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网上的事情,却一片天昏地暗,到处都在讨论,顾清变‘太监’的事情。
而仍旧住在医院里的顾清,天天张开双腿,对着自己空荡荡的部位发呆!
他没了!
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都没了!
他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娶妻生子,就这么……没了?
“顾先生,该吃晚饭了。”护工瑟瑟发抖,拎着餐盒从外边进来。
顾清的脾气,越来越大,而且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那滚烫的菜汤,就洒到了你的身上!
“滚!”顾清猛地抬头,那双眼睛红的跟血一样!
他现在想杀人!
想把祁言那野种杀了!
“发什么疯呢?”突然,一个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清面色一变。
祁道平走进来,他笑眯眯的把饭盒从护工手里拿过来,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顾清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双腿。
“反正你也用不着那玩意儿,有了没了,不都一样么?”祁道平淡淡开口。
顾清纵使想要反驳,但是对上祁道平满含威严的面孔,他愣是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可他还是忍不住。
用不用得着是一回事儿,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儿。
“听说,叶念念把祁言救了?”提起祁言,顾清就是一阵咬牙切齿,他当时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刚把裤子脱了,就被他一个瓷片划过来!
他恨呐!
恨不能时间倒流,把那花瓶砸到祁言头上,血浆迸出,看他还怎么嚣张!
“嗯。”祁道平穿着一身西装,这大热的天儿,他刚从外边进来,身上却十分清爽,一点汗都没有。
“师父,等这事儿过去,我要弄死祁言,您没意见吧?”什么都能忍,这事儿忍不了。
“嗯,你随意。”祁道平冷笑一声。
“师父今天过来干什么?”顾清压下心头的恨意,疑惑的问道。
“来看看你。”祁道平落下目光,看着顾清,“你受委屈了,这件事儿过了之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不委屈。”顾清心里委屈的要死,但是不敢委屈,祁道平,看似温和的一个男人,实际上,他就是一条毒蛇,稍微一点忤逆,就能分分钟咬死你的那种。
死在祁道平手上的人太多了,他不敢忤逆他。
“过几天,你去叶家看看祁言,制造点误会给他们看。”祁道平走到窗边,他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掉一截,点燃,夹在唇边。
一阵烟雾升腾。
“是。”
……
祁言的伤,已经好了大部分,腿骨只是偶尔隐隐作痛。
这段时间,祁言跟叶念念一同上学放学,祁道平没有再给他发过任何信息。
而他所要查的事情,也快要浮出水面。
夜里,叶家的人都睡了以后,祁言从别墅里出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别墅门口。
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门口,在等他。
“少爷,您伤怎么样?”风驰担忧的问道。
祁言面无表情,“好了。”
风驰把后车座的门打开,他有些犹豫的说道,“少爷,祁先生的前半生,我一点都查不到。”
祁言看了他一眼,“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么?”
“找不到。”风驰摇头,“而且,祁先生好像发现我在查他的信息了,那天,他突然把我叫过去,跟着他处理了一件事情。”
风驰眼中闪过一道恐惧,“我感觉,当时祁先生是在告诉我,如果我再去查他的信息,我就是那个下场。”
“我知道了,今天见过那个管家以后,你就天天跟着我,先不要去查我父亲的信息。”祁言坐进车里。
风驰,是他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男孩。
当年,父亲收养了他以后,怕他一个人会无聊,就带他到孤儿院选一个男孩,做他的朋友,与他一同长大。
祁言当时,选了一群孩子里,最瘦小的风驰。
而如今,在四合院里,也只有风驰,他可以完全相信。
车子,驶入市区,走过最繁华的四合街,那是市区唯一的一片老城区。
因为巷子太窄,车子进不去。
祁言就让车子停在外边,两人徒步进去,在一个红色的门前停下,风驰敲了敲门。
但是里面,没有人应声。
“可能是睡了。”风驰嘀咕了一声,可是他明明就跟管家约好了,要在今天晚上的这个时间见面的。
风驰又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阿深伯伯,是我。”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满头白发苍苍的老人,探出头来,他在看到站在风驰身后的祁言时,愣住了。
“阿深伯伯,这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祁言。”风驰介绍道。
老人看着祁言,他点点头,苍老的声音,藏着一丝哽咽,“我认出来了,我认出来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人连忙把两人迎进去。
老人住的地方不大,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他的东西不多,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小板凳。
还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
祁言记得他,阿深伯伯,是当年,他家里的管家。
他记得,虽然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但是,母亲把别墅布置的像个豪门。
幼年的事情,很多他都记得不清楚了,后来,在父亲的教育下,他记得就更是混乱。
可是,在看到阿深伯伯时,那些久远的记忆,突然间就都回来了。
“阿深伯伯,我想知道,我母亲,跟叶家的恩怨。”祁言开口。
他盯着阿深伯伯,他可能知道的会很少,但是,至少他是唯一,还知道曾经的人。
阿深伯伯去端起热水壶,风驰连忙起身,接过热水壶接水。
阿深伯伯看着祁言,轻叹一声,“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就行了,别想什么报仇的事情,你母亲要是在,也不会想让你知道这些的。”
“什么?”
祁言皱眉,“阿深伯伯,我觉得,我有权知道这些。”
“这……”阿深伯伯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告诉你,其实人家都说,你母亲是做了别人的……”