘛?”我心里急得不行。

“能干嘛?还不是被庆嫂用麻绳捆在水缸里,你不知道,当时俺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到我,太特么的吓人了,那双眼睛啊......”

大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如果大哥看到大庆叔被捆在水缸里,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可我明明看到了大庆叔啊,他化成灰我都认识,那张脸我敢说只要看到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太可怕了。

迷迷糊糊中,在大哥那玄之又玄的‘鬼故事’中我睡了过去,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大哥的,反而像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想睁开眼,可眼皮子实在是太重了,怎么都睁不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哥已经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被我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说昨晚鬼哭狼嚎什么,问我是不是被大庆叔传染了。

听到大庆叔,我心头也是一抖,想要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可半天开不了口,等我鼓起勇气冒着被打的风险要开口的时候,爹已经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因为大庆叔家的事儿,村子里的小孩基本上都不怎么出来玩,就算是出来玩也会避开大庆叔家远远地。

而村子里有关于大庆叔家的传言更是满天飞,短短几天时间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不过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大庆叔因为生病不出门就算了,就连庆嫂也没再露过面。

娘这两天还说和爹起这事,说以前去山里挑菜、剥玉米的时候庆嫂都跟着去,这几天没见庆嫂跟着去。

爹坐在小马扎上抽着旱烟,听娘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

用烟杆敲了敲地面,把烧成灰烬的烟丝磕出来,说大庆家都出这事儿了,他娘们咋可能还有时间跟你剥玉米。

娘点头说也是,大庆家实在是太不幸了。大庆好好的一个人咋就染上了这怪病呢?

说起传染病,爹也来劲了,说很有这个可能。这两天路过大庆家的时候总是闻到一股腥臭味,像是肉腐烂的味道。

说完,爹还虎着脸警告我,让我不能靠近大庆叔家。

我点头答应,心想这话你应该跟大哥说才对,他还去翻大庆叔的墙院呢。

当时听爹说大庆叔家里有腐肉味我还没多当真,可过了两天以后,那腐臭味臭的在村口都能闻得到。

就跟死了一个多星期,还在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死猪一个味。

平时吃完饭村里人都喜欢抬着小马扎端着一大碗米饭坐在门口边吃边聊,可现在这味道臭的捂住鼻子都不管用。

特别到中午空气最沉闷的时候,那气味熏得在田里干活的人都受不了,活也不干了。

我爹和村子里其他人一商量,都说去大庆叔家里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在这样下去全村人都要被臭死不可。

第二天一早,一村的老老少少都站在大庆叔家门前,几乎每个人都用湿布绑在脸上,因为实在太臭了。

村子里的人刚开始还好好说话,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到最后这门怎么都叫不开,里边也没有人回应。

也不知道恼了,直接吼了一声:“老妹儿,大庆是不是死了,死了就赶紧拿出去埋了。”

屋里还是没人回应。

“不会真死了吧?”等了半天没反应,我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可是大庆媳妇还在啊,总不可能两个人都死了吧?”住在我家隔壁的二狗叔符合了一句。

“要不进去看看?”还没等我爹说话,二狗叔又开口了。

可这话一出,没有人点头,甚至还有人后退了一步。

全场寂静无声。

毕竟大庆叔生病时那恐怖样子谁都见过,和疯了差不多。万一刚撞门进去,他拿着把镰刀站在门后一刀劈下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再加上这屋子这么臭,指不定出了啥事,谁也不敢做出头鸟。甚至还有人向后退了几步,抱着小孩的妇女更是掉头躲得远远的,顺便拉着她家男人走开。

就在所有人犹豫要不要撞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惊恐的喊了一声。

“看门缝!”

看门缝?有什么看头?

我把身子缩在爹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门缝,什么都没有啊!

在定眼窒息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出尿来。

我滴妈呀,怎么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