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晴不在意地笑笑:“不用等太后答应,咱们现在就走。我让人去跟庆国公夫人打个招呼,咱俩做我的车辇,路上还可以好好聊聊人生。”

“真的没问题?”陆欢颜还是不信她。

北堂晴撇嘴:“我向来孝顺太后,她也最宠我了,你就放心吧。小路子快去,小林子你去准备车辇,行香你回宫去拿我的旅行箱。咱们先走!”

陆欢颜被她不由分说一路拉着去了宫门,好在小路子也赶了过来回禀,说是太后嘱咐公主不要在陆家太久,玩两天就回宫。还有谢氏那边也打了招呼,陆欢颜这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刚出宫门,就见陆彦博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北堂晴见到陆彦博出现,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然后偷偷看了一眼陆欢颜,又转过头去看陆彦博。莫名其妙啊,为什么她的心砰砰直跳?这小子不过是个愣头青书呆子罢了,但是颜值超高啊!陆家人的颜值真是叫人嫉妒的像发疯啊!北堂晴舔舔嘴唇想,跟陆彦博生个孩子,估计是个萌翻天的宝宝吧?

陆欢颜奇怪地看了一眼北堂晴,对于她瞬间的神色变换感到十分疑惑,不过还是迎着陆彦博过去:“二哥,你怎么来了?”

陆彦博道:“娘叫我陪你和公主回家。”

陆欢颜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苏哲柳在宫里,二哥那傻样,再对上恐怕要吃亏,笑道:“也好,还是娘想的周到。爹和大哥知道吗?”

陆彦博道:“我出来时跟爹在一块,老大好像……”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身边,这才低声道:“我瞧见他跟着清远郡主去了御花园。”

陆欢颜对于二哥这么八卦表示无语:“二哥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听风就是雨的!你这么议论自己兄长,被人听去,那可不是好玩的!”

陆彦博撅嘴:“我这不是跟你说说嘛,你二哥有这么不靠谱?看你脸都白了。快上车,公主还等你呢!”

谁知北堂晴已经走了过来,正听见这句话,笑着打招呼:“陆二公子。”

陆彦博恭敬地行了礼,拱手道:“公主殿下,家母命我护送您和妹妹回家,外面风凉,公主快请上车吧。”

北堂晴见他跟自己说话时一直垂着头,一双耳朵却红了,不禁好笑,但是陆欢颜还在,她也不好逗他,便道:“有劳陆二公子了,阿颜,咱们上车?”

陆欢颜点点头,撇下陆彦博就跟着北堂晴上车了。

待车帘放下,陆彦博才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到了家,虽然北堂晴非要跟陆欢颜住一起,但是陆彦博还是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给她,陆欢颜拿着大道理教育了她一通,这才把人稳住。

三人在宫里都没怎么吃东西,陆彦博便张罗了一桌饭菜,三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也算作是欢迎公主驾临。

北堂晴吃过饭就有些累,陆欢颜陪着她回房,看她熬不住要睡,这才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院子,陆欢颜招来青鹰和蓝鹰,二人却并不清楚北堂曜生病的事,抢着要回王府探望。

陆欢颜挥手道:“我亲自去一趟,你俩……”

青鹰道:“小姐,属下陪你去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蓝鹰也道:“小姐,我也去。”

陆欢颜看了看他俩,点头道:“也罢,你们俩也许久没有回去了,就随我一起吧。我之前几次去豫王府,都没见到王爷,今儿个你们帮我好好找找。”

二人应承下来,三人便即刻出发。

陆欢颜依旧换了男装,与青鹰蓝鹰从王府后院翻了进去。

豫王府里的高台几乎完工,只是后园里那原本想按着西湖断桥的样式仿出来的小桥却不见了,高□□自立在水中央,岸边只有一条小船。

陆欢颜仰头看了看,真是高呢!北堂曜这家伙,倒是搞基建的一把好手。这么安排,倒是比用一座桥连起来更有新意,也更有情趣。

按着记忆中的路寻到那个养白鹿的小园子,陆欢颜绕了一圈,既没瞧见原来那只白鹿,也没瞧见北堂曜。

直到整个豫王府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北堂曜。这可奇了,好好地他能跑哪去呢?

“青鹰蓝鹰,还能到哪找到你们爷?”陆欢颜对着同样一脸懵圈的两人,“不是说病了吗?怎么没在府里?对了,蓝凌和厉刚怎么也不见人?”

青鹰想了想道:“要不属下到前院找陈长史问一下?”

陆欢颜犹豫一下,道:“那你去问,不要说在。”

青鹰了然,示意蓝鹰陪好人,自己往前院去了。

陆欢颜百无聊赖地等了一阵,青鹰总算回来了,不过却是一脸为难地样子道:“小姐,陈长史说,说他也不知道王爷,去哪了。”

陆欢颜撇撇嘴:“青鹰,带我去见陈长史。”

青鹰一愣,蓝鹰在一旁催道:“你糊涂了不成!当初也是怎么跟咱说的?你都忘了吗?”

青鹰闻言一震,连忙垂首道:“请小姐随我来。”

陈路是王府长史,自己在府上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此时他正在坐在书房里发呆,手边放着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刚才青鹰突然出现问他王爷在哪,他就知道是陆小姐问的,不过他没敢说,因为王爷临走前吩咐谁也不能告诉。

可恨自己脑筋不够用,忘了追问一句,陆小姐算不算在这个“谁”里面?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陆欢颜已经推门进来了,陈路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他没见过陆欢颜几次,晚上光线暗,瞧见一个少年闯进来便以为是什么歹人,刚要叫人,青鹰赶紧窜过去捂着他嘴:“陈长史是我,这位是陆家小姐,未来的王妃,你别叫啊!”

见陈路点头青鹰才放开手,陆欢颜身后跟着蓝鹰进了门,见到陈路拱手道:“陈长史,深夜前来叨扰之处还望海涵,只是多日不曾听到豫王的消息,今儿又听绍安公主说他病了几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看看。你别担心,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怎样,身体如何了?”

陈路听了不但没说话,反而陷入了沉默。

陆欢颜也不着急,就静静等着。

反倒是青鹰性子本就跳脱,刚才又碰了钉子,这会更不耐烦陈路的表现,催道:“长史大人若是知道就直说,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倒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没声了呢?”

蓝鹰瞪了他一眼,道:“长史大人不如如实相告,若是爷有什么事,陆小姐也是能帮上忙的。”

陆欢颜笑笑,对陈路道:“北堂曜根本就没病,他也没在京城,对不对?”

她怎么就直接叫出了王爷的名讳!这真的是未来豫王妃,他的顶头上司吗?陈路感觉今天受的惊吓真是一波接一波,抬眼看看陆欢颜那副不怒自威要吃人的架势,心里叹气,王爷诶,你说你也不交代清楚,属下可顶不住了,反正以后后宅里说了算的是眼前这位,你老人家先靠边站站吧。

不得不说,陈路选择了正确的历史方向,就和青鹰蓝鹰一样,他以后的人生会很美好。

“陆小姐,王爷走前吩咐属下万不可跟任何人泄露一丁点儿的。”陈路把心一横,“但您不是任何人,您是未来咱们的主子,属下跟您说了,您见着爷可得给属下美言两句,不是属下办事不利……”

“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你不说我就要动手杀人。”陆欢颜摆摆手,“你赶紧说吧。”

陈路咽口唾沫,道:“王爷几天前就偷偷除了京城,对外称是染了风寒,其实他是去了山东。”

“山东?”陆欢颜疑惑道,“他去山东干什么?宫里都没人找他吗?他不是还领着,那什么差事来着。”

陈路苦笑:“宫里都知道咱们爷身体不好,风寒一病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皇后娘娘对咱们爷历来凉薄的很,她不提自然不会有人提起。以前还有太子装模作样地来探,如今怕是恨上豫王府了。”

青鹰道:“长史大人,陆小姐问你爷上山东干嘛?你在这发什么牢骚啊!”

陈路这才连连“哦”了几声,对陆欢颜道:“是属下的不是了,提起宫里就替王爷委屈,小姐莫要听属下胡说八道。至于王爷去山东,属下只听蓝侍卫提过两句,说是什么要去料理漕帮。也不知道咱们爷堂堂皇子,跟一个江湖帮派扯什么,八成是蓝凌那家伙满嘴胡吣习惯了。诶,陆小姐,你去哪啊?”

陆欢颜也没想到陈路是这么个啰嗦的家伙,怪不得蓝凌跟他说话多呢,这会听了北堂曜要去对付漕帮,哪有还有心情听陈路叨叨,转身就冲了出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又顿住身形,扭头问陈路:“王爷去料理漕帮,那你们后园子里的白鹿呢?也跟着一起去料理漕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